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初壹拾玖字数:3147更新时间:24/09/20 14:09:07
“听说是因为一个玉佩。”凌少堂喝了口茶,悠悠开口道。
唐明琲一怔,眯着眼问道:“什么玉佩?”
“小爷没见着,所以这个问题无可奉告。”凌少堂先是无奈摊了摊手,转而又轻笑一声,“不过没所谓,据我所知,那淮南王也来晚了一步。”
“哦?”唐明琲来了兴致,追问道,“那玉佩现在在谁手里头?”
凌少堂看了他一眼,故弄玄虚道:“这人啊,你一定想不到!”
说罢,又臭不要脸的补了一句:“要不,小爷给你个机会,你猜猜!”
唐明琲勾着凤眸,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苏禛。”
凌少堂脸一黑,瞪着眼,指着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你一定是早就得了消息了!”
唐明琲显然没想给他挽回颜面的机会:“我得没得着消息,你会不清楚?”
凌少堂:“……”清楚!他当然清楚!
最后颇不甘心的道了句:“算你神机妙算!”
唐明琲轻蔑的哼了一声:“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猜的到!”
这京都里头,敢从淮南王嘴里头抢食的,还抢的明目张胆的,无非是四大侯府,再加上一个定国将军府。这四大侯府显然不像会主动趟这摊浑水的,那么这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凌少堂放弃挣扎,转了个话头:“对了,除了淮南王这边,南越国最近也很是不安分。”
唐明琲冷笑一声:“南越新皇登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是想要趁着大缙内乱,来分一杯羹。”
“你说,会不会是淮南王……”凌少堂见过南越国的新皇,那人虽年轻,可也不完全是个莽撞的性子,他隐隐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唐明琲看了他一眼,十分肯定道:“会。”
淮南王这些年一直蛰伏在西北,披着安分守己的皮囊,却不断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表面上给朝廷看的只有二十万的封地守卫军,可养在山里头的山匪贼寇却多如牛毛,若是细细算来,怕是与守卫军不相上下。
可任他再工于心计,善于谋略,这四十万兵马也抵不过京都的百万大军。
但若是此时缙越边境凑巧起了战事,那定国大将军必然首当其冲,势必要率领他手中的二十万兵马出征。
而剩下的,除去圣上的亲卫队,和京都十六卫的五万兵马以外,便是护国公手中的三十万护国军,东岳侯手中的十五万银甲军,以及他手中的十五万禁军。
护国军屯守在京郊皇陵,如若不见白玉虎符,就算拿着圣旨,亦不受调令。
如此一来,京都可供调遣的兵马不过三十五万。虽谈不上以卵击石,但是想要给淮南王以重创,显然是白日做梦。
这一招调虎离山,用的倒是得当。
而他能想得到的,凌少堂自然也想得到。
须臾,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均看见了汹涌的暗流。此番,如若不能在平江城给淮南王一个下马威,那么京都必然岌岌可危。
分别前,凌少堂突然拉住唐明琲,刻意压低声音道:“上次查大理寺细作的时候,我还有个意外收获。”
唐明琲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南越国有杀手一直潜伏在大缙,任务是追查护国公的下落……”
临近午时,小江村忽然变了天,太阳被云层遮住,林子里头也起了风,隐隐带着些山雨欲来的架势。
苏鸾看了看天,道了句:“变天了,怕是要有场大雨。”
任一慈随她抬头望了一眼,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随后低下头,加快了查验尸体的动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验完最后几处,然后褪下手套,净了手,有条不紊的将证物收好,装进箱子里。
“走吧,得快些下山。”
他走在前面,步子不疾不徐,像是有意迁就她。
苏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衙役头头见他们过来,朝身后头的几人挥了下手:“去,处理了!”
随后便跟着他们一同往山下走。
临到山脚,天上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雨。任一慈笑意温和的朝她一拱手:“今日多谢鸾姑娘相助,不然在下免不了要淋上一场雨。”
苏鸾笑着朝他摆摆手:“任大夫客气了,就当是还之前你帮我的人情了。”
任一慈面色微僵了一瞬,随后轻笑一声:“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苏鸾朝他行了个妇人礼,没再开口。
见他上了衙门的马车,苏鸾转身进了院子。当院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眼里的平静无澜骤然褪去,只剩下满满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是他?他到底什么人?他要那白玉虎符又要用来做什么?
她坐在案边,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一时心乱如麻。
还有那匕首,手帕,他是在故意误导她吗?还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亦或是仅仅在试探她?
半晌,她兀自摇头,轻笑一声,任一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若是只给她看那一把匕首,她也许真的会如他所愿,猜忌,怀疑那人。可是,他错就错在不该自作聪明的添上最后那方帕子。
那帕子,可不是她绣给唐明琲的。而是那朱掌柜家的小娘子绣给她的。一个男人身上怎么会带着陌生女子亲手绣的帕子呢,更何况,那女子还嫁人生子了。
除非……
那帕子不是他带去的,而是有人故意将那帕子偷了去,只为了添上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细思极恐,如果那日的黑衣人也是他,想必他还有其他身份……
只是此事涉及赵四爷那不可与外人道的身份,她怕是没法与唐明琲如实交代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焦躁的垂着脑袋,在屋里头来来回回的转着圈。
一下午过去,依旧没能想出个两全的法子来,她郁闷得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小腿虚空的蹬了几下,脸上大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而这低气压的情绪也因着某人的迟迟不归,一直持续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
这中元节,又称鬼节。传说七月十五这天恰逢夏秋交替,是天地阴阳交替的节点,阳气盛极而衰,阴气显现。
在这一天,地宫将会打开地狱之门,放出鬼魂,所以百姓们也会趁着这一天举行祭祀活动。
而知识越贫匮的地方,百姓就越崇尚神佛论。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桦川镇的百姓对中元节的高度推崇。
于是这天一早,苏鸾就收到了一封请帖。帖子是朱掌柜家的小娘子遣人送来的。说是如今身体大好,得知她之前的恩情,想当面表达谢意。趁着中元节有水灯会,想邀她同去看个热闹。
苏鸾应得很痛快,一是因着盛情难却,二呢,则是她这段日子实在太过殚精竭虑,想趁此让自己放松一下。
刚过午时,苏鸾便搭着村头刘大爷的牛车去了镇上。
因着还没到与朱小娘子约的时辰,索性先去了一趟天时书斋。谁知这一趟,竟还撞破了薛知易的好事。
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她。
追根到底啊,还是因着平乐馆的那出《假凤虚鸾》的苦情戏。这戏才在桦川镇演出那么一场。就带着苏鸾的话本子又火了一把。
这不管是看过戏,还是被安利的,都跟一窝蜂似的涌到了书斋里头,差点儿把那门槛子踏破了。
苏鸾进门的时候,见前堂的活计忙的脚不点地,索性就直接掀了帘子进了里间。
谁想这帘子一掀起来,就看见薛知易如狼似虎的将一个青衫小公子压在案上强吻,颇有些霸道总裁攻与娇弱病娇受的视觉效果。
苏鸾一顿,拔腿想逃,谁知一不小心撞上了门口矮凳上的青花瓷大花瓶。那花瓶一摇三晃,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苏鸾默默咽了口唾沫,心里道是,得,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
被这稀里哗啦的刺耳响声打断的二人,瞬间睁眼看向她。
而此时的苏鸾也终于看清那青衫小公子的脸……
“杜臻?!”苏鸾惊愕的脱口喊道。
杜臻面上一赧,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慌忙避开,目光里还透着几分心虚。
见薛知易还压在他身上,忙推了推他的胸膛,小声央着:“你先起来好不好!”
薛知易睨了她一眼,十分理直气壮的赖皮道:“你不逃我就起来,不然我就这么压着你!”
杜臻脸上腾的燃起一片火烧云,怂道:“我……我不逃……你你快起来!”
薛知易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
杜臻松了口气,忙理了理身上的身上的衣衫,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苏鸾看着一脸淡定的薛知易,啧啧了两声,轻笑着揶揄他:“看不出来啊,薛大掌柜斯文的外表下竟藏了一颗如此禽兽的心!”
薛知易哼笑一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在下跟你混久了呢!”
苏鸾翻了个白眼:“哟!这人开了荤,嘴皮子都练得利索了!”
旁边的杜臻哪里见过这场面,一听这话,脸上羞的都能摊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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