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恶鬼食恶

    杨凡看着窗外已经没入黑暗的夕阳，天边残留着它的一丝余晖，耳边传来李巨的唠叨声，这让他回想到父亲对他的要求。

    “这平凡不就是能平安的度过一生嘛？我父亲一直这样对我说的，他希望我平凡的生活就好。”

    “那你父亲对你的要求倒是挺高的，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平凡的生活在这乱世。”李巨弹了弹烟头，淡淡说道。

    杨凡没有说话，他想到小时候的无知，没觉醒前的无力，是啊，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平凡的生活下去，他和小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幸运了吧，杨凡自嘲的笑了笑。

    “这世间芸芸众生在苦海里浮浮沉沉，七情六欲缠绕自身终不得平凡。”

    “这么深沉，你还是李巨嘛？”杨凡听到李巨说出这种还挺有哲理的话，有些诧异了，哲学李巨上线了啊。

    “我这双眼看的太透，偶尔说点金句还不行啊？”李巨指着自己的眼睛，没好气道。

    “你还有透视眼啊？那你岂不是很快乐。”杨凡调侃道。

    李巨想打人，不过想想好像打不过杨凡，他也希望自己能有透视眼呢，可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这个小屁孩，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杨凡切了一声，能打他的还没被射出来呢。

    “我带你去个地方。”李巨没在意杨凡的抗议，直接将车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十几分钟后，在杨凡的抱怨声中，李巨带着他来到一处高楼楼顶。

    “这里基本可以看到整个盐市夜景，要不是你小子对我胃口，其他人我可不告诉。”李巨走到栏杆处，指着远处起起伏伏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

    杨凡翻了翻白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向远处，尘世繁华倒映在他的眼眸里。

    “我感觉累的时候就会来这看看，吹吹风，发发呆。”李巨的头发在风里摆动，衣服也在微微颤动。

    “每次我都会用我的另一双眼睛看这个城市。”

    “有什么不一样嘛？”杨凡问道。

    “千千万万的人气息浮动，汇聚成一片尘世之海。”李巨眼中发着光，声音显得平淡。

    杨凡：“那肯定很壮观。”

    “是啊，但也很危险，七情六欲像毒蛇在里面游动，缠绕噬咬在里面沉浮的人。”

    杨凡皱了皱眉，没有吱声，听着李巨空荡的声音。

    “而这沉浮的人，不就是过着平凡生活的人嘛。”

    杨凡不知道李巨和他说这些话干嘛，他也有些搞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他依然在听着。

    “贪婪，暴戾，嫉妒这些罪恶的要素都能在每一个平凡的人身上找到，当这些要素突破界限就会成为罪恶。

    每一个罪恶都会带来巨大的灾祸，守卫秩序，扼杀罪恶也算是守卫者的一个指责。

    无害的平凡掩盖着深沉的恶，你所想守卫的可不容易。”

    李巨说到这没有再说了，一时间有些沉默。杨凡依然看着远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啊，李巨你还是给悲观主义者。”杨凡打破沉默，调侃了一下，转而脸色一正：“其他我管不到，但谁要是伤害我身边的人，直接一拳打爆。”

    说的话听起来很狂，但是李巨看着杨凡认真的样子，一瞬间他差点就相信了，李巨摇了摇头：“你这小子，可以，很狂啊。”

    可能他是多此一举了，李巨拍了一下杨凡肩膀：“走了，送你回去吧。”

    “行。”

    ……

    城西一处小区的房子里，不知是电路的问题还是什么，灯光显得昏暗，一个女孩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吃着晚饭，时不时自言自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女孩吃完后收拾好碗筷，走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冰冷的水从她的头慢慢往下，抚摸她雪白的肌肤，平复了她暴戾的内心，她反复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将皮肤搓的通红，她还在搓着，好似身上有洗不净的污垢。

    她停止清洗，转过身对着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中闪过厌恶与痛恨。

    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她觉得自己真的没用，从小姐姐一直保护她，长大了她也没能保护好姐姐。

    那几只狗已经给姐姐陪葬，只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想姐姐活着，从小到大和姐姐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浮现。

    “小诺，糖给你吃，姐姐刚才吃过了。”小女孩拿着一根棒棒糖递给另一个小女孩，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爸，别打小诺，要打打我吧。”小女孩挡在一个脸色凶狠的男人面前，哭泣着。

    “小诺，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女孩衣不蔽体眼神呆滞，当她看向另一个女孩时又充满了温柔。

    “小诺，我喜欢上一个人。”女孩脸红红的，悄咪咪的附在另一个女孩的耳朵说着。

    “小诺，我们在一起了。”女孩满脸的幸福。

    ……

    直到那天传来噩耗，她的姐姐死了，她万念俱灰，呆坐在房间一整天。

    夜晚她的养父走进房间玷污她的身体，她像一个木偶被摆弄，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污浊的水沟里，周围一切都那么恶臭。

    她绝望，她痛苦，恶鬼在她的心里苏醒，她觉醒了能力，但她厌恶自己的能力。

    她不相信姐姐就这么死了，她去调查真相，她利用自己的能力最终清楚了真相，只是真相让她发疯，内心的恶鬼好似得到了养分，变得更加狰狞。

    仇恨没有懵逼她的双眼，她经过详细的计划，利用能力控制了她养父的恶狗，在夜晚将那四人引诱出来，让狗把他们一个个吃下肚，他们只配成为污垢。

    在她养父对她进行玷污时，在他的脑海里种下恶鬼之种，慢慢控制住了她的养父，就这样一步一步将她最痛恨的人拉去死亡的深渊。

    镜子里的她眼神邪恶，猩红的丝线在她眼眶中扭动，她痛恨罪恶，罪恶也将成为她的养分。

    她擦拭了身体，穿上一套漏肩裙，漏出她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让男人血脉喷张的一抹雪白。

    她走出房门，走到了大街上，周围充斥偷偷摸摸的目光，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迎面走来几个喝醉酒的小瘪三，他们谩骂着，嘲讽着周围的人，人群远离他们，但是她没有，她直直的走了上去。

    小瘪三充满色欲的眼神打量着她，嘴里污言秽语，她没有说话，眼神平静，一抹猩红闪过。

    那几个小瘪三突然呆愣，恐惧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骂骂咧咧的跑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不明所以。

    她继续走着，外面嘈杂的世界与她无关，她在寻觅罪恶的巢穴，她能感觉到周围充斥的恶，但不能让她成长，她需要成型的罪恶，那是恶鬼的美食！

    她来到一处巷道，外面坐着几个乞讨者，他们打量着她，里面隐隐传出微弱的哽咽，她想走进去被拦住，她看了一眼拦住她的人，他们突然疯狂的往外跑，浑身冒着冷汗，眼神惊恐。

    她寻着声音来到一处昏暗的地方，一个女孩被迷晕，一个猥琐的男人正要去脱掉最后一层防护，他感觉身后有人，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这个女人更漂亮很带劲，他淫笑着走向那个女人。

    一会儿过后，她抱着昏迷的女孩走了出来，里面那个男人拿着石头敲着自己的下体，鲜血染红地面，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已经变成了肉沫，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不能哀鸣只能闷哼着，他内心充满恐惧，一下又一下，还在敲着，终于他停住了，他以为可以解脱，但是他再次举起手，砸向了自己的右手，一下又一下……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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