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峰少室山下

    太阳初升，沐浴在阳光下的千年古寺神秘而又巍峨。

    虽然才是清晨，但少林寺山下却是热闹无比，有江湖游侠，各方势力门派，人数超几万，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来此数日，为的便是瞻仰大宗师风采。

    “少林什么时候开放山门阿？”

    “这么多人，我估计不会开，有可能在就在山下。”

    “大宗师什么时候来？”

    “那等神龙一般的人，我们怎么可能猜透，等着吧，等大宗师还能委屈你不成？”

    人们议论纷纷。

    而在一个人少的角落里，有两个人也在那窃窃私语。

    “侯爷交代我们务必查清这神秘大宗师的来历，天涯师兄你说这大宗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其中一年轻人问道。

    “海棠，天下之大，高手如过江之鲫，保不准是隐居已久的高手，侯爷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代表大明拉拢一下对方，你要知道大宗师意味着什么。”名叫天涯的男人说道。

    这两个人便是从大明王朝赶到大宋的段天涯和装扮成男儿身的上官海棠，此行正是受护龙山庄庄主朱无视派遣前来打探消息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骚乱起来，只见少林山门下，昨天那座刚刚搭建的高台上，少林寺的人走了上去。

    “是玄慈大师，还有玄寂几位大师，少林玄字辈都来了。”有人说道。

    高台上，玄慈看着前方乌泱泱的人群，心里不由得暗道，幸亏前几日顶住压力没有开山门，否则少林寺还不乱成一锅粥。

    “阿弥陀佛，玄慈见过诸位。”玄慈说道。

    “感谢大家不远千里万里来到少林，只因少林庙小，无奈不能让诸位上山，在此玄慈向大家道歉。”玄慈说道。

    “玄慈大师，大宗师什么时候来？”有人高声问道。

    “阿弥陀佛，大宗师岂能是玄慈所能猜测的，大宗师与我少林可能有些误会，这一次，少林也会认真对待此事，必定要给大宗师一个交代。”玄慈说道。

    就在这时，最后面的人忽然朝两边分开，只见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师兄，是陆小凤他们。”上官海棠看清来人后低声说道。

    只见乔峰，江玉燕，阿青，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一行六人在众人注视下朝着少林高台方向走去。

    “那是乔峰。”

    “他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啊？”

    “嘘，小声点，那两个姑娘可是宗师高手。”有见过阿青和江玉燕的人说道。

    “乔峰，真的是他，他还敢来。”有人小起乔峰身份说道。

    “你找死阿，你不知道他现在背后正是那个神秘大宗师高手。”

    “帮主，帮主。”人群里有人喊道。

    乔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人群中一些丐帮弟子也在里面，其中也有几位长老，这些人有些激动的喊着。

    乔峰见状，只是对着他们拱了拱手，随后便转身继续走。如今他对丐帮已无留恋，十几年的汗马功劳已经完全还清汪剑通对他的恩情。

    丐帮弟子们见状，纷纷露出悲伤的神情，这些日子丐帮没少被江湖人耻笑，副帮主被自己人害死，而他们又亲手赶走了一个顶梁柱一般的帮主，导致现在丐帮连一个可以撑场面的高手都没。

    乔峰一行人很快越过人群来到高台下方。

    “阿弥陀佛，乔峰你终于来了。”玄慈说道。

    “见过大师。”乔峰说道。

    “表哥那就是乔峰。”人群里王语嫣对慕容复说道。

    看着乔峰，慕容复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窥一斑而知全豹，他自然看出乔峰的不俗。

    这时一名少林弟子站出来指着乔峰说道。

    “乔峰你害死我玄苦师叔，如今你还敢来。”

    “灵性，不得无礼。”玄难连忙呵斥那名僧人。

    乔峰闻言，心中叹了口气然后环顾四周说道。

    “今天乔某当着在场数万英雄面再次重申一次，我乔峰一向顶天立地，从不屑做那宵小之事，之前江湖里众多高手遇害，与我无半点关系，更别说我授业恩师玄苦大师，我乔峰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顿了顿乔峰继续说道。

    “至于我之身份，契丹人，这一点乔某并无隐瞒，但乔某自幼便由汉人抚养，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有损汉人，有损大宋之事，如果诸位以这借口来诋毁乔某，那乔某无话可说，接着便是。”乔峰说的十分霸气。

    “乔峰说的有理，就算他是契丹人又怎样，人家从小就在大宋，说难听点这些年他杀的辽狗多了去了。”有人说道。

    “阿弥陀佛，玄苦师弟之死其中自然是有诸多疑点，少林一定会查清真相，如果不是你所为，少林定会还你清白。”玄慈说道。

    乔峰点点头，然后继续道。

    “三十年前，雁门关一事，玄慈大师也是参与者，今日乔某来便是希望大师能将那带头大哥以及那挑拨离间的小人身份告知。”乔峰说着身上露出了杀气。其他人他可以顾及大义不予追究，但这两人他是绝不能放过的，否则他如何面对那惨死的爹娘。

    玄慈闻言，身躯不易察觉的晃了一下，接着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玄慈念了个佛号后，却不再言语。

    “玄慈大师为何不说阿，当年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明明就是他们错杀无辜。”

    “唉，说起来，乔峰也是可怜人阿。”

    “难道那带头大哥身份很特殊？”

    “不知道乔峰会不会直接出手。”

    乔峰闻言，心中怒气冲云，但想到孙小雨，还是将怒火强压下来。

    “好，既然大师不愿说，乔某也不勉强。”

    就在这时现场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让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玄慈，你有何不可说的？”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少林寺高台的旁边立着的那个挂着少林寺招牌的木桩顶端出现了一个人影。

    众人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手上还提着一个看不太清模样的人。

    “拜见帝尊。”乔峰几人包括陆小凤三人连忙行礼。来人正是孙小雨。

    “那就是大宗师。”

    “大宗师来了。”

    “见过大宗师。”在场所有人对着孙小雨纷纷行礼。

    “阿弥陀佛，见过大宗师。”

    所有人心里震惊不已，他们没想到大宗师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

    “师兄。”上官海棠也是一脸震惊，然后对着段天涯道。

    “嗯。”段天涯点了点头，心里也是万分震惊，他也没想到这大宗师居然是如此模样。

    “玄慈，三十年前尔等听信小人谗言酿成大祸，三十年过去了，你依旧执迷不悟，你的经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孙小雨言辞犀利的呵斥道。

    现场所有人也被孙小雨这番话吓了一跳。纷纷看向玄慈。却只见他依旧低头沉默不语。

    “很好，本座原本还想给你少林一次机会，如今看来，你更在乎自己的名声，你以为当年的事初了你们几个便无人知道了吗？”孙小雨道。

    “三十年前，当时还是罗汉堂首座的你，收到一个人的传信，说有大辽皇宫的高手欲来大宋少林，抢夺少林秘籍，并且告知你们确切时间和地点，你便联系了汪剑通在内的一十八名当时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前往雁门关进行埋伏。”

    “当日雁门关外，一行契丹武士护送一辆马车出现，你等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且不说你们错啥无辜，当时宋辽两国已经停战多年，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吗？真要是来抢夺秘籍，这么隐蔽的事会被外人知道？这么隐蔽的事会这么明目张胆又是护卫又是马车的。真不知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孙小雨怒骂道。

    “那群契丹人，只不过是一契丹贵族，只因其妻子是汉人，故回雁门关内省亲，当时宋辽停战多年，契丹和汉人通婚者很多，那名契丹贵族除了妻子是汉人以外，师父也是中原武林人，而且他身为大辽后族，一直以来都是促进两国停战的功臣，没想到却被你们这些蠢货埋伏偷袭，你们可曾知道，单当年这事发生后，辽国皇室震怒，立即恢复了十几年没有在进行的打草谷来报复大宋，自那时起，三十年来，每年打草谷宋辽边境又有多少百姓死去，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们其罪当诛。”孙小雨说道。

    “什么？原来辽国恢复打草谷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可恶，太可恶了。”

    “天啊，老夫当年还以为是辽人不守信，撕毁两国契约。”

    “嘶原来如此，对啊，你都杀人家皇族之人了可不是要报复。”

    玄慈闻言，低下了头，口里直诵佛号。

    “爹娘…”乔峰听了孙小雨的话，仿佛亲眼见证了当年那场厮杀，见到了父亲拼命守护母亲和襁褓中的自己，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原来宋辽之间打草谷的缘由是这样来的。”段天涯叹道。

    在场所有人此时都义愤填膺，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乔峰自己的事，而是上升到两国层面了，一想起那些死去的两国百姓，居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引发后果造成的，所有人都怒了。

    “玄慈，快说，那带头大哥和送信小人到底是谁？”

    “对，快说。”

    人们嘈杂起来，只想将那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大宗师的话还不明显么？”这时候乔峰身旁的陆小凤微微一笑说道。

    众人顿时看着他。

    “大宗师刚刚说了，那神秘人将信送给了玄慈大师，又是他联系的诸多江湖好手，这便可以说明那带头大哥正是玄慈大师你本人。”陆小凤指着玄慈说道。

    这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玄慈。”乔峰立刻怒不可遏。他几次三番低声下气，甚至哀求对方告诉带头大哥身份，万万没想到那带头大哥竟然是他玄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