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咖啡

    异质者“总部”。

    “世界之子金木研与S级剧情人物雾岛董香接触，记忆封印呈现不稳定状态！”

    “启动意识强制控制装置。”

    “报告，意识强制控制装置有可能造成世界之子的意识崩溃……”

    “启动！”

    “……是！”

    看着大屏幕上65%的巨大数字，眼前这个额头上印有数字“73”的异质者面色凝重。在异质者这个种族之中，成员之间没有具体的名字，只不过处在高层的异质者会得到自己的代号，代号分为几种，而以数字作为代号的异质者中，数字越靠前，表明所处的地位越高。眼下这位73号在异质者集团中算得上是半个高层，这个东京喰种世界的入侵作战便是由他和另一个异质者负责。

    但此刻端坐在王座上的他，并没有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气势。

    一道通讯标志在屏幕上闪出，片刻之后，一个额头上标有“Ψ”的异质者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Ψ……Ψ大人！”

    在看到屏幕中的异质者后，73号立刻从王座上站起来，然后单膝下跪。

    如果说带有数字标志的异质者在种族中算是高层，那么类似于眼前这位带着希腊字母标志的异质者就是族内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是权力的掌控者。

    屏幕上出现的异质者令73号心中大呼不好，因为自从接手东京喰种世界以来，这个世界的侵蚀进度极为缓慢，即便是动用了大量的能量进行了24次世界重置，侵蚀度也只有区区的65%而已。

    “一个月，我最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你负责的世界在侵蚀度上达不到80%，无法令我族的强者和部队避过世界之力直接入侵，那73号这个位置立刻换人！明白了么？”

    “是是是，小的明白！”

    通讯中断，看着重新列出各种读数的屏幕，73号额头上渗出冷汗，虽然答应了下来，但73号明白，要在一个月时间内将侵蚀度提升到80%以上，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异质者来说，侵略一个二次元世界，更像是进入一个二次元小说或者番剧，去强行篡改这个世界的法则，扭曲里面的剧情发展。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进程以及文明人理，这些东西集合在一起，就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支柱、本源——人理之柱，也被称为世界之基。人理之柱在一般情况下不会以实体的方式显现，其本身除了作为世界的支柱之外，还是世界之力的来源。

    而所谓的世界之力就是世界本身阻碍异质者侵蚀的力量。

    任何的侵蚀行为都会引来世界之力的排斥，只不过根据侵蚀行为规模大小，引发的世界之力大小也不同，大规模的入侵，比方说异质者大军和强者直接进入目标世界，则会引动所有的世界之力。在这种宏伟的力量面前，即便是再强的异质者，只要处在当前世界的范围内，也只有被抹杀这一种结果。

    为了不引起大规模的世界之力排斥，异质者在前中期都会采取极其有限的侵蚀行动，通过阻止关键人物诞生，扭曲关键事件发展等方式影响整个世界的正常进程，从而慢慢的侵蚀整个世界，进而侵蚀人理之柱。当人理之柱被侵蚀到一定程度后，世界之力就会衰弱。

    因而在世界的侵蚀度达到80%之前，异质者大军和族内强者不会进入目标世界，强行进入，便会有被世界之力抹杀的危险，徘徊在晶壁外围的他们只有在目标世界侵蚀度高过80%，世界之力极度衰弱的时候，才会大举入侵，然后横扫整个世界。

    眼下，东京喰种世界的侵蚀度只有65%，距离80%的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

    因为世界的科技和力量体系都不是很发达的关系，东京喰种世界的人理不允许各种高位力量的科技和能力进入，所以从接手这个世界以来，以73号为首的异质者在侵蚀世界的进程上就极为缓慢。

    而最令73号头疼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金木研。

    世界之子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极为特殊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整个世界的存在都与世界之子息息相关。对于一些世界来说，在入侵的时候只要杀死世界之子，那么世界的侵蚀度就会极大增加，从而轻而易举的完成侵略，但也有一部分世界在世界之子被屠杀之后，会立刻变得狂暴起来，紊乱的世界之力会将世界内的一切完全毁灭，最后整个世界完全崩溃，化为飞灰，而东京喰种世界就属于后者。对于异质者来说，毁灭世界毫无意义，他们侵略世界只是为了掠夺。

    世界之子的命运除了和世界挂钩之外，其本身还会聚集大量的气运，也会得到世界之力的庇护，让世界之子所处的阵营不受世界之力的压制，并且当世界被侵蚀的时候，作为世界之子会有所感知。

    在过去的侵蚀中，73号曾经试图杀死金木研以加快侵蚀的进度，但最后却引来了狂暴无比的世界之力，以至于他不得不消耗大量的能量重置整个世界。在吃过一次亏之后，73号改变了方式，转为在不杀死金木研的情况下，想办法扭曲金木研的人生轨迹。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让金木研亲手杀死当前世界的关键剧情人物。一旦金木研杀死了原本不应该由他杀死的关键剧情人物，那么这个世界的进程就会因此发生不可逆转的扭曲，进而大幅度提升侵蚀规模。

    但是，73号低估了金木研这个人的精神韧性。

    即便动用了异质者科技对金木研的大脑进行改造，对记忆进行封印，甚至加装了嵌入式的意识强制控制装置，在关键时候，金木研还是能够找回自我，在下手之前止住脚步。

    如果放弃利用金木研而采用一般的侵蚀手段，73号至少要花费2年的时间完成对这个世界的侵蚀，显然，异质者族内不会给他这么多时间。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73号只能不断消耗能量重置这个世界，即便在第五次重置世界之后发现了外来者，73号的计划依旧没有变更，世界还在一次次被重置。

    这一次的世界重置对于73号来说无疑是一场不能输的赌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让金木研杀死关键的剧情人物，而眼下正与金木研相遇的S级剧情人物雾岛董香，无疑是上佳人选。

    “杀了她啊，给我杀了她！”

    虽然看不到战斗场景，但73号还是能够想象金木研此时此刻的挣扎情况。

    “报告……那个，那个……”

    “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安装在金木研脑内的意识强制控制装置失效了。”

    “什么？！”

    属下的报告令73号直接从王座上蹦了起来，双眼瞪大。

    “失效了是什么意思？！技术部的人都是饭桶么？！”

    “根据技术部的报告，失效原因是因为金木研的意志力过于强大。”

    “滚！！！”

    似曾相识的答案让73号气得发抖，他完全无法明白，一个由人类和喰种结合的混合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意志力。

    “阿啦，73号，又失败了么？”

    一声怪笑让73号的眼神一变，冰冷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阴影，片刻之后，一个额头上印有数字“89”的女性异质者走了出来，身材火爆，面相姣好的她用那双妖媚无比的眼睛看着73号，嘴角微微上扬。

    “哼！少在那里看戏，一旦计划失败，Ψ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都将被抹杀。”

    “咯咯，那可不一定，这一次行动我只是作为辅助你的副官而已，而且重置世界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出了问题自然也由你负责。”

    “你！……”

    73号伸出去的手指指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力放下，正如89号所说，目前失败的结果，确实应该由他一人承担，如果要追究，89号顶多会被降位而已，而他73号毫无疑问会被抹杀。

    “做个交易怎么样？”

    就在73号渐渐陷入绝望时。89号软软的声音又将他拉了起来。

    “什么交易？”

    “我给你另一个能够提升侵蚀度的可行计划，你，帮我把号码提升到80号！”

    89号开出的条件让73号心中一惊。一般情况下，像他们这类具备号码的异质者只有积累了足够的贡献，号码才会得到提升，但是，这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们这类异质者基本都会被分配到各个二次元世界执行侵略任务，随时随地都伴随着危险，死亡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处在前方号码的异质者在死亡之后，除非有别的异质者得到直接提拔，否则所有号码将会依次前移，简单来说就是前面死了人，后面就能够升官。

    像73号这种拥有号码的异质者非常清楚自己额头上的号码意味着什么——像73号，目前他能够调动的异质者大军最高能够达到数万人，并且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还能够申请族内派遣战舰和强者助战，在完成侵略任务之后还会得到目标世界的部分领地，除此之外，还能接触到一般异质者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的宝物。

    最关键的一点是，类似他们这类具备号码的异质者还会定期得到族内赐予的药物和秘法，这类能够提升实力的物品对于他们来说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因为在异质者之中秉持着一条铁律——强者为尊。在强者面前，弱者的性命甚至不由他自己掌控。

    缓过神，73号略加思考之后深深的看了89号一眼。

    “85号，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帮你提升这么多。”

    “80号，一个顺位都不能少。”

    “89号，你不要太过分！要知道这种黑活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的。”

    “过分？呵呵，73号，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眼下这个情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一个月之后，73号这个位置就要换人了。”

    面皮一阵抖动，坐在王座上的73号暗自咬牙，最终微微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先知道你所谓的计划，如果没有可行性，提升号码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把金木研弄回来，一旦让他落入外来者的手中，加上我们目前无法重置当前世界，那么这个计划就不能实施。”

    没有犹豫，73号立刻对下方下达命令。

    “传我令！立刻让CCG变更当前的作战方案，务必保护好佐佐木琲世，让他立刻撤出作战区域，回到CCG本部待命。另外，让冬狮郎不必待命，直接前往协助撤离，必要的时候，让他杀了外来者。”

    命令下达完毕之后，73号看向89号，等待她就所为的“计划”进行解释。

    嘴角微微上翘，89号下一句话立刻让73号右拳紧握。

    “你之前一直在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的“龙”，被我找到了。”

    “此话当真！？”

    “我没有必要骗你。不过由于那个女人的关系……唔，该死的，因为世界重置了太多次，连我都几乎记不住她的名字了，似乎是叫……神代什么来着，总之，在这个世界能够激活“龙”的种子只有两枚，除了那个逃跑的女人之外，就只有身为世界之子的金木研了。所以，想要激活“龙”，你必须先得到金木研。”

    嘎啦！

    拳头紧握，关节声响起，73号原本暗淡的双眼再度露出狂野，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辛苦走出的路被堵死之后，上天竟然又将另一条路摆到了他的面前。

    “只要激活了“龙”，那么这个世界就将变成没有人类的纯喰种世界，人理也会在短时间内崩溃，80%侵蚀度自然不在话下！”

    ……

    20区边缘，CCG作战指挥车中。

    “有马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他要杀了外来者？！”

    盯着屏幕的丸手斋急的原地转圈，屏幕上显示，QS班以及零番队还在和范璐等人交战。而一旁的真户吴绪却很淡定。

    “虽然有马那家伙也和我们一样被强化了，但他还不是外来者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在死之前就已经这么强了……”

    “我和她打过。”

    真户吴绪的回答直接让丸手斋后半截话噎在了嘴里。

    “你和外来者动手了？实力怎么样？”

    看了丸手斋一眼，真户吴绪伸出一根手指。

    “一招，一招都抗不过。”

    咕噜。

    对于真户吴绪的底子，丸手斋也是很清楚的，然而强化过的真户吴绪竟然无法在外来者的手下走过一招。

    就在丸手斋惊讶无比的时候，来自和修吉时的通讯提示让他面色一动。

    “我是丸手斋，请指示。……什么？变更作战计划？为什么？！……好，我执行……”

    拿着通讯器交流片刻后，丸手斋突然面色大变。

    “不行！我不同意！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牺牲吗！和修特等！”

    一番激烈的抗议之后，丸手斋最终无力的挂断了通讯器，然后立刻拨通了之前和有马贵将建立起的隐秘通讯频道。突然紧张的气氛让真户吴绪眉头一皱。

    “怎么了？”

    “事情超出控制了，不知为何，总部要求变更作战计划，将原本的歼灭计划取消，全员撤退，并且保证QS班特别是佐佐木琲世安全撤离前线。除此之外，总部刚刚还给冬狮郎下达了直接命令，让他不必原地待命，直接前往战场，必要的时候，可以由他使用武力歼灭安定区和青铜树，不必顾及20区的伤亡。外来者危险了。”

    “总部疯了么？！难道一个被冰封的16区还不够么？！该死的，这下子麻烦了。”

    ……

    20区仓库区，高耸的起重机上。

    冬狮郎雪一般的白发在夜空中很是明显，黑白相间的大麾在风中飘舞，令人惊奇的是，从他出现在这里开始，到有马贵将和优娜战斗引起的雨势停止，周围的区域都没有一滴雨落到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夜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此时，这片区域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在接收到耳麦传来的指示后，原本紧闭双眼站立在起重机长臂最高处的冬狮郎猛地睁开双眼，冰蓝色眼睛现出的瞬间，柔柔的落雪立刻化为暴风雪，在周围狂舞。

    嗖！

    细微的声音响起，冬狮郎的身形立刻消失，而不远处，一道道由冰块凝成的人影依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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