六十五、阴阳屋

    这座私人公馆与上海的那时候旧式的公馆格局差不多，民国年间这座也是为日寇所用过的，不过也只是几个中级官员的居所罢了，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就到了陈家名下了。

    公馆经过两次装修，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依旧没变，屋内的陈设偏欧式，至于地下室应该算半地下式，它露出地面二十公分面向后院是开了窗户采光的，开了灯后会发现挺干净整洁的，只是……

    现在是夜里，公馆一楼就住着佣人看院子的，他们不宜有太多的声响，更不能开灯。

    只太平和鱼益两人一手拿一个手电筒，极快速度从那十来公分的窗户直接跳进地下室那个奇怪的房间里。

    窗户没锁，自然是闻人灵留的！

    地下室装修成一室一厅的样子，虽然他们直接跳窗进到了地下室，但到的是厅中的地方，而那扇十分普通的门、几个小时前闻人灵折腾了很久才进去的门，就在眼前了，这就是通往那间房间的门。

    大厅除了一架白色钢琴放在中间，其他什么都没有，闻人灵见到二人后，也没有招呼，似乎已经看了那钢琴很久了，他开口问太平：“你有看到什么吗？”

    太平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可是这地下室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向他摇头。

    “那就只得进到那个房间再说了。”

    “到底怎么了？”鱼益边问边过去一试，明显上了锁。

    他回头问闻人灵：“你原先是怎么进去的？”

    “剑灵开的门。”

    剑灵？……是指剑与主人心有灵犀在“使用”了较长的时间后，集天地精华或主人的意念等所产生的一个灵体，它是剑的灵魂，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鬼，只是来自剑本身的，而剑灵的智慧与武力值等等都是根据这主人功力、造诣来设定的――多亏了咱们金庸、古龙等几位武侠作者的杰出贡献，以至于鱼益才能立马听懂。

    关于他玄幻的回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鱼益立马跳过心中的不适应，想着再听一段时间应该就适应了，他接着便问道：“那再叫它出来开门呀！”

    “留在里面了，没有出来。”

    “留在里面？”里面是有什么，能力这么强？

    “我也拔不出剑了。”他试过很多次，身后什么也变不出来。

    “你一直都在这里？”

    “嗯。”闻人灵点头：“上了楼看你们情况后，我便直接离开了，接着就发现剑不见了，便再回到这里。”

    “里面的房间是怎样的……你原先来看到了什么？”

    “里面……和外面一样。”

    “什么意思？”

    “我来的时候，看到的这里就是现在的样子，剑灵开了门后，里面的这一间和外面的这一间是一样的，不过……它是黑色的。”

    密室？

    鱼益觉的有点意思了，便开始四处查看起来：“也就是说，我们以为在厅里，可已经在房间里了？”

    “鬼打墙吗？”太平问他们。

    闻人灵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这里没有鬼。”

    太平点头，再次确认一遍道：“是的，这里什么也没有。”

    白色钢琴放在最中央位置，钢琴上方是日光灯，周围的墙并不规则，像悉尼歌剧院的内部简易建筑，白色的墙隔一米多宽就突出来一块，或陷进去一块，仔细看……

    “像棺木排放着一样。”太平突然出现他身后说道。

    鱼益一激灵，退后几步，再看四周――是了，就是棺材拼的墙！

    “上面的花纹是音符吧？”太平一面一面的“墙”看过去，上面有音乐符号，鱼益过来看了后，确认了下来，一一都抄写下来后，它们看上去并不像一篇曲子。

    屋中三人，只鱼益一人略懂，虽然小时候只上了几节素养课，但是也只能靠他了，他在白色钢琴前坐定，心有不安的问二位：“虽然不精，但慢慢弹出来没问题的，可是这明显不是随意放在这里的音符，弹完后会不会……”

    他不敢再问下去，大脑想像着当钢琴声响起，四周的棺材里的尸体们苏醒过来，全部似丧尸或僵尸一样的涌过来，或者再招出什么来，那……不太好吧？

    “弹吧。”太平说。

    鱼益咽了咽口水，修长的指尖落在白色琴键上，弹着那不合理的乐章，可是……连试了好几个音，三角钢琴的机械都在动着，可是却没有任何声响，是他哪里搞错了吗？

    鱼益左试右试，但都不可能，正常的钢琴即使音不准，随便点一个键也是有声音的，完全发不出声音是什么问题？

    “怎么了？”太平问。

    “奇怪，钢琴我是不懂的它的构造，但应该没人放一个没有声的钢琴在这里吧？”

    闻人灵突然回神来，对鱼益说：“没声也整首弹完它……这儿，应该是个阴阳房。”

    鱼益看着这从地板到天花板的白，对于“阴阳房”三个字比见鬼还要难受，因为他们三人此刻就在这里面了。

    “也就是太极屋。”太平解释说：“闻人你刚刚说里面是黑的，那这儿是白的，里面那一间是全黑的，应该有白点！”太平在白色房间这里转了一圈后，立到了某处，一个直径九十的圆型就在地板上找到了，不过显然已经人事先去除掉了：“他们已经破坏了这里。”

    鱼益接话道：“所以才什么都没有？”

    闻人灵记得自己进那黑屋后岳咏画穿的那一身白被绑着跪坐在地上，而当时外屋……应该有个穿黑衣的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对等的方向跪坐地上，就是太平找到的好个圆，而在当他正走向岳咏画时，陈思扬从门后过来，迅速的朝他脖子处扎了一针，而自己反过来将他衣服脱下绑到钢琴上，去解开岳咏画时，他一直在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没有事，你到底是谁？”

    “灵哥哥？”岳咏画醒了过来，闻人灵也感觉到四周那些不完整的灵涌了过来时，准备拔出剑时钢琴声响了起来……然后他就到了屋外，岳咏画有点奇怪的看着奇怪的他说：“我去报警，你去找益哥哥他们！”

    “好。”接着就上了楼……

    直到回到公寓，想要拔剑杀了万芾这只鬼时，才发现剑出不来，随后立马回来到里，才想通了自己的剑灵没有回来……

    是因为琴声？

    “弹。”闻人灵对鱼益命令道：“一整首弹完它。”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后，鱼益终于在一点声音也无的、像小孩过家家一样的、更像哑剧一般的把那奇怪的曲子给弹完了，因为曲子不像曲子，钢琴也不出声，所以鱼益也不确定自己有无弹准确，只是“好了”二字未说出口时，那一道普通的门“吱呀”一声，沉重的开了道口，只开了两指宽，就像鱼益真的将咒语给解开了，但这门与那缝中的黑暗，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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