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戏开场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花团钓咕字数:2936更新时间:24/09/16 19:06:11
“姑姑这是怎么折腾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血崩?是吃什么东西,弄成这个样子,怀素,你快去问问大厨房,今天给西厢送的是什么吃食,竟弄出这样大的动静,祖母,您有事没有?我听说您跟姑姑都是同吃的。快让府医看看您的身子才好。”
之前周芸给沈老夫人收拾掉手中权利后,整个沈家的事情就都落在沈老夫人手里,崇明去世,沈老夫人身边没个伺候的大丫鬟,下人这边又是沈馥插手的地方,也就轻而易举的派人跟着沈老夫人,只是明面上,这怀素跟沈馥的藏珠院,看起来半点关系都没有,走的还是大管家那边的路子,因而沈馥出声让这么个刚到沈老夫人身边伺候,又身家清白的丫鬟去问大厨房的事,竟也没有人出声反对。
“大姑娘,怀素一个人去恐怕不太妥当,不如再带上叠翠,您再派软玉她们里头的一个跟着过去?岂不是更稳重?免得到时候说怀素一个人撒谎,您意下如何?”
虽然没有人有意见,但是周芸却不愿意让怀素一个人去,而是笑吟吟的将沈馥拖下水,心知西厢事跟正院脱不开干系的沈馥心下冷笑,视线颇为玩味的落在周芸身上,令周芸笑容有些僵硬,却不得不维持住脸上的笑意,沈馥却没轻易开口,而是故意斟酌许久,才不紧不慢道:“母亲想的很好,咱们就这样做,软玉,你跟着怀素姑姑过去,免得有些小人到时候乱嚼舌根。”
她特地没点松亭芳主,实在是这两位身上有功夫,因为携宁流产的事,崇明虽然被周芸借着沈琛的手赶走,却也没沦落到去洗衣倒夜桶,而是正正好在大厨房里头待着,就是为盯紧送进西厢的吃食,免得携宁出事,崇明毕竟不是普通人,她怕给崇明看出松亭芳主的不同,到时候闹将起来,有些麻烦。
软玉领得沈馥吩咐,也不犹豫,跟着怀素同叠翠就往大厨房去,这档口完全天黑,夏日里头谁都穿的薄,夜里总是有些凉气,沈馥却难得“孝顺”的开口:“祖母,母亲,这夜里头寒气重,咱们还是进屋待着,免得姑姑在病床上还得为咱们担心。”
事出无常必有妖,平日里跟沈馥水火不容的周芸当然深深地知道,沈馥根本就没有这么孝顺,在她看来,藏珠院的这位大姑娘实在是有些铁石心肠,莫说她,就是整个沈家在这位大姑娘的眼睛里好像也比不过某个讨得她关心的畜牲,简而言之,这人实在是不像一位应该给家族带来荣耀的深闺女子。
她这样想着,自然对沈馥警惕心大起,就有些不太愿意进屋,但是偏偏沈老夫人在这里,老年人气血双亏,受到夜风吹拂,当真是骨缝发冷,沈馥这样提醒,正中下怀:“难得你有心,咱们这就去屋子里待着,等那三个丫头回来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折腾出这种事情。”
女儿家怀孕本来就难,生孩子时九死一生,虽然携宁这是小产做个小月子,但是本身就年纪不小,再加上又发生血崩,实在不是小事,倘若处理不好,是要死人的,也怨不得沈老夫人这样操心的厉害。
“您放心,姑姑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好好等着。”
沈馥对沈老夫人这副姿态实在是没什么感动,只是假情假意的开口安慰着这位老人家,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馥才刚刚安慰出口,隔壁屋子里头的携宁就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起来,吓得握紧沈馥手掌的沈老夫人死死攥紧沈馥的手,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年轻的时候也下过田地做农活,这时候握着沈馥的手,隐隐约约的让沈馥有些刺痛,但却没说什么,只是由着老人家攥紧。
周芸听见携宁的惨叫,心里颇为快意,她抿着嘴唇,低头抚摸着自己已经颇为可观的肚子,眼里掠过痛快神色:就算你提前怀上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福薄,当年错失沈家,如今连命也要弄丢,我看你这个下作娼妇,日后该怎么跟我攀比!
“姑娘!大厨房里头问出来了,这事儿跟正院有关系!”
这三个人在屋子里头不过盏茶时间,外头就响起有些慌乱的脚步声,一句话就折腾的沈老夫人勃然大怒,竟然也不管周芸还有孕在身,登时就要动手打人,好在沈馥在边上,连忙拉住:“祖母且慢!正院里头还有个齐姨娘,您何苦这么快折腾母亲,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沈老夫人回头,那双过分年迈,本就在轻轻颤抖的手此刻抖的更厉害,她死死地盯着沈馥,混浊老眼好像想从沈馥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但沈馥堂堂正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静对视,她不是偏袒周芸,只是她知道,今天这件事虽然一定是周芸干的,但这个时候牵扯出正院,周芸却丝毫不慌,明摆着已经安排好退路,实在没必要给周芸送机会。
但沈老夫人不懂,她只是一心想着给自己的亲人报仇,然而她毕竟是老人家,沈馥的手洁白纤细,年老体弱的她已经没有挣脱的力气,只能愤懑不平的瞪着沈馥,咬牙切齿:“我不为难她,你松开。”
沈馥闻言,这才松开沈老夫人的手,又说声得罪,整容肃穆回头看着软玉三人,冷声道:“你们三人可要想清楚,正院是母亲住所,向来整治严谨,倘若你们胡说八道,那就是污蔑母亲未曾好好掌管内宅,有辱贤德之名,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开口,不然到后面出什么岔子,你们担当不起!”
周芸脸色稍稍阴沉,心头暗恨:这小妮子好毒的嘴,倘若没什么干系,叠翠就得出事,这就断我臂膀,倘若有事,就要说我不贤,当真是好大的帽子!
她当然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跟她的正院脱不了干系,但这个时候,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沈馥扣下来的这顶帽子揭下去,只能恨得咬碎银牙,死死瞪着沈馥,而叠翠本就是正院的人,晓得正院不干净,今天的事又是她插手,生怕周芸弃卒保帅,沈馥这样严厉,倒让她有些腿软,不由得跪倒在地上,颤声开口:“大姑娘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如此,就算您信不过我,软玉姑娘的话总不会作假,还请姑娘明察!”
沈馥装模作样的轻咳出声,面色严厉的看向软玉,这对主仆心有灵犀,沈馥不过一个眼神,软玉就跟着叠翠跪下,磕头道:“姑娘,叠翠姐姐说的都是真话,这樁事的确跟正院脱不开干系,却…却…”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磕磕绊绊的不肯再说,沈老夫人正急着要拿周芸开刀泄愤,哪里受得了这样磨蹭,手中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那张老脸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快说!跟正院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婢子,回个话给主子都这样推脱,改明儿就让人把你发卖去楼子里头!”
平日里沈老夫人总是扮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如今突然这般凶神恶煞,软玉倒好像真被吓着,伏倒在地瑟瑟发抖,沈老夫人见此,更是怒气冲冲,恼火至极的目光又投向怀素,怀素这档口倒是表现沉稳的很,她也跪在地上,却声音平稳:“回老妇人的话,这樁事不是夫人做的,实在是齐姨娘心狠手辣,在西厢吃食里头动手脚,我们仨从大厨房带来那个给西厢送饭食的丫鬟小春,她亲口所说,齐姨娘今日独自来西厢,回去的时候裙摆都湿透,是受了委屈,又上来看过饭食,才接触过的,当时菜肴出厨房之前,都有崇明姑姑看过,实在不可能出问题。”
“那你说,这小春怎么看见齐姨娘裙摆打湿,就断定齐姨娘受委屈?单凭一面之词,可不能信,咱们不能污蔑好人。”
沈馥捏着帕子,不紧不慢开口,沈老夫人向她投入一抹愤怒的眼光,但沈馥却恍若未闻,仍旧笑吟吟的看着怀素,怀素抬头去看沈馥,又转过身对着沈老夫人,开口道:“老夫人,这小春家里先前有些力量,是做茶叶生意的,家里头没个兄弟,就把本事都给她,采茶辨茶,她是好手,后来货物糟了土匪,家里头家道中落,这才来咱们这里,小春说,齐姨娘裙子上是西厢才有的茶水,因而有这种言语。”
沈老夫人这个时候巴不得直接冲去正院把齐姨娘拖出来抽筋扒皮,但是她心里也稍稍冷静下来,如果今天做这种事情的是个没名没份的暖床丫鬟,她就这么把人打死也无所谓,但是齐氏却是过明面的官家妾,实在是不好就这样处理,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官场争锋,沈家在朝堂里看起来也是个暴发户,但是这么多年,维持自己儿子名誉跟声望,已经成为沈老夫人的习惯,她稍稍犹豫,开口道:“先去把齐氏带过来问个清楚,再派人跟着,问过话,就去把那小春的屋子跟正院仔仔细细的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东西。”
周芸有些幸灾乐祸的坐在椅子上,似是等着看什么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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