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逝去

    阿尔道夫正面的城墙在强烈的爆炸中崩坏，城墙一段一段的坍塌，飞溅的石块如同冰雹般砸入人群和建筑中，巨大的烟尘瞬间笼罩大半个阿尔道夫城，爆炸产生的冲击虽然被限制住，但距离城墙最近的房屋还是一律被推平，包括张浩曾经建造的军营也变得面目全非。

    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汉斯，被突如其来的的爆炸声惊醒，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烟尘中隐约的废墟，“真是狠心啊，这阿尔道夫城墙还是第一次毁的这么彻底，好好好，原来皇帝小子用狮鹫是想多拉些人陪葬，无所谓，来啊，今天就打到这收兵，哼！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晚的时间吧我的卡尔陛下，这就当是惊喜的奖励了。”汉斯能够感受到卡尔心中的绝望，第一次体验到决定一位帝王的生死，让汉斯感到无比的痛快。

    此时的卡尔就像汉斯感觉到一样，但除了绝望还有心中的痛，这真是罗尔德家族的耻辱，用瑞克禁卫和狮鹫骑士作为诱饵，以毁灭城墙的代价来歼灭敌人，这是整个帝国史上最羞耻的一天，卡尔将永远记在心中，滔天的杀意在卡尔眼中如同烈火般燃烧，“罪人，全都是罪人，如果我卡尔能够活下去，定将你们千刀万剐！！”强大的帝国需要一名铁血的君王，不然岂不是任何宵小都敢挑战皇帝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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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在风中慢慢的散开，原来视不能及的地方也开始明朗起来，耳朵里仿佛贴了层膜的地方也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废墟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哭喊声和求救声。生命是脆弱的，尤其是对人类而言。

    所有守军都静悄悄的等待，面对着眼前的废墟，没有任何人感到胜利的喜悦，他们很多人都曾生活在这城墙的脚下，在墙脚下种地，在墙上画画，又或者慵懒的靠在城墙上毫无目的的聊着天，面对外面世界的野兽和凶残的敌人，阿尔道夫那高大厚实屹立百年的城墙就如同一位强壮的武者给人以安心，但现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城墙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压倒了敌人，静静地沉睡。

    夜，随风而来，冷风呼呼的吹过阿尔道夫的废墟，皇宫里的平民被派出开始打扫战场，在月光下小心翼翼的挖掘着，搜寻着。

    此时皇宫的昏暗的大殿里卡尔阴沉的坐在王位上看着光明法师和医疗师在不停地救治着一位老者，罗伯特等人也是无力的随地而坐。

    托克泪眼婆娑的扶着老约翰的头，不停地给他擦脸上因为疼痛而出的汗，比尼身上缠满了类似纱布的止血物，面无表情的立在旁边，法师的魔力已不允许给老约翰以外的任何人浪费，比尼注定要在脸上留下狰狞的伤疤。

    治疗结果在法师的晕阙和治疗师的轻轻的摇头下结束，即便是高级法师此刻也已无法挽回老约翰的生命，大家都知道，可都不愿意承认。

    看见众人围上来，老约翰忍着疼痛，笑到“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还可以的”

    “老家伙，再让你逞强，现在很舒服吧”猎巫人克丽丝蹲在老约翰身旁，用手轻轻的整理着老约翰身上的衣物。

    “你也比他年轻不了多少，克丽丝”罗伯特不知如何向老约翰开口只好打趣克丽丝，可是克丽丝没有向以往一样回嘴，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理罗伯特，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时间就在这沉寂压抑的气氛中缓缓流过，中途罗伯特就出去带着军队布置明天一早的战场去了。

    “卡尔陛下”老约翰休息了好久才有力气打破这仿佛凝固的空间。

    “啊？是的，我在约翰阁下”不知在想什么的卡尔被约翰的叫过神来。

    “把这两个一直跟着我的小伙子交给李”约翰每说一个字身体都要颤抖一下，显然对他来说正常讲话都已显得困难。

    “没问题约翰阁下，只是……”

    “陛下，请您一定放心，李一定会回来的，帝国不会就此倒塌，咳咳咳咳！”激动的约翰牵扯到伤口，本来已经止血的地方再次染红了新的止血带。

    “嗯！”卡尔没有多说，现在他只能相信张浩会回来的，“阁下还请在这休息，明天的战争更会残酷，等我再次归来，定将好消息带与你”卡尔不忍心看见老约翰在自己眼里死去，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除了克丽丝托克和比尼，其他人也纷纷都找了个借口离开。

    “克丽丝，我能再请求你一件事么？”

    “老东西，这个时候还废话那么多？”

    “呵呵”还是熟悉的配方“带我去皇宫最高的那个花园，我想再看看阿尔道夫”

    “好！”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失眠，罗伯特带领着这剩余不到两千人的部队制造了一晚上的路障，整个城市面向城墙废墟的地方搭建五道防线，而卡尔已经命令将王座就搬到皇城的城墙上，大臣们也是随着卡尔身后静静地站立，等待太阳的升起。

    “呼！！”“呼！！”“呼！！”没丝毫变化得开场仪式，汉斯想在里奇特尔的援军到来之前擒下卡尔，所以等到准备差不多后，趁着天还未亮就发动了新攻势，现在地上就不缺石头。

    “所有人靠着掩体不许出头”罗伯特早已在最前线驻守。

    面对呼啸的石块，卡尔全无惧色可言，就是狠狠地盯着投石机的方向，“帝国的皇帝不会因为任何理由投降，更不会惧怕一块块飞石，这耻辱日后定当百倍偿还！”

    夜色越来越淡。

    “约翰大叔，您冷么，我再给您加件衣服？”托克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老约翰，生怕声音大了惊着这位老人家。

    “不用，咳咳”老约翰颤颤巍巍的被搀扶到这目前整个城市的最高点。

    老约翰感受着冷风的呼啸，静静聆听着众神的召唤，从身上取出一件徽章，将他放入托克的手中，身体的疼痛，让老约翰刚被风吹干的衣服再次湿透。

    “这是烈阳骑士徽章，带着这个你可以加入烈阳骑士团”克丽丝代替已经说不出话的老约翰向托克表明徽章的意义。

    老约翰向托克点了点头，又费劲的掏出一双手套，将他递给了比尼。

    比尼双手接过，满脸的疑问望向克丽丝。

    “从现在起你就是亲王府的新任管家了”克丽丝不带情感的继续回答。

    老约翰满意的点了点头，望向太阳升起的地方，看着那刚刚漏出地表的曙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顾伤口的疼痛一下站了起来“听到了吗？那是烈阳的号角！！”难道烈阳骑士团从河道归来？众人连忙跟随老约翰的方向望去，结果除了一丝晨曦外什么都没有，再回过头，老约翰已经带着微笑靠在克丽丝的肩膀上睡去，没有痛苦，没有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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