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帝国之路_第379章 东面的骑兵大战

    和莽古尔泰对阵的明军右翼同样分成了三个骑兵集团，衮楚克台吉带着一苏木的大帐亲兵和八苏木的左翼部族军位于东路。

    左光先率第九骑兵师和六苏木右翼自卫军守于西路，粆图台吉率四苏木大帐亲兵和曹变蛟的第八骑兵师、三苏木自卫军坐镇于路。

    苏木其实和女真人的牛录意思相近，一开始也是一个军事单位，但现在也开始特指能够提供一苏木军队的部落人口。

    在明人的改编下，一旗人口能够提供的自卫军称之为一苏木，一苏木大约指人的军队编制。

    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所带出来的大帐亲兵和部族兵马，也按照明人的习惯改掉了旧苏木制度，建立了小旗-总旗-百户-游击-苏木的五级军制。不过和右翼的自卫军相，左翼的部族军还是显得有些散漫了。

    毕竟理论各旗自卫军应当归属于各旗旗主，但是对于苏木的任命却要经过本地都督府的同意和考核，百户、游击这两个阶层的军官都需要经过都督府的培训才能岗。

    在二年来的改编和训练下，右翼各旗的自卫军不仅有了较为严格的纪律，还有着相当成熟的组织性，起临时组建的左翼部族军来说，这些自卫军更像是一只军队。

    明军右翼的左右三路之间的间距，要略略大于对面后金左翼的三路军队之间的间距。而且明军右翼的左右两路军人数也大于对方，只有间一路人数少于对方，明军8500对后金11500人。

    虽说明军右翼的指挥权属于曹变蛟、左光先、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四人，但事实最终做决定的还是曹变蛟，因为他有个好叔叔。

    不过撇开曹诏这层关系，四人也是曹变蛟最受皇帝的信任。左光先虽然出身辽东，但并没有进入过陆军军官学校进修。而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两人是知道他们还没能获得皇帝的信任，否则皇帝不会将贵英恰留在了身边。

    因此，指挥这只军队如何作战的权力落到了曹变蛟手。虽说是第一次独挡一面，但是少年时在叔叔面前接受战争教育的曹变蛟，对于面前的大场面倒是一副兴奋不已的神情。

    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把指挥权拱手相让，也未必存了什么好心。事实在对面竖起了正蓝旗的旗帜之后，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两人有些畏缩了，毕竟察哈尔部从前可是被莽古尔泰压着打，他们自然知道这面正蓝旗背后的是什么人。

    在双方人数相差不大的时候，粆图台吉、衮楚克台吉显然不看好自己这边。因此对于指挥这一场战斗没有什么欲望了。曹变蛟现在接手了指挥，那么作战有什么不妥，也只能自己去扛了。

    左光先看到对面正蓝旗的旗帜之后，自然也明白了自己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也觉得这场仗是较棘手的，因此决定让曹变蛟来指挥。要是出了什么变故，想来曹诏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当太阳高高升起起，后金的两翼终于开始缓缓向前了，曹变蛟看着后金军队的动向，又看了看天的太阳，低着头盘算了下便对着传令兵吩咐道。

    “去告诉西路的左将军，先令四苏木部队前迎敌，出击时队伍偏东5度角，引诱对面的西路军向战场间方向行军。对面的西路军偏离进攻方向之后，再请左将军带领剩下的部队出击，全力击溃敌军的西路。”

    当这名传令兵离去之后，曹变蛟又对第二名传令兵吩咐道：“告诉衮楚克台吉，请他先出动五个苏木的部队，方向为偏东10度，将敌军的东路军引诱到远离战场的方向。然后再请他带着剩下的队伍出击敌军的东路军，算击溃不了对方，也不能让对方回援路。”

    在一边听到指令的粆图台吉，不由有些好的向曹变蛟发问道：“为什么要让部队出击的方向偏向东面？”

    曹变蛟对着东面的太阳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对面敌军进攻的方向会正冲向太阳，阳光会成为我们最好的盾牌。”

    粆图台吉下意识的扭头向东面的太阳看去，很快他被刺目的阳光给逼退了。他顿时有些大的说道：“这也是你从学校里学来的？”

    看着大惊小怪的粆图台吉，曹变蛟颇不以为然的说道：“作战时我方要借用一切有利的自然条件，给予敌人一切不利的自然条件，这难道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粆图台吉看了曹变蛟一眼顿时不说话了，这种作战的知识说破了自然没什么，但是第一个知晓这些知识的将军，又怎么肯轻易的将这样的作战常识公布出来呢。

    哪怕是在马背生活的蒙古人，这些可以用于作战的知识，除了台吉、那颜可以学习之外，普通将士也是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去摸索的。面对平民出身的士官公开教导这种军国之事，粆图台吉自然是感到惊不已的。

    在莽古尔泰这方，德格类和洪巴图鲁率奈曼部为东路；额驸索诺木杜棱贝勒和都喇儿洪巴图鲁色臣卓哩克图率敖汉部为西路。

    应该来说，双方东侧的三路军本来应该是互相干涉不到的。毕竟每一路军的正面战场宽度都在3-4里左右。

    但是，因为曹变蛟在出兵时调整的这点小角度，使得后金西路军敖汉部也跟着跑偏了方向。

    敖汉部出击时也是分为两队，色臣卓哩克图率2、3千骑在前，额驸索诺木杜棱率3千余骑在后，两队相距大约一里。

    和大明掌握了右翼蒙古诸部的政治、经济命脉后，对右翼诸部武力和原部族首领进行切割不同。

    后金虽然也在竭力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但是他们对蒙古左翼诸部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显然不及大明，因此只能采用和这些部族首领进行联姻的方法，来加深后金对于这些蒙古部族的影响力，采用徐徐图之的办法进行改造。

    原蒙古左翼固山额真武纳格的死亡，可以说是极大的拖延了黄台吉对于蒙古诸部的改造行动。原本他是想要借助这位在蒙古人颇有威望的蒙古将领，试图在蒙古左、右两营的基础筹建蒙古八旗的。

    不过武纳格一死，使得蒙古八旗的筹建工作又推迟了下去。甚至连蒙古左、右营也才刚刚恢复了元气，这也使得蒙古诸部的部族军和两年前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变化，依然是一只一些精锐武士携带一群牧民的队伍。

    发觉敌军的进攻角度和自家队伍略有偏差之后，色臣卓哩克图便下意识的调整了自己马头的方向，随后便是整只队伍的改向。

    当双方的前锋不足一里时，色臣卓哩克图终于发现了不妙，他率领的队伍正对着太阳而去，这令他的双眼在阳光的闪烁下根本无法看清敌军的行动。

    而他的部下们显然和他的感受一样，不是低下了头，便是侧起了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敌军。但是这样一来，不是放慢了马的速度，便是混乱了自己这方的队形。

    色臣卓哩克图只能决定转向，否则一旦接手自己这边要吃亏了。不过他向自己的右前方看去时，发觉对方的第二队人马正直直的向自己冲来，要是令队伍向右转，无疑是放缓速度请对方攻击自己了。

    色臣卓哩克图脑子里还没有做出决定，手已经使劲一拨，令坐骑转向东方偏北去了。色臣卓哩克图是这只队伍的大脑，他的马头是队伍的前进方向，于是整只队伍直直的向间的战场冲去了。

    色臣卓哩克图这一改向，其实已经知道不妙了。他不仅干涉了自家路军队进攻的方向，还把队伍的腹部露给了敌军的前锋。事实，他这只队伍的形势在改变方向之后，反而更为不利了。

    额驸索诺木杜棱此时也发现了弟弟犯的错误，因此不得不提前发动了进攻，试图先替色臣卓哩克图挡住第二只明军骑兵的进攻，避免色臣卓哩克图在横队模式下被优势敌人所分隔围攻。

    索诺木杜棱虽然同莽古尔泰的妹妹莽古济感情一般，但他好歹也还是莽古尔泰的妹夫，因此在遇到了这么危机的时候，他便毫不迟疑的向莽古尔泰发出了求援的信号，希望路可以出兵挽救下色臣卓哩克图和敖汉部的部众。

    不过莽古尔泰显然没去考虑，敖汉部和他之间的亲密关系，反而在蒙古左营固山额真恩格德尔面前，狠狠的奚落了一番索诺木杜棱、色臣卓哩克图两人的无能。

    他拒绝了恩格德尔提出的现在前去救援色臣卓哩克图的命令，而是要求他作出假装救援色臣卓哩克图的样子。观察对方的路军是否有所动作，如果有的话便直接转向攻击敌军的路，他将会随后跟。

    莽古尔泰认为，现在去救援色臣卓哩克图，今天这场会战成了一场大混战，最终谁也无法取胜。而只要今天无法在这里取胜，失去锐气的蒙古诸部联军，是不可能再鼓足勇气和对面的明蒙联军再来一次这样的大战的。

    因此只有找到机会打败对方的路军，令对面的明蒙联军发生崩溃，那么即便整个敖汉部都丢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后金路军终于开始动作之后，粆图台吉正自告奋勇的准备前厮杀时，却被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的曹变蛟所阻住了，他认为对方路军的前进速度过于缓慢了。

    曹变蛟于是下令本阵的三苏木右翼蒙古自卫军先行前，去试探一下对面这只路军的目标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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