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从未如此认真的认识他

    夜幕下，无人的小巷，灯光所不能照到的地方，没有人发现这里已成了弃尸之地。三枚黑键将间桐雁夜钉死在地上之后，言峰绮礼就转身离开了这里。言峰绮礼离开后，三枚黑键就慢慢消散。

    黑键消散后，原地只剩下间桐雁夜的尸体留在原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带来一股让人恶心欲呕的气味。

    就在间桐雁夜死亡后不久，阴影的最深处蠕动着冒出来无数的虫子。这些虫子看起来让人感觉非常恶心，虫子将间桐雁夜的尸体啃食殆尽之后，就嗡嗡响着振翅飞走了，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在远坂宅邸里的幼王，现在正处于全力开启着全知全能之星的状态，忽然心有所感，抬起头朝新都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中微微闪动着，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Emiya正在尝试着编织血脉的概念，突然听到幼吉尔不说话了，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就看到他那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Emiya挑眉询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吉尔回过神，摇头说，“你不明白血脉的概念，想要凭空编织血脉概念的话非常困难，还是来解析我的血脉吧！”吉尔撩起袖子，把胳膊伸到Emiya面前。“没想到我如此厌恶神性，今天竟然还要再度依靠神性，真是讽刺啊！”

    “……”

    看着眼前鲜嫩的玉臂，洁白无瑕的肌肤仿佛最上乘的羊脂一样。Emiya轻轻把手搭在胳膊上，能感觉到一股滑腻的触感，比起女孩子的肌肤都要娇嫩。

    ‘啧，我在想什么呢！’Emiya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让他风中凌乱。

    强行把脑子里的乱飞的想法压了下去，Emiya定了定神，握着吉尔的手臂，开始尝试解析他体内的神性血脉。

    虽然是Servant的身躯，构成躯体的要素也是以魔力构成，但是因为圣杯召唤系统是从英灵座上本体复制英灵的情报，所以圣杯召唤也完美的再现了血脉神性的概念。

    驱使着创造之力，小心翼翼探入解析幼吉尔体内的血脉神性。因为血脉和神性这种东西是形而上的概念，加之神秘度是最高的存在，所以解析起来非常困难。

    哪怕是有吉尔的配合，凌云也只能解析出吉尔伽美什的一半的神性――神之力量。

    “撒，看来神性的神秘度太高了，你也没办法完全解析出来呢！”吉尔看着Emiya的情况，便知道他无法解析神性中‘神之智慧’这一面。他不禁嘟哝着说，“看来想要解析神之智慧有点强人所难呢！”

    “神性还有区分吗？”Emiya不懂。

    “当然有区分了！”吉尔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半人半神，有着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高神性。所谓三分之二为神，就是说我具有着‘神之力量’和‘神之智慧’，但是我却不具有神之寿命。我的寿命和人类一样，虽然会比普通人长一点，但是也会有寿命耗尽的一天。”

    “这样吗？”Emiya倒是第一次了解这些古老的神秘。“但是你当初为什么会放弃不老不死之草呢？”想到寿命，Emiya想到了梦中所见的一幕，英雄王将苦寻到的不老不死之草弃如敝履，任由蛇来吃掉。他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呢？

    “当初的我如果吃下了不死草，也就补全了神之寿命这一块，那么我将会以完全神性的姿态存在。”吉尔高高地昂起头，恣意地展示着自己高傲的姿态：“我是人类的王，也是联结天地的楔子。人类不需要神，我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所以我放弃了成为完整的神，抛弃了诸神施加于我身上的职责，这是我的责任，是我为王的责任！”

    王是高傲的，王也是负担者。他肩负着众生的职责，他的高度无人企及，从不被理解，王是踽踽独行着，在黯夜中独自摸索前行。

    从来没有一刻，清晰的认知着英雄王的光辉。那种高傲的姿态，让Emiya目眩神迷。

    “我的选择，让诸神无计可施。他们无法加害与我，于是就把诅咒施加于恩奇都的身上。所以我唯一的挚友死去了，死在了我的怀抱里。”

    “我在冥府见到他的时候，也曾问过他后不后悔这个选择，因为他是诸神制造的兵器，是把我绑回天上的锁链。但是恩奇都告诉我，他并不后悔，他选择成为我的挚友，选择为‘人’所用，这是他对我的真心。”眼神中带着伤感，隐约可见泪光，幼吉尔缓缓诉说着那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往。

    Emiya沉默不语，缓缓把手放在了幼吉尔的头上，似是无言的安慰。

    “我当初也曾有一瞬间的后悔过，如果我不选择人类，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恩奇都呢？”

    “但是母神和恩奇都告诉我，既然相爱了，就要相伴一生。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这是王的责任，也是为人的责任。我选择了人类，所以我失去了母神和恩奇都。对此，我不会后悔！”

    没有错失吉尔神色中一闪而过的落寞，Emiya感觉心中泛起一股酸楚，一种心疼的感觉让他心口闷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伸出双臂将吉尔拉到自己的环抱里，双臂环抱着吉尔，无声的安慰着他。

    吉尔将脸埋在Emiya的心口，聆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久久无言。

    ――呐，恩奇都。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哪怕这个男人是你的半魂转世，那也是你的一部分，也是我的爱人。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过了许久，吉尔伸手推了推Emiya的胸口。Emiya松开怀抱，让他从怀抱里出来。

    “撒，虽然失去了恩奇都。但是自我之后的时代，神代就开始进入衰弱期，诸神对人间的干涉越来越弱。一直到所罗门为王，在他死后，神代就彻底结束了！自那之后，诸神再也无法显现神迹，世界上只流传着精灵的踪迹，直到近代科技兴起，精灵的踪迹也彻底消失不见。”

    作为开启神代衰弱，神秘消退的开端，吉尔伽美什是当之无愧的先驱者。也许能评价他为暴君，可是无法抹杀他为王的功绩，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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