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是我。”在剑光闪烁的那一刻,黑影轻声说了句话,让王源的剑凝固在半空之中。
王源不可置信的发声问道:“你……你……你是表姐?”
一只火折子被慢慢的吹亮,黯淡的火光之中,一张美丽的脸庞浮现在黑暗之中。端丽无匹,如大理石般的一张面孔,不是公孙兰还是谁?公孙兰举着火折,嘴角带着微笑,脸颊上却有两道泪痕。
王源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剑丢到一旁,从被窝里猛扑而过,一把将公孙兰紧紧抱住,口中叫道:“表姐,果真是你,你可想死我了,你都去了何处?两年了,你都没个音讯。”
公孙兰泪流满面,反手抱着王源,轻声道:“二郎,我何尝不想你?日日夜夜,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念你。”
王源缓缓推来她的身子道:“你骗人,既想念我,为何不辞而别?为何音讯全无?留下那封信来,说的没头没脑的,也不知什么原因,叫我牵肠挂肚?”
公孙兰叹道:“一见面便要责怪我么?我有点冷,赶了几天的路才追上你们呢。”
王源忙掀开被褥道:“快进来。”
公孙兰羞得脸红,但还是背着王源脱了衣衫钻到了王源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亲吻不休。就别胜新婚,王源也忘了去问缘由了,将公孙兰拔了个精光,搂着她**光洁的身体恣意把玩,公孙兰闭目任君采撷,直到王源心满意足的伏在自己身上,这才亲吻着王源的额头低声说话。
“二郎不问缘由了么?”
王源翻下身子伸手在公孙兰身上轻轻的抚摸,低声道:“当然要问,你不正要告诉我么?我怕等着你自己招供呢。身为我王源之妻,忽然跑了几年没个踪迹,你当然要给我个解释。否则我必以王家家规教训于你。”
公孙兰一笑道:“王家家规是什么?”
王源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公孙兰羞的啐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源亲了她一口道:“好了,你可以说原因了,为何一去杳无音信?这两年你都在何处?”
公孙兰伸着雪白的手臂轻轻的勾住王源的头颈,双目深情看着王源,低声道:“二郎,恭喜你有儿子啦。”
王源笑道:“你怎知道?是了,你走时欣儿已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给我生了个儿子,取名叫王忆。知道为何叫王忆么?”
公孙兰笑道:“忆我是么?”
王源点头正色道:“正是。十二娘说,她天天想起你,那几个月哭的眼睛都肿了。这孩儿生出来之后也喜欢啼哭,怕正是因为怀孕时十二娘心情悲伤所致。”
公孙兰微笑道:“多谢你们了,时时记挂着我,这些我都知道。王忆是不是最近能蹒跚而行了?是不是年前在后园还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
王源愕然道:“你怎么都知道?”
公孙兰轻声道:“因为我从未远离。”
王源一愣道:“怎么可能?我将成都府翻了不下十遍,派人到处寻找你,我自己都找了好多次,都没找到你?”
公孙兰美目闪亮,低声笑道:“若叫你找到,我公孙兰的本事岂非白学了。不过,我倒是确实有几次被你差点发现了。在万里桥燕子巷那次,我亲眼看见你从我的门前经过,差一点便被你发现,可惜你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王源诧异道:“你住在燕子巷中?”
公孙兰笑道:“是啊,之前住在别处,这一年来都住在哪里。”
王源摇头道:“不可能,燕子巷中并无单身女子居住,我亲自查验的百姓住户,绝无可能。”
公孙兰伸指头戳了下王源的额头道:“傻瓜,你就是个傻瓜啊。没有单身女子居住,却有孤儿寡妇居住是么?你可知道,你除了十二娘给你生的儿子,还另外多了个儿子么?”
王源愕然道:“你是何意?”
公孙兰搂住王源,嘴唇凑到王源的耳边道:“我……我离开是因为我发现自己也怀孕了,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不得不离开。然后,我躲起来生下了这个孩儿,孩儿也已经蹒跚学步了。”
王源惊讶的张大嘴巴,呆呆看着公孙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既惊诧又狂喜。
“你是说,你替我生下了个儿子?”
“傻瓜,你没听错。欣儿被诊断出怀孕之后,我当时也正觉得身子怪异,听那郎中说的一些症状,怀疑自己也怀孕了。于是我便自己见了郎中诊断,果然是已经有孕两月。我当时又惊又怕,我和你不是夫妻啊,我又是欣儿的师傅,我怎能在府中停留,那是多么难堪的事情。于是我选择了离开。在外面生下了这个孩儿。”公孙兰柔声道。
王源当然明白公孙兰的话,他早就知道公孙兰一直对和自己相恋耿耿于怀,困扰于伦常之序。能尾身于自己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但一直要自己保密,不能让众人知晓。虽然两人的事其实府中众人皆知,但起码面子上保有尊严。却不料因为王源在公孙兰身上花的功夫太多,终于蓝田有玉无法掩饰,所以不得已偷偷躲出去生孩子去了。
王源一时想笑,一时又怜爱不已。这女人可算是被自己害苦了,一个人躲到外边生孩子,也不知道这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我还当你看中了哪位俊俏郎君,随他浪迹天涯去了呢。我实在是太笨了,也太迟钝了,居然没注意到你的变化。都是我的错。”王源叹息自责道。
“你确实太迟钝了。你还记得,我走之前的前几天晚上,你来我房中时,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么?”
王源摇头道:“我那里记得那时候说的话,我和你说了千万句话,哪里一一记得。”
公孙兰嗔道:“要不说你们男子都粗鄙迟钝呢。那天晚上,你……你……凶得很。我要你……温柔些,你就是不肯。我那时便是怕你……怕你伤了孩儿。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有孕了,想告诉你,却又怕告诉你。你自顾自己快活,我说的话你根本不听。”
王源想起来了,公孙兰走之前的一天夜里,王源摸到她房里去钻被窝,那天晚上王源的兴致非常高,公孙兰被他折腾的求饶。王源本以为那是公孙兰的手段,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公孙兰从不扭捏,也许是故意用这种话语鼓励自己加油。没想到却是因为公孙兰已经怀孕,所以要他温柔些,不要伤了孩儿。
王源咂嘴道:“我真是蠢得很,表姐每次都享受其中,那一次那般抗拒,显然是别有原因,我竟然没想到。蠢,我太蠢了。”
公孙兰嗔道:“谁……谁每次享受其中了,还不是为了让你快意?你怎么不问我孩儿如何?”
王源忙道:“是哦,孩儿呢?带来了么?我瞅瞅。”
公孙兰嗔道:“这般寒冷天气,我如何能带他来?留在成都交于奶娘照应呢。”
王源点头道:“说的是,孩儿长得像你还是像我?我希望像你。那定是个俊俏的孩儿。”
公孙兰带着微笑道:“像我岂非太女儿气了,眉目口鼻像极你。对了,孩儿尚未起名,你这个当爹的不起,我可不敢起。只起了个小名叫做念儿。”
王源呵呵笑道:“念儿,念的是我么?”
公孙兰星眸闪动道:“你说呢?”
王源俯身一吻,沉吟道:“便叫王平吧,当此乱世,希望天下太平无事,百姓平安吧。”
“好,便叫王平就是。”公孙兰喜道。
王源伸手抚摸着公孙兰的秀发,凝视她道:“你受苦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我之事人人知晓,何必要自己把自己困住。让你我忍受这两年相思之苦。”
公孙兰叹道:“这两年我也想了很多,其实我不畏人言,主要是我自己的心结难解。”
王源笑道:“是啊,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么你为何又选择现在回来了?”
公孙兰道:“天下大乱,二郎要做一番大事业了,这时候我岂能再去想其他?我必须回来助你,我知道你需要我。”
王源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很需要你,你还是那个识大体知大局的公孙兰,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公孙兰笑道:“我有那么好么?话说我在成都时夜晚去你房中多次,你都一无所知,睡的跟死猪一般。今晚我又轻易的进了你的帐篷之中,你的武技都丢了。我叫你的夜夜警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你根本就没练了。”
王源挠头道:“怪倒是我总觉得好像有只眼睛一直盯着我,原来便是你。我已经很警觉了,但你是公孙大娘啊,谁能挡得住你进出?”
公孙兰傲然一笑,得爱郎夸赞喜不自禁。是啊,这要求太高了,谁能挡得住自己的脚步,皇宫大内自己都能进出自如,更何况是王源的身边了。
“天快亮了,咱们睡一会吧,天明之后,还要赶路呢。有什么话路上再说便是。我也有很多话要问你呢。”公孙兰低声道。
王源点头答应,躺下身子,将公孙兰火热的身体搂在怀里,片刻后却又兴致勃勃,于是伸手摸索一番,公孙兰本想规劝,却被王源从后方一愬而入。公孙兰面红心跳,只得弓身而就,任凭王源进出驰骋,快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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