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该死的命运

    “给我......醒醒啊！”上条的怒吼声，在整个房间里荡漾着，与此同时，他飞出去的身形的最前端，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右手。

    那既没办法打倒不良少年，也没办法增加考试分数，还没办法拿来把妹，原本以为毫无用处的右手，却也同样是拥有可以消灭神的奇迹的右手！

    右手如同穿过空气一般，轻松穿过了那漆黑的闪电，直接一把推在少女的肩膀上，把那如同人形自走炮一般的机械少女狠狠的推倒在地。

    茵蒂克丝的倒下，让整个光柱在一瞬间偏离了方向，原本在茵蒂克丝双眼中的魔法阵，在一阵不可抗力下，强行被迫向上偏移，光柱如同巨人挥动的一把巨剑，小萌老师的公寓从墙壁到天花板全部都被轰开，甚至连夜空中那漆黑的云朵也被撕裂。被轰开的墙壁与天花板，甚至没留下任何一片木片，甚至能从中看到光柱滑动的完整轨迹。取而代之的，是被破坏的部分，都变成了一片片如同光柱般洁白的发光羽毛，飘然而下。完全不清楚具有什么效果的数十片发光羽毛，在这夏天的夜晚从天而降，如同冬雪。

    与此同时，大气层外。

    一架卫星正安静的待在属于它的轨道上，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太空寂静而沉默，一切一如既往。

    蓦地，从地球的某个角落，猛然间闪过一点亮色，亮色在一瞬间扩大，甚至还没等卫星的摄像头注意到这一点，一道白色的光柱骤然爆发而起，直接将那台卫星打成了碎片，在太空中无声的爆炸成了一朵烟火。

    无窗大楼内。

    银色长发的“人类”缓缓睁开了眼睛。

    “树状图设计者......被毁掉了？”亚雷斯塔略显疑惑的低语一声，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他所在的巨大‘试管’外部，无数的管道顿时光芒大作，如同神经的链接网络一般，瞬间带回了他想要的信息，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一瞬间爆发的白色光柱。

    “原来如此......”略带怀念的看了看那道光柱，亚雷斯塔轻声低语着，“原来是那个孩子啊，那倒是怪不得......你们也参与了么？”

    “不过，这样也好。”亚雷斯塔哑然一笑，“虽然我的本意不是毁灭它，可是倒也替我完成了一件事。”

    “倒是不必追究你们破坏公物的罚款了。”

    ......

    “──警告，第六章第十三节。发现新敌人！变换战斗思考模式，开始检查战场......完毕。依现状选择优先摧毁最难对付的敌人‘上条当麻’。”

    茵蒂克丝的声音依旧机械冷漠，她缓缓抬起头，随着她头的转向恢复正常，那道白色的光柱再一次直指上条，而此时，一旁的火焰巨人却咆哮一声，浑身的火焰顿时暴涨，一把抵住了光柱，尽管自己的手正在不断的被光柱侵蚀毁灭，可火焰巨人却咆哮着，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火焰的漩涡在空气中爆发着，火焰巨人双手合十的动作，正有如一道保护着凡人不受罪业侵袭的十字架。

    “上吧。”清宫猛地抬起头，望着那飘落而下的白色羽毛，手中橘金色光芒大作，向着白色的羽毛狂涌而去，“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我们都要保下来！”

    “她的头！”神裂大叫着，“碰她的头，只有这样才能破坏那道‘项圈’!”

    “她的头吗......”上条喃喃自语着，“我知道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来自上条的危险，或者是对于史提尔释放火焰挡住了‘龙王的叹息’，茵蒂克丝的双眼中光芒大作，冷漠的声音再一次从少女的口中传来。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节。火焰魔法的魔法公武逆算成功。确定为记载于符文上之遭曲解的基督教教义。对基督教用之魔法准备发动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为何舍弃了我（Eli， Eli， lamasabachthani）’。”

    而随着少女的话音变化，光柱的颜色由纯白，逐渐变成血一般的鲜红色。火焰巨人哀鸣一声，原本的再生能力在一瞬间明显下降了一个档次，“光柱”的力量越来越强势。

    “小心你的头顶！”清宫一边释放着能力，大量橘金色光芒涌上了火焰巨人的身体，一边望着那跟自己释放着的盖亚之力疯狂冲突的白色羽毛，不由得大喊道，“小心，我的能力对魔法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先把那些羽毛消除！”

    他自己当然清楚，那白色的羽毛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一旦上条碰到了那个东西会怎么样，可是，正是因为提前知道，清宫才会更加难以接受。

    他实在不愿意，让自己认同的朋友从今往后彻底失去记忆，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拼尽全力，拯救了这个少女，可是自己却失去了所有的过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可是，自己哪怕拼尽全力，但自己的能力对于这些羽毛却没有丝毫用处，而在场的所有人中，哪怕有神裂这样的圣人在，有自己这样的level 5等级的超能力者在，有史提尔这样的天才魔法师在，却都没有办法消除那些羽毛。

    讽刺的是，唯一能解决掉它们的人，正是这个如今身陷险境的少年。

    “不管有没有作用，起码你之前已经做了不是吗。”上条的嘴角涌起了一丝笑意，“一边是几片羽毛，一边是我们大家拼了性命也要去拯救的女孩，你猜，我会选择哪个？”

    “我为什么会跟这些魔法师对立？不就是为了她么？”上条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向着毫不设防的茵蒂克丝冲去，丝毫不顾头顶即将落下的白色羽毛，“不然我一开始就不会趟这摊浑水好么？”

    “如果这个故事的剧本，是依照神所创造出来的奇迹在走......”上条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咬紧了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幻想！”

    那普通的右手猛然挥下，面前的一切魔法阵在碰到他的右手的一瞬间，都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被直接撕裂，粉碎，随后消失不见。简单的如同拍打衣袖上的灰尘。

    “——警......告......最终......章......第......零——‘项圈’受到致命......破坏......无法......再生......消灭......”

    而随着最后的声音，少女的眼中魔法阵直接消散，头微微一歪，不再说话。

    光柱消失了，魔法阵消失了，之前空间如同龟裂般的裂痕也消失了。

    唯独没消失的，是头顶缓缓飘落的白色羽毛。

    “闪开啊！”清宫狂吼着，双手猛然向前平推，顿时空气如同被压缩了一般，一道强硬的气墙直接击在上条的胸口，将他整个人击飞了出去，可也正是这一瞬间，一小片发光的羽毛，也落到了上条的头顶。

    上条如同被铁锤敲中脑袋，全身上下连一根小指头的力量，都在这一击中完全消失。

    最后的记忆，是一声不知是谁的狂吼声以及胸口传来的剧痛。

    “不管怎么说......也算成功了吧？”

    上条当麻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嘴角缓缓涌起了一个笑容，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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