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人的过去(上)

    当时的罗栗和小白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什么天真浪漫的美好回忆。

    就连公交车上遇到过的陌生人之间的让座行为都比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得多。

    三年后小白第一次出社会工作的那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彻底地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那天处于冬季，天气寒冷，一般人都会在家里或去有空调可以取暖的地方，而罗栗却一人在高楼顶层的天台上，这是一栋快上了年纪的楼房，楼虽高，外表却不如现代建造的华丽，简陋之处较多，楼顶也不例外，矮矮的围墙遮掩不住边缘许多根突出的钢筋。

    她站在楼顶边缘的地方，瞭望昏暗的城市风景，不禁苦笑道。

    “和我的人生一样的颜色。”

    现在是正午，太阳本应该高高挂在天空中央，可惜今天天气不好，诡异的乌云覆盖了整片天空，不留一丝缝隙。

    这栋楼的对面，另一栋的一楼是小白工作的地方，第一次上班的时间是十一点。

    干了一小时的活，万事开头难，虽然才一会儿就有点累，但工作就是如此，坚持下去，习惯了就好多了。

    前台正在算账的收银员看了看快满了的垃圾桶，说:“小白，麻烦把垃圾袋绑好，先放在门外等人来收。”

    小白点点头，然后按她说的去做，没想到一袋垃圾都这么重，多少能体会到父母工作的辛苦了，搬完在门口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抬起头打算擦脖子上的汗水。

    突然动作停住了，偶然看到对面楼顶有人沿着边缘移动，以为那人想不开，就算不是，这种大风使劲刮的天气，稍有不慎就会坠楼身亡。

    路上人来人往，却只有小白一人发现了，立马把工作的事放一边，救人优先，向对面楼飞奔而去。

    时间十分紧迫，电梯竟然在维护中，没时间发牢骚了，只好用全力冲刺的状态爬楼梯，能快则快。

    前台这边，收银员在算账的过程，离开过岗位一分钟，回来却发现压在账本下的三千元不见了，这下可惊动全场了。

    她认为本公司员工行窃的可能性较高，员工人数多，所以立马锁门调查，防止逃跑，不知是不是偷窃犯急了，开始无所不用其极，躲在人群中变声说道:“我刚刚看到小白经过前台。”

    因为不见小白身影，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开始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说出他有可疑之处的话，比如之前来面试的时候对这边的环境左看右看，又说很佩服收银的工作之类的话等等。

    议论到最后莫名其妙地认定小白为偷窃嫌弃犯，并报警。

    对面楼顶这边。

    不出小白所料，罗栗有轻生的举动，居然笑着站在围墙上，楼顶边缘跳来跳去。

    仔细一看，好像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小白生怕刺激到对方，硬挤了个话题，道:“嗨！同学，记得我不？”

    罗栗停住脚步，面无表情道:“你来这里干嘛？”

    「这是我想说的才对…」

    “看笑话吗？”罗栗又道。

    “不，不是，你看我们不是同学吗？虽然我现在没上学了，看见以前班过的同学打个招呼总可以吧？”

    小白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不知为何，她突然激动了起来。

    “冷静，那个…”

    「她叫什么来着…我居然不知道。」

    “要冷静，那个地方，没错，围墙那个地方危险，有话咱们过来说。”小白试图向她接近。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立马跳下去。”

    她往后挪了一点，表示警告。

    “好好，我不过去还不行吗？别再往后了。”

    「一股脑冲上来都不知道怎么办，早知道先报警，让警察出马。」

    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今天是我第一天工作。”

    “你说这个干嘛？我没兴趣听。”

    小白稳住阵脚不受影响，继续说:“刚工作了一个小时，没想到工作挺累的。”

    “才一小时就累，算什么男人？”

    他成功转移了话题，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没办法，第一次嘛。”小白强行邪魅一笑。

    罗栗似乎会懂了他的意思，表情有些害羞，一眨眼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今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少管闲事。”

    听了这句话，小白十分不爽。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而你偏偏没事找死。”

    “你又懂我什么？”

    两人互相咆哮。

    “我是不懂，但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罗栗没有把话听进去，毕竟情绪激动的人都这样。

    “反正…”

    罗栗不经意挪了下脚步，应该是站久了脚有点麻，微微晃动身体的样子像是快站不稳了，小白感觉不对，立马冲前去。

    “反正…啊……”

    果然站不稳了，加上楼顶风大，她的身子往后倒了，掉下的同时尖叫了一声。

    还好小白提前做出反应，稳稳地抓住她的手，想尽快救她上来，罗栗却说:“放手啊，我不要你管。”

    握得太紧会伤到她，小白还是死死抓着不放，咬着牙用力往上拉。

    “我就不放，就要管了怎么着。”

    “放手，反正我没人要，爸妈离婚都不要我了。”

    “男人大丈夫说不放就不放，没人要我要，所以给我伸手抓好了爬上来。”为了救她上来，小白什么话都给说了。

    罗栗顿时安静下来了，听他的话伸出手抓住围墙超越，好让小白拉她上来。

    “呼呼…累死了我去。”

    小白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双手用力过度不停地发抖。

    “你的手给我看看。”

    “没…没事。”

    “我可真被你吓惨了，二十楼高啊大姐。”

    罗栗捂着被小白握过手的位置，小声嘀咕道:“你刚才说…要要…要……”

    “对对，我说了。”

    「不这样说，你怎么会老老实实上来。」

    “嘻嘻…”

    刚刚还轻生的人，现在居然笑得出来，以防她再继续这种愚蠢的行为，小白牵稳她的手，送她回家。

    等回到工作的地方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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