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奋起一搏 功败垂成

    有眼无珠、充耳不闻、语焉不详、心猿意马人心阴暗尽于其中。

    月江流看着被强行勾出的死神四关“咿呀”挣扎，散发着无穷灰暗气息，仿佛欲把世人拖入无间地狱。

    “死神品味真差！”看着四关猎奇面目，月江流啧了一声。

    死神之力在天地间拥有着至高权限，寻常力量对上，几个回合便会为其侵染。

    月江流虽炼成前无古人的天人功体，但未能推演至最高一层，也尚差一筹。

    时间、自己需要的是时间，每一天，月江流都能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增长。

    契机将至，那股破天辟地的混沌之力孕育也快要完成，在那之前自己必须彻底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或许是自己的原因，太学主出世提前了，未真正死神化便步出沼泽，一定程度上也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真正的死神高居命运的上游，经历了死亡，祂已堪破异变生死，通往至高之位的道路已经成为了坦途。

    至高之路，谓一谓全。月江流凭借魔身之升华对这个境界有了模糊认识。

    在这个阶段，需要收摄自身存在，彻底超脱一切，超脱因果，一切空间自在无碍。

    祂手握命运，在这世界就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锚点，每一个都能成为祂重新现世的坐标。

    而太学主的死神化对于死神来说，只是一个游戏。他的存在，也只是一个闹钟一样的东西。

    一切厘清，月江流便有了今天这行动。关掉闹钟，让祂再睡五分钟，而关闹钟的力量便是这死神四关。

    神剑收回，月江流朝着死神四关曲指一抓，四关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扭曲变形，化作四团幽暗的光团。

    月江流以剑代笔，凌空起文：“正心降贼！”

    一笔走龙蛇，惊鬼神。蜿蜒笔画，如龙章凤纹，文成一刻，天地顿起惊雷，无穷雷霆凭空而现。

    文字幻化五色，接引天地五行之气。

    “去！”月江流一声疾喝，剑一指，文字化作极光烙入四关所化黑气之中。

    “啊！……”刺心之痛，让四关嘶吼连连。

    月江流毫不动容，五色灵光化而为网，在幽暗灵光中来回扫荡，伴随着“神儒玄章”之玄奥洗涤着四关污浊心灵。

    渐渐的，四关幽暗的灵光有了变化，仿佛镀上了一层炫光。而此时的月江流已经满脸大汗，气息急促了。

    硬接太学主一击已然受伤，此刻又奏起神儒玄音，以自生本源洗涤四关恶念，更是耗元巨大。

    天空之中，第十四章即将解读完成，无穷死神力量投入太学主体内，天空仿佛多了一个黑色的太阳。

    “我失去了游戏的心情？为什么……我是死神，为何，我却无法继续享受身为死神的权能。”

    月江流感觉到随着死神力量苏醒，四关的力量水涨船高，本已渐渐降服的恶念再度炙烈，有了摆脱的趋势。

    “难道…真要如此吗？”月江流心中叹息。

    “我的游戏，还能继续吗？”

    死神一声叹息，太学主已然醒来，目光吐出三尺光焰，一举一动带起无穷神威。

    “下半场开始了？”太学主桀骜中泛着暴戾的色彩。

    面对巨大威胁，月江流顿时下定了决心。当下将身一晃，眉心印迹之上分出两道灵光。

    灵光迎风便长，一者纳清气，举乾罡，飘然若仙，拂尘清挥吟道：“天之无德，是为大德。”

    一者吞浊气，降坤煞，尽显痴狂，踱步作稽道：“地之无用，是为大用。”

    两人站定，仙者对着月江流一礼道：“心思吾已尽知，成无不成，但看天意？”说完砰地一声炸作一股轻灵之气，往死神四关所化黑气上一扑便剩下一点灵光消散在天地。

    魂魄三分突去其一，月江流只觉四肢无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不同于前次代替三先天诈死脱身，这是真真正正寂灭归无。一生功元散尽，一点灵机合入天地。

    而包裹死神四关的五行情网受此功元，焕发出炫目的五彩光芒，一下子便把要挣脱的幽暗光团困个紧密。

    “哼，死神面前，岂能容你照次！”太学主一声冷哼，右手遥遥一握，死神之力化作惊天巨手，欲撕破这五行情网。

    二身看着局面再次陷入焦着便说道：“此次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完毫不犹豫化着一团昏黄浊气撞入四关之中。

    三分去二，空空如也的身子再也撑持不住，摇摇晃晃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此刻，清浊相遇，顿时化作阴阳二气，五行灵光以二气为中心生克互化开始了循环。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月江流看着太学主大声说道：“死神，这便是你的克星所在了。”

    太学主突然警铃大作，仿佛是察觉到了天敌的味道。看着那太极阴阳图一声怒吼，以掌化刀：“死神逆天！”

    这一道刀光，超越了生死的界限，自太学主双掌之间泻出。其威能足以逆转生死，破灭阴阳，逆乱天地。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一刀劈入五行情网，阴阳五行运化出那股玄而又玄的气息顿时被打破。

    月江流神剑杵地，撑起身子，看着自己以失去双身为代价的演化被打断，满脸怅然若失。

    太学主察觉危机尽去，顿时狂笑起来：“小子，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月江流仿佛呆住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失败。”

    太学主悲悯的看着月江流：“死神面前，你能做到这个程度，足以自豪了。”

    月江流仿佛接受不了打击，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不可能，不可能，吾不可能失败的！”

    太学主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说完遥遥一握，一只巨大的手掌凭空而现，像提着一只鸭子一般把月江流提上半空。

    月江流满脸胀红，像一个赌徒一般，喃喃自语到：“吾还未输，吾不能输。”

    最后一局，底牌尽出，似乎再无保留，他朝天祷告，祈求天之冥冥：“三魂七魄，奉为牺牲，三生三世，永坠阎罗！”

    声音回荡，天地顿起感应，无穷霞霭瑞光垂下，把月江流映衬的如同天地神灵。

    ………

    末日神殿，死神面前的画面受到干扰，“哔咔哔咔！”几声轻爆，终归无无。

    问剑孤鸣在月江流露出真面目一刹便认出了他，是他的指点，让自己获得了保护的力量。

    看着月江流的努力、奋斗、和无奈落幕，问剑孤鸣心头如同一把锥子在戳，脑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洞的夜晚。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才是真真正正把自己领入武学殿堂的人。

    死神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

    画面破碎，问剑孤鸣感觉到一进末日神殿便被禁锢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问剑孤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死神似乎一点不关心太学主战场的情况。他问道：“少年人，你吹动希望号角，有什么愿望？”

    问剑孤鸣以愤恨的目光看着死神说道：“吾的愿望便是要死神死。”

    死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问剑孤鸣心中正是忐忑时候，死神止住了笑声：“死神已死！”

    “那你是谁？”

    “吾只是死神留下的术法！”

    死神说完，问剑孤鸣已被放逐出了末日神殿。

    “死神死了？”“死神死了！”死神的回答，让问剑孤鸣百思不得其解。

    但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了，他对着在末日神殿看到的方向，化作一道灵光飞驰而去，心中抱着那万一的希望。

    ……

    风停刹那，问剑孤鸣已来到了战场。

    半空之上，一个巨大的五色光卵挂在半空中，光卵之上五彩巨网牢牢的把光芒兜住。

    巨网如同琴弦，叮叮咚咚的悦尔的琴声随风而起，直听的问剑孤鸣一阵迷糊。

    问剑孤鸣一个机灵，连忙握上背后死神之剑，这才回复了心智，手指一掐，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原来刚才一个失神，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噗通，噗通。”惊天搏动声从光卵中传出，问剑孤鸣胸口也仿佛跟着跳动了起来。

    “不对，不对，这声音不对。。”问剑孤鸣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被这光卵中的搏动声控制了。

    他一眼望去，但见大地光彩迷离，危机四伏，而月江流已经不见了身影。大地之上，唯有一把流光璀璨的神剑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歌。

    “前辈，前辈！”问剑孤鸣只觉得心头梗塞。

    神剑“万物生”一面是五行开天，一面牧守万民。问剑孤鸣默默拔起神剑，看着半空中的光卵：“太学主，吾等你出来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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