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审问众人

    “好你个曲文萱。”康氏紧紧的咬着嘴唇说道，在伸手护住曲文玲的同时，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向了曲文萱。“这一切一定是你在背后指示，我不会放过你的。”

    曲文萱心虚的低下了头，脸上不再有以往的淡定和从容，有的只是如死水潭一样的深深寂静，哪怕是有个石子进去，也不见一丝波澜，没有一声回响。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女儿真的没有面目见人了。”曲文玲崩溃的大哭。

    康氏将她楼的更用力了，伸手温柔的抚上少女的脸颊，“玲儿，这不是你的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娘都会为你做主的。”

    虽然嘴上这么安慰，但其实康氏心中也没有底。尤其是面对屋子里众多的达官贵人，无论她怎么请求，都没人愿意错过这场好戏。

    正在曲文萱和康姨娘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得知消息的曲老夫人一路风尘仆仆的拄着拐杖赶了过来。

    曲老夫人年事已老，她原本已经回去躺下休息了，不成想临睡关头突然听到这桩丑闻，当即顾不上许多，带着身边的两个下人急匆匆的就过来了。

    好不容易挤过水泄不通的众人，曲老夫人说道，“各位，府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大家看笑话了。还请众位夫人、太太们先行出去，容老身处置家事。”

    众人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又听到曲老夫人的这番话，一个个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康氏心中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屋子里只剩下曲家的人，曲老夫人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给我跪下！”

    一声令下，上至康氏、曲文萱，下至玲珑、绿仪，一个个都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面上一片严肃。

    曲文玲犹在掩面哭泣，床上的康如海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他被面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还不等问清楚什么情况，就被曲老夫人下令拉走，让他回去换好衣服再处置。

    “你们都给我好好的说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玲儿你是什么时候和康如海如此亲近的，竟然全然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这等低贱的事情来。”曲老夫人心中有气，目光意义的扫过在场众人，目标首先对准了床上衣冠不整的曲文玲，语气中一阵严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曲文玲哭的梨花带雨，疯狂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和姐姐一起过来换衣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纵然玲儿以前不懂事，但她也不至于是非不分，青红不辨。与人私通是大罪，更是耻辱，这样的事情玲儿是不会不明白。”康姨娘说道，泪水簌簌而下。

    下一秒，充满了仇恨的目光像箭一般直直的投向了曲文萱，目光似寒刀般锐利，仿佛能透过身躯直砍灵魂。康姨娘伸手愤愤的指向曲文萱，“事情发生在大小姐的屋子里，一定是曲文萱她设计陷害。”

    “况且，大家都知道，大小姐和康如海这段日子举止亲密，形影不离，就算真的有人行苟且之事，也应该是她和康如海。”康氏义正言辞的说道。

    听到康氏这番言辞，曲老夫人惊讶的把目光投向了曲文萱，只见少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眼中情绪难测，让人难以揣摩她的悲喜。

    哪怕是面对康姨娘的质问和指责，曲文萱也都只是像提线木偶般静静的跪着，半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萱儿，事情真的是这样的么？”第一次看到曲文萱如此反常的情况，曲老夫人不由得问了问。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寂静。

    见曲文萱没有反应，绿仪轻轻伸手朝着自家主子的腋下捅了捅，“大小姐，快别发呆了，老夫人问您话呢！”

    “？”曲文萱迷迷糊糊的抬头，眼神中充盈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再也不复之前晴明。绿仪的举动，将她从神游和愧疚中拉了回来。

    绿仪把曲文萱的反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说一向精明的人，怎么突然就像是转了性子一样呢，这个紧要关头可犯不得迷糊啊。

    “大小姐，老夫人问您话，快回答呀。”绿仪冲着曲文萱递了个眼色，轻声的说道。

    似乎是看出了曲文萱的心不在焉，曲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饶是如此，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冲着曲文萱一字一句的问道，“萱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康如海的那些留言，究竟是真是假。你妹妹今天的遭遇，究竟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说！”

    最后一个字，曲老夫人显然是动了怒火，她举起手中的鸠杖在地上用力的一磕，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如丧钟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想忘都忘不掉。

    “小姐。”绿仪担心曲文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冲着她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举动，曲文萱没看到，倒是全然落在了另一边康姨娘的眼中。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主子都还没有发话，你在一边摇头晃脑的做什么。怎么，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大小姐做的，怕她说错了话，想要替大小姐掩盖事实？”康姨娘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

    话一出口，绿仪身子猛然一僵，整个人如蛇打七寸般愣在了当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康姨娘说笑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替大小姐遮掩呢？”绿仪打了个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我们大小姐为人最注重分寸，平日里也懂得礼义廉耻，她和康如海康公子不过是有数面之缘罢了，并无其他接触。”

    绿仪辩解道，“我也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过还请老夫人一定相信我们大小姐啊。她为人最是温柔善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陷害二小姐的事情的，况且这等丑闻传出，害的是整个安阳侯府的名声，我们小姐也不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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