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奶算账

    李娴瑜没一会果然看到李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跟着追来的还有那个尤其讨厌她的李奶奶。

    “天杀的，你们哪个混账东西撺掇的我儿子南下倒卖东西的，放着好好的工人不做，要去做小贩，你们这一个个不是东西的玩意，见天地折腾我儿子。”李奶奶果然如她记忆中的那样战斗力十足。

    “苏翠云你这个狐狸精我告诉你，你和你生的这些赔钱货丫头一个子儿也别想多占我们老李家便宜。”

    四合院里住了不少人家，听见这动静都探头探脑，这年头丢掉铁饭碗去做商贩的确实还是少数，李家这事要不是李奶奶闹出来，众人也不知晓。

    这下全大院都知道了。

    少不得要三三两两地讨论。

    “妈，你说的什么话，我都不知道亚国要南下的事情，他也没跟我商量，这事要真是这样我第一个反对，我怎么会撺掇他呢！”李妈一听这话也急了，连忙解释到。

    “谁知道你和你家的这些赔钱货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借钱都借到大为那边去了，刚刚玉婷过来都是哭着跑回去的。我告诉你，想借钱，门都没有，这些个丫头上什么学，都给我打工赚钱去，没的在家里兴风作浪。”

    李奶奶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赔钱货，听得李小四尤为刺耳。

    要说李奶奶对李妈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满意，当年李爸返乡，李奶奶多次劝阻李爸不要管农村这个泥腿子媳妇，反正生的都是女孩，没有用，不如另找一个媳妇生儿子。李爸自是不同意，李奶奶便恨上了李妈。

    这些年李爸明显和李奶奶生分了不少，李奶奶始终觉得是自己这个二儿媳撺掇的，却不知道李爸心里是有怨的。

    当年下乡，大哥李大为是唯一一个留在城里的，后来回城的机会家里都先紧着弟妹，完全没有考虑过他，因此李爸在农村待的时间最长，回城最晚，也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穷的。

    有怨自然生嫌隙，后面便越发疏离。李奶奶可不管这些，在她眼里，二儿子就是自打娶了这个媳妇才跟自己不亲的，所以李奶奶越发肆无忌惮地对李妈挑理。

    李娴瑜在李奶奶眼里也不是个好货，老二家的这几个孩子里她最嫌弃就是李小四。冒着罚款风险超生却是个赔钱货，李奶奶恨不得把李小四塞回李妈肚子里。

    李奶奶一通输出，走的时候也不忘卷走了家里的大部分吃食，只能说作威作福惯了。

    李妈却是愁眉苦脸了起来。

    李妈这一辈子除了做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就是嫁给李爸之后做一个家庭主妇，在她的眼里安稳比什么都重要，她不明白李爸这次是怎么了，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翠云呀，好好劝劝老李，这好好的工作，犯不着丢了去冒险，这还有一大家子呢，万一除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是好。”大院里街坊四邻住着，有人卦真关心，有人虚情假意，总之没人看好李爸。

    众人不知的是，李爸这时候正偷偷躲在某个角落里数钱，李小四则是看着李妈有些心虚。

    李爸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把五千块钱放进了李爸的手提包里，里面还放了张字条写着有偿借出，适当收息，不可宣扬，否则立即收回，落款写着无名。

    李爸回来的时候本来是非常沮丧的，但是一摸袋子意外发现了钱兴奋得绕着胡同里来回走了好几遍。

    后面又担心这么多的钱被人给抢了，赶紧回了家。

    五千块钱对于李爸来说完全是一笔巨款，还能解家中燃眉之急。但是他不敢声张，一怕招人算计，二怕被拦着不让下海。

    李爸有怀疑过这么多钱究竟是从何而来，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做梦，反复确认都是真的后也就释然了。这次南下他是一定要去的，任谁都拦不住。

    李爸很快办理了停薪留职，李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悄摸南下了，李妈在家中哭骂了好几天杀千刀的。

    不过这哭骂声在李小四悄摸找到李妈说李爸留了五百块钱给她后就停了。

    骂还是继续骂，只是不哭了。

    期间也发生了件大事。

    那就是李家大女儿李宝珠的相看对象不知怎的就爆出来和隔着两条街的秦寡妇有染。

    李宝珠的婚事是在李爸出门前就定下来的，小伙子名唤赵毅，家境不错，父亲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母亲在供销社上班，家里就赵毅一个独苗苗，也给安排进了纺织厂。

    原本两家已经相看过，基本已经确定了下来，就等着办个仪式，谁知却是曝出这种事。

    这事必然也是李小四干的。

    上辈子这事是大姐婚后一段时间才曝出来的，那时候大姐已经有了这个混蛋的种，为了孩子生生忍了下来，谁知道后来这个恶心的男人竟然变本加厉。

    常年跟秦寡妇勾搭就算了，后来大姐嫁给过去生了俩孩子没几年，纺织厂工人就开始陆续下岗，赵毅家里落败没了钱，秦寡妇就愿意跟他了。

    赵毅没了工作又没了相好，就开始疑神疑鬼。大姐作为教师，在学校的男同事常常私下被赵毅堵着警告，闹得大姐没脸上班，只好辞职。

    后面赵毅竟跟疯了一样，变态到生生打断大姐双腿，让大姐一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样的男人，李小四怎么能看着自己姐姐跳入狼窟。

    只是李小四却是病了，为着这事，李小四连着三天夜里悄悄溜出去蹲守在秦寡妇家附近，一直蹲了三天才在赵毅进了秦寡妇家后找着机会闹了出来。

    赵家自是不敢再登李家门，连带媒人也是不敢登门，要说这媒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赵家这事必然是有些风声，不然也不会在家庭这么好的情况下着急找李家。毕竟李家家里孩子一大堆，没有什么可以给赵家图的。

    这些人真真是该死，隐瞒这些，上辈子害了大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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