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计谋难识破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五味酒字数:2164更新时间:24/09/21 16:04:56
杜周和秦璎都是脾性相近的年轻人,他们几乎是一拍即合,决定全歼这股大食人以后再率众返回昏陀多。
波斯兵原本是缺乏训练和实战经验的,但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胜利以后,战意高涨,都要和大食人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说的过分了,但总要让这些出尔反尔的大食人付出代价才是。
秦璎的计策很简单,先是假装首尾难顾,然后引诱大食人主动攻击,一直寄希望翻盘的大食人果然入彀,改变了最初小心谨慎的策略,这就给了他们一个又一个机会。
刚刚接触战场的杜周自打来到这里就始终处于亢奋的状态,时时与秦璎分析局势时,都恨不得立刻马上亲自提刀到战场上杀个三进三出。
但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这些都是匹夫之勇,真正厉害的不是提刀杀人,而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也是杜周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在翻越葱岭之前,秦晋还特地抽出时间接见了杜周,对他报之以殷切的期望。
而受到了丞相的看重也使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惊人的功劳来,让人们都知道他杜周不仅仅是承继了父亲的隐蔽才有了今日的机会。
“秦兄,都说这个呼罗珊总督有多么厉害,现在看来也未必如传言一般,急于求成只会使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秦璎呵呵笑道:
“如果阿巴斯老狗能如杜兄一般的洞若观火,也就不至于有木鹿城之辱了!”
秦璎看得明白,这个阿巴斯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只是因为年老体衰而遭受到了挫折,现在的急进与毛躁应该是急着挽回败局,洗刷耻辱所致。
杜周显然是看轻了阿巴斯,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屡次失败的对手,已经渐渐失去了对手的尊重和重视。
“秦兄所言极是,咱们就静观其变,看他们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波斯人在大食人的强攻下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此前在木鹿城一连串建立起来的自信还是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打击。
有些人已经有些坐不住,开始请求秦璎尽快做出反击。
但秦璎认为做戏就要做的像,如果被阿巴斯看出了问题,此前的计划恐怕就功亏一篑了。
在他看来打败阿巴斯并不是难事,但要全歼却并非易事。
现在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昏陀多城的威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干掉作为呼罗珊总督的阿巴斯。
据此前的情报显示,大食国现在正与其西方的敌人交战,无暇东顾。而大食上层在呼罗珊也只有阿巴斯家族的人做主,事实上阿巴斯也不允许其他家族的人染指东方的呼罗珊。
这就给呼罗珊带来一个问题,一旦阿巴斯家族的人垮掉了,大食国在呼罗珊几乎就没有可以挑起大梁了。
此前还有个优素福,然而此人在东征时一败涂地,又遭到了阿巴斯的清算,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更大。
有了这些分析,秦璎觉得,在这片无名荒滩将阿巴斯死死的钉住,而他又很难再有强有力的援兵,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
杜周并非只知道喊打喊杀的热血年轻人,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还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杜兄不必有顾虑,你我兄弟无话不谈,就算对我的指摘也但说无妨!”
杜周摆手笑道:
“秦兄指挥若定,大有丞相风范,小弟有什么可指摘的呢?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股被引走的两万大食步兵,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返回来,你我的计策恐怕就要……”
秦璎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抢时间,只要在此之前将阿巴斯消灭掉,就算那两万步卒回来了又如何呢?群龙无首,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这么做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闻言,杜周探着身子,紧张地问道。
秦璎反而眯着眼睛反问道:
“杜兄如何又胆怯了?”
杜周当即涨红着脸反驳道:
“非是胆怯,就算让我此时提刀上阵,又有何惧呢?”
见他如此,秦璎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和杜周开这种玩笑是不合时宜的,马上歉然道:
“是小弟失言,杜兄勿怪!”
杜周自也不是小气的人,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跟着躬身致歉,然后又道:
“你我一见如故,到也不必一味的这般见外,秦兄长我一岁,自然应是兄长,以后可不要再小弟,小弟的自称,否则可让我这个真的小弟无地自容了呢!”
一句话翻过了两人的争执,由此也定下了继续佯装不敌的假象。
仅仅一日功夫,波斯兵的战损就已经高达上千了,这在他们出兵以来是前所未有过的。
呼罗珊总督阿巴斯亲自监督清点从战场上割下的头颅,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波斯人,还有不少吐火罗人,一点也做不得假。
“叔父,两天的时间,已经斩杀了波斯人一千多颗脑袋,看来波斯人已经没有多少反击的能力了!”
伊普拉辛这段时间在河中与吐火罗四处转战,十分了解当地叛军的脾性。
这些人但有一丁点的战斗意志,都不会如此软弱,当初在昏陀多,他可是没少在波斯人手下吃苦头。
以此类推,伊普拉辛做出了这种判断,认为波斯人快不行了。
但阿巴斯却沉吟着,迟迟没有决断。
“不行,难道你没发现吗,他们现在虽然渐渐有了败像,但逃亡者却十分的少,甚至没有,这说明波斯兵还能够有效的执行将军的命令,或者说波斯的将军还能有效的约束士兵!”
“险些又中了奸计,难道波斯人是故意在示弱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伊普拉辛顿时觉得自己想的肤浅了,连不迭的拍了几下大腿,河滩上的风又冷又硬,他的手在数月的征战中裂满了口子,阿巴斯瞅见不免有些心疼。
阿巴斯不置可否,只望着河滩对岸,眼睛里透射出明灭不定的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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