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穿花裙子的女人

    头天晚上没睡好，又上了一天的班。下班的时候，李思余头晕脑胀地上了公交车。要不是小麦一个劲的打电话叫她去，她只想回宿舍补眠。

    阳西立交桥西站到了，李思余发现从后门上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由于逆光的原因看不清她的脸，倒是身上穿着一件白底红花的连衣裙十分鲜艳。她就站在后门那儿，也不去刷卡，车上有很多空座，她也不去坐。

    李思余忍不住又看了她两眼，奇怪司机怎么不去提醒后门上的人刷卡。

    722路的公交车司机都特别能吆喝，一旦后门有乘客上，就会扯着嗓子喊，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反常。

    这个女人头发长长的，额角处有一块青黑色的胎记。裙子感觉有点润润地，像湿了一样粘在身上，脚上穿着一双细跟的浅色凉鞋。

    公交车安静地行驶着，下一站马上要到了，有个男人站起来走到后门准备下车。李思余看到那个女人往旁边闪了闪，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就在公交车右转的时候，车门一下子打了开来，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人伸手一推，摔下了车。

    吱——，在一片惊叫声中，公交车停了下来，右侧的一辆轿车也紧急刹车，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整个横在公交车前。而摔下车的那个男人被轿车碾过，头毫无生气地歪在一边，身下一滩鲜血正浸漫开来。

    人群骚动，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打110和120。

    公交车司机吓坏了，下了车跑到那个男人身边，腿都软了，带着哭腔地喊，“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不知什么时候，穿着花裙子的女人也下了车，默默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抽搐了一下，没了动静。女人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转身要走。

    李思余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大声喊道，“抓住她，她是凶手！”

    旁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眼看着那个女人挤出人群就要逃走，李思余几步跳下车，跑去抓住公交车司机的肩膀跟他说，“还哭什么呀，快抓住那个女人，我看见是她把人推了下去”。

    “谁？是谁？”公交车司机急急地问。

    “那个穿花裙子的女人，从后门上的，在那里……”李思余伸手一指，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她赶紧向前跑了几步，四处张望，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

    110来得很快，120也来了，但地上那个男人已经没救了，直接盖上了白布。公交车司机和轿车司机急赤白脸地在跟警察解释。轿车司机说是公交车突然开门掉了人下来，他躲避不及才碾过去的，肯定是公交车的全责。公交车的乘客和围观的路人也纷纷证明，确实是那个人自己掉下来的。公交车司机百口莫辩，急的不行。

    李思余听了半天，终于说，“不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我看见有个女人把他推了下去。就是后门的那个穿白底红花裙子的女人。”

    “小姑娘眼花了吧，我就坐在后排座位，我咋没看见什么穿花裙子的女人呢”，一个公交车乘客反驳道。

    “是啊，是啊”其他的乘客也附和道，“我们也没看见啊，就看见车门突然自己就开了，人就掉下去了。肯定是车门出故障了。你说这多吓人啊，以后谁还敢坐公交车啊……”

    警察张毅询问了一下旁边的人，都表示没看见有这么个女人。于是张毅用警告地眼神瞪了李思余一眼，“别唯恐天下不乱，胡言乱语也算妨碍公务”。

    李思余不放弃的说，“你们还可以调监控啊，看看……”。

    “好了，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吧”张毅打断了李思余的话。

    李思余郁闷了，她很奇怪这么扎眼地女人怎么就没人看见呢。

    尸体被搬上车拉走了，人群也散了。李思余实在没有心情，就给小麦发微信说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李思余站在路边打车。一辆出租车驶过，李思余招了招手，车子停下了。李思余刚要过去，突然从后面跑上来一个女人，一下子就拉开门坐了进去。

    “喂，”李思余气坏了，她正准备追过去，发现车里的那个人，正是刚刚公交车上那个穿白底红花的连衣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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