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了解情况

    武螺沟，是临华市附近的一个旅游景点，以环境优美、空气极好而闻名，夏季赏花，冬季看雪，所以临华市的人如果要在周末或者小长假选择旅行，很多人都会选择去武螺沟，车程又短，还能看风景休息休息。

    程嘉轩确定照片背景是武螺沟后，白一帆也做了对比，证实陈友光和李璐拍照的地方确实是武螺沟。韩煜便申请在武螺沟的湖里进行打捞，到了晚上的时候，韩煜接到电话，武螺沟的湖里打捞出一具尸体，由于是冬季，虽然泡了很久，打捞上来已经完全硬化，但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经判定，打捞出来的尸体确定是李璐。

    几个人得知消息后，韩煜就带着叶萧萧去法医那里去了解具体情况了，而程嘉轩则和白一帆在办公室里梳理案情。白一帆此刻坐在电脑面前，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站在白板前的程嘉轩，他此刻手里拿着一支笔，白板上是陈友光案件的信息，本来上面就只有陈友光是死者的照片，现在又多了个李璐，程嘉轩的头发被他自己蹂躏的乱糟糟的，正想去给自己倒杯水，转过头就发现白一帆正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小白，你盯着我干嘛？”

    白一帆愣住，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嘉哥，我是在看白板，没看你。”

    “哦，”程嘉轩挠挠头，“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白一帆干脆托腮，让自己舒服点，“我就想不明白，李璐怎么就死了呢？而且看目前这情况，很有可能就是陈友光先杀了李璐然后自杀的啊，到底为什么呢。”

    程嘉轩走到她面前，拿笔敲了敲她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啊，你别老想这没用的，李璐和陈友光的关系调查出来了吗？”

    “哦，说起这个，我都羡慕了。”白一帆打开电脑的一个页面，“这陈友光啊，对李璐是真的挺舍得，他工资不算低，但在临华市也不算高，可我查到他的花销很多都是女孩用的衣服、首饰和化妆品之类的，而且还都不便宜。估摸着，就这些花销，照他那工资就是月光了，也存不了钱。”

    “他们是一起住吗？”

    “不是，我查过了，李璐在临华市自己租了房，不过是个普通的套一，没有陈友光住的公寓精致。”

    “他们有什么共同的朋友吗？”

    “有，他们经常去一家咖啡馆消费，【也然】，离咱们警局就两条街。”

    “行，把外套穿上，那我们就去喝喝咖啡。”程嘉轩双手插在兜里，往外走去。

    白一帆边穿外套边问道，“我们就这么走吗？不跟韩队打招呼吗？”

    程嘉轩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手机晃了晃，“已经跟他说了，放心吧，我还能害你啊。”

    【也然】咖啡馆是一家很小众的咖啡馆，外面有很多绿植，墙面覆盖了些爬山虎，要不是那咖啡馆的灯牌闪烁着，稍微不注意就错过了。咖啡馆的大门比较窄，推开后，里面的暖气十足，很快就驱散了外面带来的寒气。里面的灯光是暖黄色，装修是很复古的美式感觉，吧台在进门处的右边，一个中年男人笑着招呼，“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程嘉轩走到吧台处，拿出证件解释，“我们来是想询问关于陈友光的一些情况。”

    中年男人温和的跟旁边的服务生招呼了几句，然后从吧台里出来，“两位跟我来吧。”他带着程嘉轩和白一帆到了角落的位置，这位置不起眼，旁边又有隔断，正好适合谈事情，服务生很快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

    “友光的事情我也看了新闻，实在是可惜。”中年男人一脸的惋惜。

    “你对他和他的女朋友有了解吗？”

    “你说李璐啊，都认识的。”中年男人认真回想着，“友光是我这里的常客，两位也看到了，我这咖啡馆偏小众，来这能待下去的，基本都是对咖啡真喜欢的。我这人喜欢交朋友，看友光来了几次，就和他聊了几句，结果很投缘。后来他带着李璐来了，他是真喜欢李璐，和李璐在一起，我看他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程嘉轩没有出声，白一帆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李璐对陈友光是真心喜欢吗？”

    中年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白一帆会这么直接的来问这个问题，他笑了笑，开口说道，“嗯，我一个局外人，也不了解他们的具体情况，不好去下定论的。”

    “李璐死了。”程嘉轩的声音是温和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对面的中年男人的笑容凝结了。

    中年男人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看他娴熟的点烟姿势是个经常抽烟的人，但不知为何，他抽了几口后竟然会呛到，好半天才缓过来，“其实，最开始友光和李璐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友光私下说过，李璐这姑娘不适合他，为此他跟我翻脸，很久没有来这里。”

    程嘉轩和白一帆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中年男人又狠狠抽了口烟，“我活了半辈子，其他的可能不够好，但看人很少出错，尤其是看女人。友光是我认识的人中，为数不多的很单纯又很有想法的人，他长的很帅，但性格内向，认准了一件事就死磕，我是真拿他当朋友，不想让他被欺骗。李璐那姑娘和他差不多大的年龄，却是个爱慕虚荣的姑娘，我跟友光委婉的说过，可他当时死活不信。后来我知道友光经常送李璐很多礼物，而且价格不便宜，那时候友光陷在爱情里，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应该的，看他那样我也就没说什么了，毕竟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我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说。直到前不久，哎，说来怪我。”

    中年男人一支烟已经燃尽了，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白一帆在对面听的认真，她手里拿着纸笔，记录着中年男人的话。中年男人抽了口烟后，继续刚才的话来说，“前不久的晚上，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吧，因为我们店是晚上九点半就关门了，我当时收拾好，出去差不多是那个点。那天很冷，我准备去停车场取车回家，刚坐上车就看见有个姑娘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的从我车边走过。本来我也没注意，但后来我正要开车离开的时候，看见了那姑娘就是李璐。他们俩实在很亲密，并不是普通朋友那种关系。我回去后想了很久，都不准备告诉友光了，毕竟他对李璐付出了太多，要是知道这事，我也担心他受打击。哪想到第二天下午，他就来我店里，也没说什么，就在那里坐了一下午，看起来心情特别不好。我想了想，还是委婉的提醒了他。”

    “怎么委婉个提醒呢？”程嘉轩忍住想要抽烟的欲望，问道。

    “我就开了个玩笑，说前几天下班的晚，看见一对小情侣，乍一看特别像他和李璐。我也不知道他明白没，但他听了也没什么反应，自那以后，他就没来过我店里了，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新闻了。”中年男人很是感慨的说着，“友光，他才20多岁，人生也就活了个四分之一，就这么离开了，说实话，我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中年人也觉得心疼。”

    程嘉轩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几口，站起来看着中年男人很客套的说道，“今天就谢谢你了，要是后面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可能还要来麻烦你。”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程嘉轩点点头，带着白一帆往外走去，经过吧台的时候，中年男人特地嘱咐服务生不收钱，但程嘉轩依然从包里拿出钱，递给吧台的服务生小妹，笑道，“我不赖账，两杯咖啡还是要给钱的。”

    中年男人在一旁笑笑，对服务生点头，服务生将钱收好，看着程嘉轩和白一帆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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