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看不见我

    躲在厨房里，黑夜和小黑吃着从冰箱里偷来的食物。身体变小也就这一点好处，随便有点什么就能填饱肚子。

    当然，黑夜自然不会就这么呆一个月，他的野心还是很大的。可能是感受到了黑夜的野心，这位独居的女孩儿开始有些躁动了。

    她像是在寻找什么吃的般，一直胡乱扒弄着厨房里的柜子和冰箱，那神情就像是吸毒者在找毒品一样。

    在确认她要找的东西家里没有之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急切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有意思，小黑，你去瞧瞧。”听到黑夜的吩咐，小黑月步上天，轻巧地趴到了女孩辫子上。

    “您好。我……我是陈丽丽，我……我想再买点……”

    “老地方见，带够钱！”手机对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嗓音，他像是处在什么纷闹的街市上，周围的噪声极大。

    不过，这位叫陈丽丽的女孩儿可没有管那些，她很是感激地说道：“好好，我……我马上就去，谢……谢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黑夜从小黑那听到了所有的情报，以他的无聊程度和职业直觉，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线索。毕竟，这位可是自诩是个大侦探的……

    陈丽丽撂下电话，跑进屋里穿了件外套，拿上钱就出了家门。当然……她没有忘带钥匙……

    黑夜和小黑紧跟着她，作为小人，他们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走得更快才可以追上小女孩儿。

    陈丽丽走走停停，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小区附近的居民公园里。她像是早就了解这周围的环境，直接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开始漫长的等待。

    如果是早上，可能还会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注意到这个站在阴影里的女孩儿。但现在是傍晚，又是近冬时节，天黑的早，这时候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了，更别提会有人诚心观察旁人了。

    就这样，陈丽丽在这僻静、幽冷的地方站了半小时，而黑夜……就这样陪了她半小时。

    “我去，小丫头片子耐力不错啊。”反复搓着有些冰冷的手，黑夜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就算黑夜是一个26级的试炼者，他的身体也不允许自己在这种阴冷的环境里站半小时而不冷。不过，令他吃惊的是，陈丽丽这小女孩儿竟没有一丝冷意。红润的双手一样耷拉在外面，和那幽凉的晚风做着对抗。

    当然，在站了半小时之后，黑夜才意识到……为毛自己不练练腿呢……黑夜一阵懊恼，不过，他此时再想练也晚了。交易人……已经来了……

    而这一来，就是三个人……

    这是三个男性，长得都很其貌不扬，身上脏兮兮的，带着烟味和淡淡的酒味。

    “嚯，小丫头片子胆子够大的啊……也不怕被拐了……”黑夜心里念道。确实，他这么想也没错。因为即使是在现实世界，在那种几乎没有战争的世界，作贩卖人口这项“事业”的也是大有人在。

    毕竟安逸带来幸福的同时，也让犯罪者更加铤而走险，其所犯的罪恶也就越深。

    黑夜自己就听说过什么人贩子因为自己的藏人地被包围，然后鱼死网破，将所有人质杀光的事情。

    而在这种试炼世界里，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发生得更多。不过，黑夜的担心很明显落空了。对面的三个人虽然警惕，但似乎并没有黑夜想象之中的超能力，以及什么胆略。

    从他们那畏畏缩缩的神态便可以看出，这些人也就是些小混混，送送货、吓吓普通人还行，真要有个什么事也绝对是第一个开溜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混混催促着，他伸出来的手也已经通红，鼻头同样如此。看上去，这里只有陈丽丽一人不冷。

    “……好。”陈丽丽很明显是非常激动的，她那溢于言表的兴奋深刻暴露了自己的期待。

    小混混递过来一个装着四袋液体的袋子，那种袋子的颜色很像是装醋的袋子。

    当然，黑夜可不会天真到认为那是醋，根据他的推测，那里装着的，很有可能是血。

    “老大，这里面什么东西？这小妞这么眼馋？”旁边有个人在领头人耳旁轻语。

    “别问，赶紧走。”打断了身旁的混混，混混头儿第一个走出了这隐蔽处。

    那个问问题的、看上去吊儿郎当、脸上流露着天不怕地不怕表情的混混倒是依依不舍地回望了陈丽丽一眼，他可不是对那些液体感兴趣，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陈丽丽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女孩。

    陈丽丽也没停留，径直向家跑去，她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到了家，陈丽丽连鞋都没换，径直从厨房抄起把剪刀，将袋里的液体放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盆里。

    正如黑夜所想，袋里的液体确实是血。

    陈丽丽也没有让黑夜失望，端起盆就往嘴里灌，脸上还露出极为愉悦的表情。

    黑夜一脸无奈地瞪着这个女孩儿，此刻的他正思考，要不要把她“绑”了，以触发什么任务。当然，他也就是想想……

    看了看盆里的血，黑夜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着浪费时间，于是，他顺着窗户就离开了陈丽丽的家。

    黑夜就着是晚上，就在天上到处转，美其名曰：探路。

    当然，小黑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出来。

    陈丽丽没有注意到那个小混混的目光，黑夜可是注意到了，他把小黑留在那就是为了保护一下陈丽丽。

    夜渐渐深了，黑夜再次来到了公园，而这里，正进行着一桩邪恶的交易……

    数息过后，黑夜将两个欺负着一个初中男孩儿的小混混绊倒。

    小混混一阵恐慌。

    “谁，谁干的！”两个面带惊恐的小混混尖叫着。

    隐藏在阴影里的黑夜都快笑出声了，他发现此刻这个身体简直太好用了。

    “嘿嘿嘿。”黑夜学着小丑奸笑了两声。

    “谁，出来！你给我出来！”小混混再次尖叫道。

    可能是刚才摔得太惨，两个小混混竟忘了他们在干什么。见到那个小男孩悄悄地跑走，黑夜再次出击。

    五分钟后，两个小混混已经摔得起不来了……

    黑夜坐在其中一个混混背上，用阴冷的口吻问道：“你们头是谁……”

    “我……我们头是大狗，在、在墓园可以找到他……“

    “呵。”这次，黑夜再次露出一个阴冷的表情，他可不是在模仿小丑，这可是他的本来面目。

    抽刀，下劈，一具无头尸体便呈现在地上。

    另一个小混混早就吓破了胆，也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站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看着远去的小混混，黑夜嘴角再次上扬。

    他是故意放走一个人的，被他斩杀的小混混刚刚欺负小男孩时欺负得最狠，而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最令黑夜厌恶，所以地上的家伙也算死有余辜。

    至于为什么要放走一个，他只是想为周围这种环境偶尔变变样，不然他在这呆一年都未必会得到1%的世界本源。

    要知道，改变世界最简单的事就是杀人和破坏，但他是个小人，破坏再大又有多少呢？

    所以，摆在黑夜眼前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杀死几个让他看着不爽的人，这些小混混也算是撞枪口了。

    这一夜，由于黑夜的介入，注定了不是一个平静之夜……

    当黑夜杀死第15个小混混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杀死这些人带给他的世界本源只有0.1%，虽然不多，但他可是有30天。

    而且仗着自己的身体，这一晚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看到他。

    黑夜揉了揉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臂，面若凝霜地注视着晨曦下起的微微朦雾。这一晚上，他杀掉的都是社会的败类。他们为非作歹，在无辜者心里埋下阴影的种子，而他们所干的事，法律并不能惩治一二。

    所以，黑夜代行了法律。虽然这件事本就违法，但……终究效率不低。而他作为一个小人，一个试炼者。本就不在乎这世界的法律。既然这样，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黑夜再次使用月步赶路，回到了陈丽丽家。此时还是凌晨，女孩儿还未苏醒。地上的血盆却已经空空如也，血迹也被女孩儿悉心擦拭过了。

    整个家里，似乎只有陈丽丽一个人住，她的父母这一夜完全没有回家。

    黑夜趁小女孩还没起，偷偷摸摸地跑到冰箱，搬了些吃的。不多时，他填饱了肚子，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一阵闹铃声大作。

    陈丽丽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将手机闹铃关闭，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女孩儿起个大早，自然没睡醒。她惺忪着睡眼，起来洗漱的时候还撞在了墙上。

    早上7：00，陈丽丽收拾完毕，早餐也就囫囵吃了口，便背上笨重的书包，晃晃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陈丽丽有一点还是挺幸运的，她家离学校很近，不用起太早上学。

    但据小黑说，昨晚女孩儿临近午夜才睡，至于原因……就是写作业。

    黑夜没有跟着陈丽丽一块儿去学校，他决定到处走走，因为自己是个小人，他可以藏进任何地方。而线索，自然就在那些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一把将小黑放在自己肩膀上，黑夜三两下跳出窗户。街道上，早起上班的行人早已堵塞了街道，闭塞的交通像是便秘般拥挤。

    目睹着女孩走进了校园，黑夜开始向昨晚杀死第一个小混混的公园走去。

    早上可不止有来往上班上学的人，更多的，是那些很闲、却又起得很早的老年人。

    买早点、遛狗、锻炼身体，老人们总是有着大把的时间。

    在黑夜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早就被封锁，周围来来往往的，只有几个办案的警察。他们也没睡醒，揉着眼、喝着咖啡硬挺着。毕竟……尸体可不止一具……

    不过，他们的效率确是出乎了黑夜意料，仅仅十分钟，没有排查，没有任何的线索搜集，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尸体拉走，洗了洗地，便撤除了封锁，一切就像是早就排练过一般。

    显然，这些人经常经历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轻车熟路罢了。

    黑夜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警察们如此行事，只能说明他们对此事知情，或者说，他们内部肯定知道是谁有实力杀死这些人。

    黑夜偷偷藏进警车，跟着警察们回到了警察局。

    这个世界的警察局建造得极其高大，足足有九层楼高，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么多的警察。

    黑夜偷偷下了车，沿着墙角一路摸了上去，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警局的最高层。

    一般来说，在这种官僚气息浓厚的地方，楼层越高，官儿就越大。

    反正没有人能够找到黑夜，那他自然可以随意行事，既然如此，那肯定是从上到下来排查了。

    黑夜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很快就来到了最高层。

    这里房间不多，多为会客厅和会议室，真正的办公室就几间，而局长办公室更是显眼，毕竟……门口的牌子上写了嘛……

    这时，一个浓妆淡抹的女秘书提着文件袋、耳朵还挂着蓝牙耳机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嚯，可以，这局长还真是好兴致啊……”黑夜一边吐着槽，一边跟着女秘书的恨天高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并没有黑夜想象中的奢华，只是两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些淡雅的装饰物罢了。

    “放着吧。”局长淡淡地吩咐一句，他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似乎是个习惯性礼仪。接着，他就俯下身办公，不去看女秘书了。

    女秘书自讨没趣，只好抿了下嘴，自顾自走出了办公室，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黑夜见女秘书已经出去，便转过头观察这局长的模样。

    这位局长看上去不是很大，四十一二岁的样子，但那头白发和简谱的作风却都在告诉黑夜：这不是个什么昏官。

    不过，黑夜马上就又挠头了。如果不是局长，会是谁兜着这么多小混混呢？

    “喂？”正在黑夜思索之际，局长掏出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又干了什么好事！”局长看上去极为的愤怒。“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风险……什么！你还跟我装傻！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这多了15具尸体，足足15具！你好意思说不知道！”

    局长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以最小的音量把自己的情绪抒发出去。但他的愤怒，导致他脸色看上去十分狰狞。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

    不过，黑夜却觉得不太对劲，难道局长表面上都是装的？不像。从每一点上看，局长都不是那种巨商富贾的人，不过，眼前的电话怎么解释呢？

    黑夜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顺着眼前的线索走下去，没准儿会发现什么大事情。

    “什么！咱们也有人死！什么意思！”局长都快吼出来了，压抑的情绪使他的脸涨红。

    黑夜却眼角一眯，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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