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植物人与黄鹂鸟

    “啊，头好疼！”林峰尝试着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自己成了一个植物人?”林峰发现，除了思维还能清晰的感知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之外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怎么回事？昨天不就是喝了个酒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定了定神，林峰开始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对不对，我喝醉以后朦朦胧胧的好像和沈曼婷发生了点啥，不是吧，这妞这么狠毒，她肯定是醒来恼羞成怒把我打成植物人了！她怎么这么狠！”

    林峰想起昨晚的事，处处透着不对劲，自己怎么会被这么点啤酒就给灌倒了，虽然谈不上千杯不倒的酒量，但林峰毕竟是做销售的，平常本就没少喝酒，一斤白的都不至于放倒他，妄论几小罐啤酒？

    再说，如果自己真的喝醉了，那也不可能再对沈曼婷做什么事，他才不信自己已经饥渴到醉倒了还能金枪不倒！

    这样一想，林峰更想不透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爷爷，屋里的人怎么样了？”林峰正在苦恼，耳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声音清脆悦耳，不像是沈曼婷的声音。

    “唉，听天由命咯！你送过来的时候都成黑炭了，还有生机已算他命大，一会儿你再给他涂一次药膏等明天再看。”回话的应该是少女口中的爷爷，从话里林峰得知，自己应该是被这少女救了，但现在身体状况却不太乐观，是死是活还是两说。刚想到这儿，一阵倦意袭来，清醒没多久的林峰意识又逐渐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峰耳边又传来了那清脆的女声：“爷爷，你看他现在是不是要好一点了？”

    “没什么变化，只是脉象还在，也就一口气吊着，小淼，你先出去，我给他上药。“

    “嗯，爷爷，那我先出去了。”随即传来关门的声音。

    “原来她叫小淼啊。”林峰得知了救命恩人的姓名，默默记在心里，不过从那个老爷爷的话里来看，自己怕是挺不过去了，救命之恩就等来世再报了，当然，如果有来世的话。

    “啊，好疼！”老爷爷应该是在给林峰上药，虽然浑身不能动弹，但每当那双手接触到林峰的皮肤，都会有阵阵刺痛传进脑海，没坚持几秒，林峰又昏昏沉沉的痛过去了。

    这次昏过去的时间好像更久，林峰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多了，至少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不过，也只是感觉到身体上无处不是火辣辣的痛。

    再次努力尝试着睁开双眼，这次总算如愿以偿。或许是太久没有看到光的原因，刚开始只感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闭眼缓和了一会儿，再睁眼要比之前轻松多了。

    林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房子应该是木制结构的，有点像自己以前旅游看到的那种苗族木楼，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一张木床上面，木床的顶盖还有一些精美的雕花。

    林峰想转动脖子再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自己浑身提不起劲儿，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应该不是SH，SH没这种房子。”好不容易清醒一会儿，林峰迫切想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会受这么重的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这样不会是沈曼婷那丫头干的吧？不会，不会，就算我真把她那个了她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把我搞成这样，少说也得在我清醒的时候再出气啊。”

    “那会是谁？”林峰百思不得其解。

    “不会是抓沈曼婷的那伙人吧？”这样一想，林峰顿时觉得这个可能巨大，一声不响的把自己除了，那伙人有动机，也有能力，指不定就是那伙人把自己搞成这样然后把自己扔在了一个荒野。

    幸好自己命大，被这个小山村的人给救了。

    “肯定是了，”林峰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都怪沈曼婷那丫头，果然不应该帮她，我就是贱，看到美女就心软。”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被这样了，沈曼婷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十有八九也是被抓回去当联姻工具。

    想到这儿，林峰对沈曼婷的怨气也消了一些，“唉，算了，原谅你了，也不是你的错，自己这次小命应该算是保住了，一定要好好答谢救命恩人！”

    屋内什么动静都没有，救命恩人小淼和那老爷爷应该都不在，林峰一个人闲得无聊，一会儿想着答谢救命恩人，一会儿又担心自己落下什么后遗症，胡思乱想后又昏沉沉的睡过去。

    “嘎吱~”木门被人打开了，林峰被这声音吵醒。由于不能转头，林峰只能看到一些烛光向自己缓缓走近，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晚上没有电灯，还需要用蜡烛。

    走到床边，来人把手中的蜡烛放下。林峰感觉到一双柔荑抓住了自己的手，像是在替自己把脉，一些纤细的发丝垂在床边，来人的脸却看不真切。

    林峰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小淼了。小淼还没有发现林峰已经睁开了眼睛，自顾自的抓着林峰的手，拿着针筒刺进了林峰手臂。

    这段时间以来，植物人似的林峰每天就靠着这个针筒打入的营养液维持体需。

    “啊！”林峰吃痛在心里喊了一声，能感受到有液体被注入了体内，这种感知很清晰，虽然以前也打过针，但却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过。

    刚想到这儿，林峰又感受到了那整只手臂中的血液流动，这种神奇的感受让林峰大感新奇。“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可以？”想到就做，林峰又把心神放在另一只手臂，果不其然，那种血液流动的感觉依然存在。

    林峰这边玩得不亦乐乎，都没注意到打完针的小淼又抬着蜡烛走出了木屋。

    清晰的感知着双臂的血液流动，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林峰感觉有些上瘾。“如果流动更快一些是不是更舒服呢？”林峰刚这样想，就发现手臂的血液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开始快速流动。

    “咦，这个还能控制？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样想着，林峰习惯性的动了一下双臂，手臂居然真的动了一下，林峰又一尝试，果然，他的手臂能动了，虽然每动一下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这可真是奇迹啊！”林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试着去感知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他先是感知双手，双手的血液也在缓慢流动着。

    “血液的流动速度原来这么慢，速度快的是不是血压就高？”脑海里刚闪过这条思绪，林峰就发现，自己双手的血液流动速度变快了，像是响应了自己的想法一般，还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是林峰昏迷以来除去痛苦感受到的第一种感觉。

    林峰又试着加快了一次，双手酥酥麻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渐渐的，手上的疼痛越来越小，反而是这种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难道这样做能帮助自己恢复？”想到就做，林峰继续加快双手血液的流速，慢慢的，林峰感觉双手仿佛又回来了一般，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头，指尖传来一丝颤动。林峰喜出望外，原先还担心自己变成植物人，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当即，林峰就开始尝试感知身体其它部位，还没感知到，一股眩晕感袭来。

    “看来，这个是需要消耗精神的。”这是林峰陷入昏迷前得出的结论。

    翌日清晨，熟悉的门声传来，休息了一晚上的林峰精神总算得到了恢复，这个时间点小淼又来给他注射营养液了，之前给林峰涂药的那个老爷爷也一起来了。

    两人还没走到林峰跟前，“嗯，他气色好多了，度过了这一关性命应该就无恙了。”老者行至林峰床前，又替林峰把了把脉。林峰被这动静吵醒，随即睁开双眼。

    眼前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看起来六十上下，有些花白的长发垂在了床上。

    “你醒了。”正在帮林峰看病的老者发现林峰睁着眼睛，说道。

    林峰眨了眨眼睛表示回话，老者估计也是清楚林峰目前的状态，倒也没有多说。倒是一旁的少女，听见老者这话忙凑过头来看林峰。

    “哇，你终于醒了。”还是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林峰终于看到了这位少女的面貌，看上去十七八的年纪，明眸善睐，眼睛透露出一股灵气，清丽秀雅，当真是人间的精灵。

    “两个月了，你可算有点动静了，没白费本姑娘扛着你走那几里山路。”丹唇轻咬，又是那悦耳的声音。说完，又转头问老者：“爷爷，他什么时候能好？”

    “应该快了，经脉已经开始自行恢复，短则两三月，最长也不会超过半年就能下床。”替林峰看完，老者起身。“小淼啊，我去你叔公家还有事，你给他打营养液，我先走了。”交待完，老者就离开了。

    而面前的美少女，一边给林峰打着营养液，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犹如一只黄鹂鸟。

    打完了药，少女把工具往旁边一放，坐在床边倒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跟你说，等你好了可要好好感谢我，你的病虽然是爷爷治好的，可要是没我背着你走下山，你还不知道进了哪只野兽的肚子呢！”少女很健谈，尽管林峰还不能说话，她也能一直讲个不停。

    “不过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还一下子掉进……哼，这个不和你说。”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两颊浮上一抹腮红。

    “欸，你是不是大伯说的那种仙人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种？不过也不太像，仙人怎么会被雷劈成一个黑煤球？”又叽叽喳喳讲了半天，少女才像是想起自己有什么事没做的离开了，走时还一直不忘叮嘱林峰好了别忘了她的大恩。

    林峰眨眨眼睛表示不会忘记，看着眼前这个欢愉的少女，林峰几日来愁闷的心情也得到了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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