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选择与代价

    松果体的激发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方天不能肯定，或许这就自己内心深处的选择。

    方天推开车门，下车，取走皮箱，关门。

    他不敢看莉此刻的表情，只听得身后传来莉从副驾驶座移动到驾驶座的声音。按声音的大小判断，莉此刻恼怒无比。油门踩到轰鸣，莉丢下方天奔驰离去。

    莉觉得方天不是原来的方天，而她自己失去了冷静，又岂是和原来的她相同。

    要么说恋爱让人盲目，并不是没有道理。

    莉踩油门，时速飙到一百二十，两分钟后达到一百七，并且很快超过两百。这个速度，无论撞到什么东西，都会死的和相片一样。但是莉没有停下，还在加速。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原力者，在原力保护膜的笼罩下，即使发生车祸也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从这点来看，莉还是存有相当的理智。速度会让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快车、美女、枪支，不单单是让男人无法自拔，对女人也一样。

    速度达到两百三，车窗不堪重负的颤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同时车子的其他部位也开始出现让人牙疼的吱呀声。这辆车是莉从租车行租来的，并不是专业赛车，时速达到两百三，已经超过了它的极限。

    前方是个九十度直角转弯，不过弯道很宽，以莉的技术，别说两百三，再高一点也不在话下。道路两边，沿途立着不少广告牌，直角转弯处是一个啤酒广告。

    莉猛打方向盘转弯，但是她似乎忘记了这辆车并不是她自己的座驾，这辆租来的汽车性能已然超载，右前方的轮胎在快速的运转中突然爆胎，车辆瞬间失去平衡。

    正在转弯的汽车失去平衡，打着转，先是平移横转半圈，接着以更快的速度上下翻滚出去。两百的时速下，汽车直冲撞到啤酒广告牌，直接变成一坨废铁。油箱被挤压，漏油，部分势能转化成热能，点燃狭小的油箱，废铁变成一团火光轰然爆炸。

    火球中，一道人影以比两百时速更快的速度飞射而出，这道人影带着汪蓝的光芒，在笔直的公路上留下一道淡蓝的残影，朝着来时的路飞驰而去。

    两分钟后，莉重新站到了方天面前。

    莉看着方天，机敏的眼神，理智而清澈。莉在速度中找回了迷失的自我。而方天也知道，他和莉之间，再也不会出现和男女有关的私人感情了。

    方天提着皮箱，还保持着莉离开时的站姿，看着金光如鳞的海面，心中一点自私的奢望终于是落了空。

    莉会生气、会有情绪，是因为她心中对方天有感觉。因为在乎，所以在意。在意对方的感觉，在意对方的想法。所以她生气离开，反而是从侧面说明了对方天无法释然。

    然而莉回来了。

    理智战胜了情绪，冷静克服了荷尔蒙。如果莉想要找到生父死因的真相，必须要借助方天的力量。所以莉问自己，她真正想要的，是方天还是真相。

    她给方天出了选择题，也给自己出了个选择题。

    极限的速度给了她清澈宁静的思考，而经过思考，她找回了真正的自我。

    我是空之猎人。

    我追求正义和真相。

    如果正义和真相被隐藏在虚若无影的空气中。

    那我将化为追捕空气的猎人。

    哪怕真相如同镜花水月、伸手难及。

    我也要用尽最后的力量。

    靠近真相，哪怕丝毫。

    “你回来了。”方天道。他的声音如同平静的海面，没有波澜。可是，其下掩藏的喜悦、开心、悲伤、愧疚和怅然若失，除了他自己，又有几个人知道。

    “嗯，抱歉。”莉道。

    “你的车呢？”方天问道。

    “在地平线公司里留下的轮胎印会成为追踪我们的证据，我已经将车撞击销毁，爆炸和燃烧会销毁我们留下的痕迹。”莉理智地分析道，“我想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追踪到我们身上。”

    莉取出一只袜子：“可是，我们却可以对他们进行追踪。”

    袜子里面是从莉父房间取来的钻石。空之猎人的成员不同于正常的安保，他们擅长进攻性防御，逆向追踪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时间仿佛回到了奴巴尼，莉带着刚入行的方天，逆向追踪胖子和老鼠。只不过现在，飞快成长的方天，不知不觉已经脱离了新人的行列。方天身上的某些改变，甚至连莉也无法看得透彻。这个世界，如果不进步，就会被淘汰。

    为了追上别人的步伐。这个想法，很大程度上，促使方天选择了暗影守望，也促使方天同意了唐三藏对他的身体进行手术。

    义肢技术已经发展得很完善，只要有足够的金钱付出作为代价，就能安装上各式各样的义肢。让安装义肢的残疾人和普通人一样生活，这已经是最基本的条件。在某些方面，义肢的功能甚至能超越了正常的人体零件。

    比如麦克雷。他的机械手臂采用了坚固而轻盈的合金材料，每个关节处安置了动力装置。除了不能使用原力这个缺点外，在保证灵活性的同时，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正常人的手臂强出许多。通过关节内的机械驱动，麦克雷单手的握力可以达到恐怖的400KG，而全力出拳可以超过1200KG。

    固然，长期的运动锻炼可以提升身体素质，但有多少个人坚持的下来？而现在只要换个义肢，就能获得职业拳手的力量，对一些人来说，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几年前有极端的例子，某个小学生为了变强，自断手臂，结果悲剧的发现，因为身体在生长期，不适合安装义肢……

    方天这个手术倒不是植入芯片或者安装义肢这么复杂，只是一个简单的激发手术。就好像小孩子牙齿掉了以后长不出来，有时候牙科医生会建议在牙床上割一刀，类似拔苗助长般，让牙齿更容易长出来。

    当然，手术的前提是松果体已经处在萌芽状态。

    这个手术的优点是，可以马上将松果体的潜能开发出来。而它的缺点是，手术开发出的潜能将永远达不到饱和值。

    假如正常激发松果体，开发出来的潜能是一百，那么通过手术，最多只能开发出六十。这就是走捷径的代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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