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战争阴云

    田冲和福玉在屋里心情沉重的谈着话。福玉问：“你贪玩不过是你在京城的表象，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对吧？”

    田冲答：“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吧，其实，我对师妹你还是很有情愫的！但是你的地位门槛太高，我望尘莫及。刚开始的贪玩或许是一种伪装，但后来……”

    “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发泄，一种八成真实贪玩的样子了，对吧？”福玉接问。

    “是的，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本来以为到了老大这里，可以有一番作为。可谁曾想，腊月梅，间接死在我的手中，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唉…我怎么那么倒霉呢！你说我都遇上的什么事啊！现在杜哥也是我的疏忽大意，失去了生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都是因为我，我罪莫难恕啊！”

    福玉说道：“腊月梅之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把罪名硬往自己头上扣。杜杰之事确实和你有关系，京城龙潭虎穴之地，你比谁都清楚。可你，在蝇头小利面前丧失了自我，丧失最起码的警戒心！”

    “小乙哥特地把你叫回来是为什么？为的就是你有身份掩护，可以暗中保护杜杰。杜杰心底淳厚朴实，尤其在面对京城诸事方面，他白的更像一张纸。可你呢？你什么都知道，却让杜杰只身犯险！以你皇城司高徒的警惕性，你若不大意，杜杰会死吗？”

    田冲再次以泪洗面道：“师妹别说了，我都知道，是我的原因，我死不足惜！”

    站在门外听着听着，我听不下去了，咳咳两声走进屋里，说道：“好了好了，你们现在讨论这些还有意义吗？田冲我告诉你，三日之后，你披麻戴孝为杜杰发丧！此事过后，你若愿意留在这里，那就先接受我的军规，一百军棍，还是分两次，算是你对杜杰恕罪了。”

    田冲咬牙喊道：“不！老大，一次，一次打完。田冲若闭一下眼睛，就对不起死去的杜哥！”

    我摆了摆手，“此事以后再议，现在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去办，你们还能联系到皇城司吗？”

    他俩迷茫的看着……

    田冲答到：“不知道师父还是不是皇城司首辅了。如果是，那么传信他就能收到。不过最好是公主去传信了，我已算是彻底脱离了。”

    福玉问：“什么事？我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师父，一个是父皇。嫁给你是师父在父皇面前力谏的，父皇也对我报以重望。可惜啊！一个皇帝，却倒在了政治斗争面前。”

    听不进她说这些了，我急说道：“金人应该是过年前后发兵南下，留给边关的时间不多了。他换了赵桓也没用，必须得死马当活马医了，边防只要齐心协力，能撑一天算一天，明白吗？”

    福玉欲言又止，说道：“好吧，这信我来发。”

    随即脱口喊到：“于娘。”

    于娘进屋，福玉忙着嘱咐起来……

    最后说：“切记，发三封信，我姐姐那里也发，明白吗？”

    “知道了公主，我这就去办。”于娘答话，说完转身离去了。

    瞅着于娘离屋，我问道：“你这贴身的丫鬟婆子，都有点名堂呵？”

    福玉面色稍不自然的又说：“我从小离京，几乎在皇家待的时间很少，哪有身边常配的人啊！她们都是师父选派给我的。”

    “呵呵，好啊好啊！你嫁过来，等于给我配了一个皇城司加强班，这效果多妙啊！你们的师兄弟、师姐师妹们还有吗？我全要。有了这些人，我明着干他完颜家族，不干趴他们我姓名倒着写！”

    福玉眼神扑朔迷离的看着，“父皇要是有你这份自信和霸气！何愁治理不好国家，抵御不了外患呢！”

    田冲这时问：“老大我何去何从，全凭你一句话，你看我能先做些什么？”

    我想了想，“你去窝棚山吧，三日后在那里发丧。丧事完毕后，你留在焦俊身边，帮着他在那边打理吧。”

    田冲谢过，转身要走，我忙又说：“还有，把你的习气全给我抹掉，若再发现，不是一百板子那么简单了，明白吗？”

    “田冲明白，日后自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徽宗本来对禅位尚在犹豫中，听到福玉传来的消息，他更是下定了决心！禅位赵桓。

    钦宗时代正式到来……

    年关临近，每日的边防前线快报，不绝于耳的传来。有刘大人那里的、有阿尔法的、还有雪狼的。唯一就是皇城司的，自此淡出视野。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一切，就好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

    钦宗在徽宗唯一的嘱托下，留用了李纲为相国。但他只是整理身边之事，梳理朝堂，却忽略了边防人员的重要性！反而更加剧了金人的长驱直入。

    完颜宗望和宗翰，一路兵发河北，一路走山西，和宋军正面交锋起来。看着形势斗转日下，我也坐不稳了，把一应人员全部叫齐，开始重新布防。

    让焦俊、田冲等人分别驻守北营、东岭和后地，此地堆放了重兵把守。焦大重回窝棚山，但是加上了冯豹和耿伍，强子和冉新两人来回机动协调。

    柴进随着一起直奔雪狼山，我要提前安排好家眷。自己一旦大事来临，好带领人马和金人周旋。柴进到了桃居不想走了，说想在窝棚山盘桓一段时日，不想过早的钻山洞去。我同意了他的提议，也在桃居小住几日，再上雪狼山去。

    冉新后脚跟来了，他带来了一封信，是完颜斜保的。他说战争已打响，期望不要多管闲事！他自当在踏进中原后，跨过陕州境内，直扑汴京！如若我想要支援，那么他将会在占领洛阳后，等待决一死战！

    看完来信后，把信给了福玉，福玉看的是浑身直打哆嗦！颤声问到：“父皇虽已禅位，可他人还在汴梁啊！你怎能忍心见死不救呢？”

    我犹豫着说：“我是想救，可是我没有消息啊！你这位钦宗哥哥压根不带理睬我的。他若想让我救，就得派人来和我定方案。我现在怎么救？我是有心无力啊！”

    福玉心神不宁的说：“皇兄赵桓本来就和父皇政见不统一，他几欲要砸了艮岳园林就说明问题了。”

    听了这话，忍不住长叹一声：“艮岳虽然是极尽奢华之地，但却又是一块文化瑰宝之地啊！”

    接又说：“如果想让我勤王，必须派人来协商方案。如若不然，我决不冒进，拿自己人的生命去赌，我赔不起！”

    柴进也跟着说：“是啊公主，不能让小乙带着人单独去冒险啊！没有完好的方针策略怎么能行呢？小乙是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他视兄弟们生命如自己生命。从他救我，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啊！”

    福玉急的直跺脚，“父皇临危禅位，本身就有很大弊端啊！现在搞得皇城司也失灵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让她配合你打探消息吧，估计眼下只有这条路了。”

    “好吧，我这就去给姐姐写信去。”

    积雪覆盖的雪狼山，满山雪白镶嵌着冰挂，银装素裹茂密的丛叶林一直延伸向山下。这景观令所有人大为赞叹！异口同声的说太美了！

    铜锤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山里待了快一年了，他见面即说：“老大若再不来，我该觉着自己变成了原始人了。”

    “呵呵，要不给你调换一下岗位吧，换你到山下去，如何？”

    “不不，老大，我适应这里了，很喜欢守着这大山。每日还有温泉泡，太爽了！”

    我再次笑了笑，“以后啊，估计要在这里驻扎很长时间了。”

    “怎么，老大，要开战了吗？”铜锤问。

    “唉！不好说呀，总之要以不变应万变啊！”

    进了山洞，洞里火盆里的篝火已在熊熊燃烧。福玉对这奇特的洞穴居住方式犹为赞叹！不禁自语道：“这太奇妙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呵呵，住一段时间你就该枯燥了，会觉得乏味的。”我笑说。

    “不会的，真若让我定下性子来，我还是很安生的。”我没再接话，她去给那群丫鬟们布置差事去了。

    走进小敏房间，看到她在和雪狼聊天，忙上前问：“可知道现在金人到哪里了吗？”

    雪狼答道：“完颜宗望一路我没有太过关心，毕竟他不路过这里。宗翰大军现在已全部跨过大同，正在奔向太原。”

    我一拍脑门道：“寄望韩世忠能抵挡一阵吧。”

    想了想又说：“麻烦妲己姐姐多注意点京城动向吧，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雪狼立时答应了。

    小敏中断了和雪狼的联系，转过身来说：“你过来我跟你说。”

    “说嘛，干嘛还神神秘秘的！”我纳闷望着她。

    她咯咯一笑道：“我可能是，怀孕了。”

    忙过来蹲下打量着看……

    “多长时间了？”

    “我这个月没来，咨询过阿尔法了，应该十有八九。”

    “真是病急乱投医啊！守着小爱呢，她的眼睛能看穿人。”我不耐烦的说。

    “对对对，我傻了，哈哈！”小敏恍然大悟道。

    随即大声喊起小爱来，经过小爱检查，确定了小敏身孕的事实。

    心里更加忧虑了！觉着这个孩子的出世，会不会为日后，带来什么不确定性？河道一旦修完，阿尔法取了玄石之后，飞船会随时处于待命状态。这些事，连想都不敢想！

    这个年过的才算无聊，因为战争的来临，大家或多或少，都缺乏那种祥和欢乐的节日气氛。每日阿尔法传来战况，以及雪狼亲眼看到的，尽是惨不忍睹的战争场面！令人觉得这不像在过年。

    唯独小敏，她该吃吃该喝喝，为了这个孩子，她活成了没心没肺的感觉！要不是这里没事可以泡泡温泉，疏解一下压力气氛！恐怕所有人的心，都在担心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福玉那里传来消息了，说京城的人在忙着南下逃难，达官贵族们都在暗地里，私下往南方转移家眷。我摇了摇头道：“看到没，人还没有打过来，自己已经慌了！这仗怎么能打赢呢？各自都想着保命，又有谁愿意去披肝沥胆，血溅沙场呢？这就是大宋难保的根结所在啊！”

    福玉上前握住了手，说：“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救父皇和姐姐吧？咱们待在这里乐不思蜀的，于心何忍呢！”

    我说道：“这两路大军啊！一路走河北，另一路宗翰大军绕道不走咱们这里，这真是鞭长莫及啊！咱们的人要是都拉到外面去拼杀，去平原上作战，失去这山区密林的保护，那得有多少人也不够往里填的啊！”

    福玉想了想，“要不我让姐姐先来这里吧？”

    “倒是可行，宜早不宜晚，晚了她恐怕有大难！”福玉吓的匆忙转身跑出去，找于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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