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卢俊义入狱(下)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填海的精灵字数:2152更新时间:24/09/17 18:29:50
    阴风习习,枯草左右摇摆。冬季的草原更显得冷清和荒芜。

    广袤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尽头,燕青觉得脚下踩的始终是起点,根本就看不到终点,或者说根本就找不到终点的方向。

    已经好几天了,他和父亲要走出这无垠的草原,可始终无法摆脱这无尽的延伸。饥饿、寒冷、孤寂、无助缠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这该死的鬼天气,这不尽人情的大草原!

    不,一定要走出去!他一定要保护父亲走出草原!父亲是他今生唯一的牵挂,没有父亲就没有他。

    走了好久好久,燕青已力竭,他已无力背负父亲,他感觉到一个逐渐模糊的轮廓,父亲好像慢慢变成了主人卢俊义,是的,是他!我终于找到你了,主人小心,李固和钱财勾结,设毒计要害你!你要提防,你要小心这个恶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可燕青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他焦虑万分中,却发现四面八方涌过来许多狼。它们朝天长唳,声音悠长而恐怖,慢慢将他们包围,燕青拿起武器攻击群狼,可转眼间主人却无影无踪。

    主人不见了?!父亲也不见了?!

    他瞪大双眼在茫茫草原寻找,寻找那个让他欣喜的身影,可他在哪里呢?

    “啊……”

    他大声叫喊,睁开双眼后却发现一切都消失了,没有父亲,没有主人,没有草原,连群狼都没有了。他的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地,这是哪儿?阎王殿么?怎么眼前会有如此美丽的姑娘?他想翻起身,却满身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

    这时燕青旁边的姑娘说道:“燕公子终于醒来了!别乱动,你的伤势很严重!”

    燕青又望了望这位不认识的姑娘问道:“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梁山泊的特护病房呀!”

    “梁山泊?特护病房?”

    燕青喃喃咀嚼着姑娘甜润的声音,突而叫道:“我没有死?太好了,主人有救了!”

    “燕公子!再别说不吉祥的话,三天了你一直在梦境中,今天才清醒!你不是好好活着吗?再别提讨厌的死字!”

    那女孩帮燕青把被子掩好又道:“你在梦一直喊主人,喊父亲,不知他俩安好么?”

    “他俩!”

    燕青心中暗笑:“为什么要说他俩?怎么不能是一个人呢?”

    突然又觉不对,忙问道:“梁山泊?你是说这里是梁山泊?”

    那女孩点头道:“是呀!你是被时大哥他们从大名府救出来的!只有梁山泊的医术才能救得活你!你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燕青又问道:“可是及时雨宋公明率领的水浒军?”

    “是呀!”清风文学 

    “好!”

    燕青叫道:“我要立刻见宋公明,我有重要情况报告!快去,性命攸关,耽误不得!”

    卢俊义想不通,不是说玉观音被开过光,能压住小鬼么?怎么引来梁中书这只催命阎罗了!而且白壁上写的不是卦歌么,怎么就成了藏头反诗了?

    卢俊义反!

    我反谁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我造的哪门子反?

    但这还不算委屈的,更让他无法想像的是,梁中书一口咬定第一次生辰纲是他卢俊义劫的,有玉观音为证!那玉像后有他给蔡京雕上去的小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贤婿世杰拜上!

    这是铁证!

    卢俊义分辩道:“狗屁的铁证!这是嫁货!是栽赃!是一个道士让我放下镇鬼怪用的,那首诗也是他让我写的,这一点我内人贾氏和总管李固可作证!”

    梁中书冷笑:“你都不知道谁揭发你的,你就乱传证人!好,让你见到棺材再流泪!”

    说完让衙役传二人上来作证。

    一会儿,李固和贾氏就来了。梁中书问道:“卢俊义让你们作证,这玉观音是一道士放在家中的,藏头反诗也是那道士让写上去的,可有此事?”

    李固摇头道:“卢员外何出此言?在下从未见过什么道士,还是和尚在卢府出入。这玉观音是卢员外的心爱之物,早已有之,怎么说是道士交给你的?你想如此精美且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个道士能随手放在府上?员外说谎也要说些有道理的,莫要把大人当做三岁孩童去骗!大人,卢俊义在撒谎!”

    作完证,李固又前走两步道:“主人既到这里就招伏了吧!家中壁上有你亲手书写的藏头反诗,难道还有假?哎!这么多年居然跟着反贼做生意,卢俊义你藏的太深了,今日我李固要大义灭亲,与你画清界限!一刀两断!你赶快招吧,免受皮肉之苦!”

    卢俊义愤怒道:“恶奴,你竟敢昧着良心撒弥天大谎!枉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信任,你却恩将仇报,落井下石,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李固大义凛然道:“卢俊义,自古仁之于父子,义之于君臣,为人臣不忠当死!你不守君臣纲常而造反,已属大逆,我何必守主仆伦理,把自己也变成国贼!为国除贼,天经地义!大人,此贼大恶,当诛!”

    卢俊义不理李固那阴险的脸,他把目光转向妻子道:“娘子!那道士是你找来的,你可以给我作证,你说给梁大人听!”

    贾氏惊愕道:“官人,你还要抵赖到几时,没有的事情,奴家怎好信口雌黄。官人是河北大名鼎鼎的玉麒麟,大名府堂堂响亮的好男儿,却连这么点小事都敢做不敢当,反而来陷害奴家。想我俩五年夫妻,奴家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将奴家也扯进去?奴家什么时候找过道士!”

    说着泪流满面。

    卢俊义突然发现妻子很陌生。

    她现在的神情动作和这几天的作为大相径庭,现在这么冷,平日那么热。到底现在是虚假的,还是平日是虚假的,还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不由得呆了。

    为什么?

    我卢俊义从来没有亏待过谁,怎么会有这样的灾难?连结发的妻子都算计自己!他实在想不通,歇斯底里地嘶叫道:“贱人!你······还有你······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贾氏止住哭泣道:“官人,不是我们要害你,是你要害我们,是你连累我们有牢狱之灾。常言道:一人造反,诛连九族!你犯迷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却枉送我的性命。自古丈夫造反,妻子不首,无奈有情皮肉,无情国法。官人,奴家敬重你是条敢作敢为的真汉子,你便招了吧,争取梁大人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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