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与茅场晶彦的对话

    ……

    ……

    「茅场晶彦？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安意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动，但实际上内心无比的震撼，就像是突然面对最终Boss一样。

    茅场晶彦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在冷静下来后稍微想一下也不难猜到原因。

    「果然，还是因为罗濠吗……」

    果不其然，在他戴着兜帽的头看向安意的一瞬间，威严的声音似乎从四方八面传来一样：“那个外来者……已经离开了啊。”

    看来，这家伙真的也猜到了穿越者这个可能。

    “我知道，无论是当初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还是你还是那一群奇怪的人，我都知道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你们身体的数据代码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完全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类完全无法想象的数据。”茅场晶彦在注视了安意半响后，缓缓说道：“你们是外来者吧，或者说是所谓的穿越者？我完全无法判断构造你们身体的这些数据代码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姑且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这，会不会就是人类灵魂的本质？”

    宛若晚钟般的威严声音响起，搅乱安意的心绪，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存在？”

    “原本是很难发现的，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竟然没有被系统本身检测到。”茅场晶彦似乎真的只是打算与安意单纯对话，语气平淡道：“但是，自从与那个神奇的女人见面后，我就不可避免的对这一类特殊的存在起了好奇心，所以在那一天之前包括那一天，你们的出现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一模一样的异常数据，完全无法解析的代码，你们到底是什么？”

    “……”安意表情阴晴不定，他试探性的问道：“既然你一早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动手把我们清除掉？”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茅场晶彦的反问让安意一愣。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他原本想这么反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口。

    “你，知道我创建这个死亡游戏的目的吗？”茅场晶彦淡淡问道。

    根据自己记忆里对这个家伙的描述，安意斟酌下言辞，谨慎回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打算看看人类的本质吧？”

    “姑且你可以这么看做吧。”茅场晶彦沉默了片刻，点头道。

    突然，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下一秒视野模糊，就像疾行在高速公路一样，周围的景象都以为高速而模糊，仿佛是天地置换、斗转星移，当安意视野恢复正常后，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这里是……”眼前是一幅极其震撼的场景，庞大而浩瀚的巨大悬浮城静静地飘在安意前方，安意一眼就认出了这座宛若城堡般的浮游城市是什么——艾恩葛朗特，囚禁了所有玩家的地方。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当别人在讨论电动游戏的时候，我更喜欢一个人抬头看着天空。”茅场晶彦的声音在安意身边响起，他回头看去，和他并立站在虚空中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相貌普通，短发，穿着衬衫西裤，扎着领带的科研人员装扮的男人，他的脸上只剩下淡漠的神情，似乎对一切都毫无关注。

    这正是茅场晶彦本来的样子，有着整个SAO游戏最高权限的他，几乎等同于神明一样，像这种将他带到现在这个地方的行为并不惊奇，转换形态更是小事。

    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却做出了将一万个玩家囚禁在游戏里的恶魔行径般的举动，甚至间接害死数千人也没一点波动。

    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呢。

    完全没有立场说别人且一点自觉都没的安意这样感慨道。

    “在我眼中，纯净的天空也许就是一面倒映世界的镜子，我有时会想到天空的背后或许是世界的倒影，在那里有另一个世界以及一座梦幻般的城堡，哪怕在长大后我有时也会这么遐想，于是我通过另一种方式创造了一座浮游城堡，只属于我的城堡。”茅场晶彦说着让常人无法理解的话，但是安意却莫名听懂了他想说什么。

    “后来的我大概你也听说过，最杰出的量子物理学博士以及天才游戏设计师，但是没人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茅场晶彦右手微微举起放到自己身前反复握了握，语气有些迷茫。

    “我知道的越多，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国家太无聊了，社会太无聊了，规则太无聊了，人类太无聊了，为什么一切都会这么无聊呢？我开始为了创造一个超越现实世界所有规则和框架的世界而活，而我也几乎成功了，但我还是不满足，无法理解我不曾拥有的东西，无论是暴虐残忍的恶也好还是拯救一切的善也罢，这些信念，让不曾拥有的我想看看人类这个没有标准的存在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茅场晶彦说着让所有玩家绝望的现实出现的原因，安意却毫无震惊的表现，或许在他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我才宣布了这个死亡游戏，并且发现了你们这群特殊的人，真是遗憾，如果我还能回到现实世界的话，真想好好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对方的惋惜让安意流下不存在的冷汗。

    合着自己这些穿越者没有GG完全是因为人家没有条件解剖“小白鼠”。

    “不过，我在你们身上看到更多的可能，那与现实世界迥然不同的规则，我发觉自己能够在你们身上找到答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你们做出任何干涉。”茅场晶彦再次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连带着安意已经回到了30层的Boss房间内：“包括你在内，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会做什么，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那个女人的数据代码突然消失感到好奇来看看，顺便发现你的存在而聊聊天罢了。”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安意这样回答道，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在这个世界里是能够随手捏死自己的的存在。

    “大概吧，或许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像，才会和你说这些，你将它当做滑稽之谈也行。”茅场晶彦愣了愣，然后毫不在意回复道，他再次变回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然后一点一点消失：“祝你好运，期待下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了。”

    安意目视着对方逐渐消失，在最后的时候突然出声：“我觉得随随便便就提前死了，可是太无聊了。”

    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茅场晶彦已经彻底消失，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安意的这句话。

    “主人……”当对方离开后，潘多拉的身影才再次出现。

    “没事。”安意一边摸着潘多拉的金发，一边思索着。

    虽说，对方的确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有着最大的权限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会放心身边有一个随时能够杀死自己的人存在，这是本性。

    安意也无法避免，所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比如说利用潘多拉的存在。

    将茅场晶彦从那个神座上……

    拉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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