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梦中见亲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成谜字数:2647更新时间:24/09/19 23:50:49
    其实当楚不问去参加派对的功夫,张放躺在阴湿的床褥上给自己的父亲张十三,询问关于家族产业的相关事宜。

    对于这位此时喊他们名字的楚不问,张放对其的描述是这样的:“爸,家族产业是间小旅社是认真的么?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看起了特别像变态强奸犯的前台,他是我们家什么人?”

    “前台你个鬼啊,楚不问像变态?你怕是疯了?他是张冕的舅舅,也是我们家门客排行第四的存在,对人说话客气点,不仅仅只是天门,中南地域的所有产业,都由他为家族全权打理。”张十三如是解释完,就挂断了电话。

    此刻在楚不问的招呼下,张放张强如同小学生一般,顺手搬了张小凳子,挺直了腰板坐在楚不问的身前。

    继张放打完电话之后,也许是张十三给大管家张万里通了电话,也许是张万里未卜先知,他也打了通电话过来,接电话的还是张放。

    在张强在下铺,看不见张放表情的前提下,只听见张放一通电话,最少嗯了有二十几声,临近挂断前,听得张放说了声:“好的,万里爷爷,我们会好自为之的。”

    张强在下铺听见好自为之四个字,人都傻了,什么跟什么就要好自为之了?

    其实也没有多么恐怖,只是捡起了一些关于楚不问的往事,挑着能说的说了几件,再就是把丽晶大酒店对于家族而言的事实职责,给张放做了个简要说明。

    此刻楚不问唤出二人,要说的也正是此事:“万里叔想必也与你们通话了,我就再做些简要补充。”

    “具体的话,不只是天门市,也不仅仅只是针对骆家,整个中南地域的情报,都由我们筛选整理之后,送回家族。记住,是之后!没有用的消息就不用往家族输送了,比如说,你们俩连楼下小卖部的秃顶老头儿都搞不定的这件事情,就是没用的事情。”

    “我是说你们俩没用,而不是天门的人文民俗没有用。再有,负责情报并不是让你们做间谍!”楚不问见到张放张强听闻情报二字之后,坐姿立马变成缩头缩脑的小心姿态,冷不丁大声一吼。

    张放张强二人一激灵,立马重新整理坐姿。

    “情报的收集,更多是交换,这是针对各大家族之间,不要把任何人当作傻子,也别把自己当成傻子,今天的话就这么多,剩下的慢慢讲。明天你们起床之后,我见到你们穿衣打扮仍然是这么随意,那么接下来你们可以直接找一个便利店上班了。”楚不问说完就起身回房,没留给两个初涉江湖的孩子半点反应或者提问的机会。

    楚不问的房间不同于张强张放的房间,他的房间非常整洁,如同他的外在一般,一丝不苟。

    但是房间内除了一张也不算很大的床之外,算得上空无一物,连床头柜这种东西都没有。

    他躺在床上,闭眼就直接睡去。

    如果从张冕已经十六岁来看,这种闭眼就睡的时日,在楚不问身上,严格来算,已经有整整十三年了。

    在张天觉出事之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他与妹妹楚心,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儿。父母在他七岁,楚心四岁时,因为一场变故,相继离世。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好就好在饥寒交迫的日子仅仅只过了两年,张家就把他们兄妹二人从中南天门市,接到了道州张家。

    张天觉与楚不问年龄只差月份,算是同岁老庚。

    整个张家同辈所有人当中,只有张天觉能够与楚氏兄妹二人说得上话,可能与他们二人同岁多少有些关系。

    张天觉喜欢楚心,是楚不问很早就知道的事情,而后来之所以能够共结连理,这与张天觉和楚不问聊得来脱不开关系。

    张家长辈们对于这桩姻缘都乐见其成,有了楚心唯一亲人的楚不问点头,一切也都顺风顺水。

    可就当张冕两岁时,楚心生下张冕之后的唯一一次从张家外出,便出了车祸。

    楚不问自那以后的每一个晚上,都能够躺在床上立马闭眼进入梦乡,不为别的,因为梦里有妹妹。

    那是一种愧疚,即使这场事故之后,背后的身影与线索慢慢的被张家以及楚不问找到了线头,可自责与内疚,总是让他忍不住到梦里去与妹妹说上两句话,哪怕能说出口的话也没几句,因为只要一开口,就怕情绪控制不住。

    所以外界传闻楚不问夜夜换人的说法,其实是无稽之谈,他之所以会被称作勾魂,这个说法倒是公认的,但却不贴切。最近有个更加贴切的说法,说楚不问应该被称作野王。

    楚不问甚至知道这个说法是从哪里开始的,他即使有不满,却也置之不理。他不满的原因是这个说法会显得他很没有分寸,他不理的原因则是因为事实如此,无从辩驳。

    今夜也如同以往无二,闭眼便去了梦乡,只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梦里多出了一位亲人。

    ------

    孔家孔玄的私宅之中,张列盯着古朴的茶盘,眼皮打架。

    而他身旁的张勋,此刻正与面对而坐的孔玄唾沫横飞。

    是张勋主动要求要来孔玄家中做客的,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大有高山遇见了流水的酣畅。此刻的孔玄也再无半点含羞神色,张勋言语之上也丝毫没有以往的冷静与含糊。

    “姚家怎么可能是中原之祖!?无稽之谈!这就是姚家为隐世的行为自己弄出来的噱头!孔兄你学识广博非同一般,怎么会连这种手段都看不明白?”张勋对于孔玄说,姚家血脉是中原血脉之源头的定论,完全不予苟同,甚至因为孔玄会人云亦云觉得大有不解。

    “我们不谈人意所为,只谈事实。中原之祖膝下几子?”孔玄不急着反驳,反而笑意盈盈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还未饮茶,便先行发问。

    “二子,昌意与玄嚣。”张勋回答。

    “昌意一脉,顺位八代分别名讳?”孔玄对着张勋扔了个叠放在手边的一米见方的毛毯。

    张勋接过之后,为自己那位已经靠在椅背上熟睡的堂兄弟张列撑开盖好。沉思片刻,如数家珍:“颛顼,穷蝉,敬康,句望,乔牛,瞽叟,舜。”

    “舜本名?”孔玄的脸上堆砌着真相即将大白的笑意。

    “姚重华。”张勋回到,“照你这样的算法,姚家与唐家岂不是同宗共祖?唐尧,姚舜,夏禹,三人皆共祖,此番论调不应如此推断。不合理。”

    “唐,夏两姓,皆是以地为姓,若往较真来说,尧姓祁,禹姓姒。再从你习惯切入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庞然大物会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平地惊雷的,你认可我这个说法吗?”

    孔玄从饭后与张勋畅聊至今,知道张勋更喜欢以人性的角度去分析很多问题,或者说去批判,哪怕他毫无根据,他也更能接受逻辑的合理性,而不是有记载的史实。在桌上吃饭他俩讨论时,张勋就有言说过,只要是能够被记载下来,流传至今的史料,必然都是人书以笔的,那么无论如何客观,起码这个客观是一个主观意念。

    孔玄当时深以为然,所以也才有了孔氏当代佼佼者与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张家张勋,一番学问上的切磋与畅谈。

    “你是最后一句话说服了我,不然明天我俩都不用去课堂了。再有,若真如你所说的话,唐家与姚家的行事作风,也太迥然了吧,姚家和夏家共一个祖宗,反倒是还挺像的。”

    孔玄可能对人与人交往上,有些生疏导致的害羞,因为他的时间都花在学问中。此时面对张勋这般在学问上孩子气的追问,反而一脸带笑的不言语。

    作风?谁家还几个孩子?一个孝顺有佳,一个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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