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长溪村（二）

    奔驰到村子西边时候，夏雪惊讶地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五个山贼在围攻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个青年面前已经倒卧着三具马贼的尸体。这个手持宝剑的英俊青年竟然杀得五个山贼一时无法进身。不过，毕竟寡不敌众，好像也受了伤，身上有血，慢慢地被山贼压制得越来越危险，命在旦夕。

    “没想到村民里还有武功高手啊！”夏雪赞叹一声，急忙赶过去帮忙。

    “嗖”，夏雪先射出一箭射倒了躲在后边用石头偷袭英俊青年的一个山贼，然后纵马飞奔过去，唐刀劈翻了另一个靠后的山贼。

    突然背后遇袭，山贼大惊，其中一个行动一滞，被英俊青年一剑刺中咽喉，颓然倒地。

    瞬息间，另两名山贼已经被夏雪“唰唰”两刀砍断了脖子。

    英俊青年惊讶地看着夏雪，夏雪也没有多停留，拨转马头，又奔往下一家……

    在夏雪、李靖、虬髯客、红拂女、欧阳勇、欧阳倩的帮助下，这个叫长溪村的村民大多数被救，抢掠他们的十八个山贼也全部击毙。

    佛晓时分，火被扑灭了，全村已是一片灰烬。碎砖乱瓦，被罩在苦烟和臭气里。

    满村的人，有的妇女昏倒了，有的呆了，有的疯了。许多年轻人咬着牙，直瞪着眼，吐射着无穷的怒火。

    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单薄的破衣衫，两眼直瞪着，两臂张开着，像疯了一样地叨念着：“儿子没了！……媳妇也没了，没了……天哪！谁养老？谁养老啊……”

    一个中年妇女，两眼流着泪，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孩。孩子的小脸紧紧依偎在妈妈的脖子旁，瞪着惊恐不懂事的两只大眼睛，看着妈妈的脸，妈妈的眼泪掉在孩子的小脸腮上。她的腿旁还有三个大一点的孩子，跪在她的腿边，紧搂着妈妈的腿。一会儿抬起头来，用已经懂事的眼睛望望妈妈；一会儿用小手搓着自己的小脸，拭擦着眼泪，低声地抽咽着，没敢放声嚎哭。

    夏雪一转眼，又看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她满目凄凉，头发散乱，像是凝住了一样呆望着地上，眼珠一转也不转。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偎在她的身前，她用自己的衣襟，围着他。小孩不时地哭着望着她的脸，低声地哭叫着：“姐姐！姐姐！爸爸妈妈没了……”小孩哭的再说不下去了。这位姐姐连忙低头给弟弟擦眼泪，可是她自己的眼泪已成串地滴在弟弟的头上、脸上。

    夏雪面色变得苍白，心像一块重重的冷铅沉下去，头像炸开，昏昏沉沉，好像失去了知觉。

    到处哭声震天，活着的村民为死去的亲人痛哭流涕。大家互相帮忙，埋葬了死去的村民。长溪村看来非常穷，死去的村民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就是用个破席一卷、挖个坑就埋了，然后坟头上插块木板，上边写上死者的姓名就完事了。

    一位叫赵伯的老者告诉夏雪，长溪村原来是个大村，有一千多人，生活还凑合。但去年开始有一批海盗和倭寇经常登陆长溪村，烧杀抢掠，奸.婬.妇女，绑架勒索，无恶不作，许多村民都逃走了，整个村子变得非常萧条贫穷，现在只剩下四百多口人。村民曾经给官府报告过，官府也曾派了五百隋军前来剿寇，但没想到的是五百隋军竟然被五十多个海盗和倭寇杀得屁滚尿流，死伤了几十个人后，其余都四散而逃，从此再也不敢前来剿寇了，任由海盗和倭寇对福宁沿海村民进行烧杀抢掠。

    他告诉夏雪说，昨晚来的就是一伙海盗倭寇，不是山贼。

    夏雪仔细观察了这些山贼尸体，发现发型比较古怪，相貌身材也和中原人有一些区别，的确是一群倭寇海盗。没说昨晚听他们叽里呱啦地喊着她听不懂的话。

    一位老者哭诉：“这些倭寇无人性，就是千刀万剐也救赎不了他们的罪孽，他们杀人放火，掘坟挖墓，什么坏事都做呀，去年倭寇上岸，就在长溪村村口，杀了一对夫妇后，把他们八个月大的孩子扔在地上，用开水浇，听他哭声取乐，造孽啊……”

    夏雪听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头顶，为生存也好，为求财也好，杀人她到可以勉强接受，强盗嘛，你还能指望他们发善心？可是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纯粹是满足一种变态的、没有人性的欲望，向一个无辜的婴儿身上泼开水，只为听他啼哭取乐？

    另一个老者道：“不止如此，倭寇海盗中午在一户人家吃饭，走时杀了人家全家，取血泡酒，说是大补身子，那家的孕妇，他们打赌是男是女，就剖出婴儿验证；被他们绑架的人，如果家中拿出的银子凑不够数量，就把人锯成碎块送回来。谁要敢反抗，他们就会把反抗者的耳朵割下来，放在瓷盘里，让村民一个个观看，那苍白的耳朵在瓷盘里活泼地跳动，打击得瓷盘叮咚叮咚响，令人毛骨悚然。他们还会把反抗者的人皮剥下来，而且是活剥人皮，反抗者最后活生生地被折磨而死。他们把剥下来的人皮挂在村头威吓村民，简直惨不忍睹啊……杀人放火，奸.婬.妇女，虐杀儿童，甚至还把吃奶的婴儿蒸熟了吃，真是畜生不如啊。”

    夏雪头皮发炸，欧阳倩和红拂女听了眼中已溢出泪水，欧阳勇、虬髯客和李靖，更是双眉倒竖，眼中杀气腾腾。

    欧阳勇脸色发青，“该死的倭寇，简直是一帮畜生，被我碰到一定把他们剁了喂鱼。”

    赵伯流着老泪说：“由于被倭寇海盗残害，长溪村现在都非常贫穷，买不起棺材，人死后，只能把亲人的尸体用草席卷着，草草的下葬。再这样下去，长溪村可能就要绝户啦”。

    现场一片哭声，悲恸不已。

    夏雪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满腔的悲愤都无法宣泄出来。她现在就想跑到海边，站在岩石上，对着海浪放声长啸。“这群该死的倭寇海盗，我一定不会饶恕你们的！这个黑暗腐朽的隋朝，我也一定要推翻你！”夏雪攥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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