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 一百六十七、面目可憎与心如刀割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花枝绕字数:2991更新时间:24/09/16 13:04:23
    “阿离,你会怪我没有一早就传消息回来给你吗。”不知喝了多少酒,脸颊浮现出俩大抹酡红的樊凡觉的自己此刻是真的醉了。

    居然就像那么光明正大的问她,如果我同那位公主合离了,你愿不愿意同我在一起。或者是,你当初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

    可是这话不用他说出口,反倒是心里早已摇头否认了,那么那样的他同自己以前最为看不上眼的男儿有什么区别。秦挽筝如今还怀着他的骨肉,这样的行为又如畜生有何俩样。

    他万不能成为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看不起的存在,那样的他别说还想继续痴心妄想的恳求她喜欢她了,恐是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不会。”何当离喝过朱三递过来的酒盏,仰头饮下,眼眸凉飕飕的似朦胧着潋滟水光;“我在意的只有你最后平安无事就好,至于过程我不会在意。”

    只要最后的结局是好的,中间无论发生了什么,此刻来说都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且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毕竟你们都是因我而受了无妄之灾。”今晚上红木雕花如玉百合圆桌上点的俱是他们以前最爱之食,只是今晚上反倒是光顾着喝酒了,反倒是没食几口菜。

    “吃点菜垫垫胃,不然容易醉得快。”何当离用着面前的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他素日最爱的龙井虾仁;“你尝尝味道是不是还是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样。”深知嘴笨的她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用着最为笨拙的办法。

    “阿....阿离....。”纵然着了酒,可意识却还是在清醒不过的。

    “嗯,我在。”

    “对不起,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人起身,带动着屁股下的胡凳翻落在地。着了酒后的男人比之前面还沉了几分。

    “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也不迟,还好我等到了你。”何当离任由男人从身后抱着她不放,借着低头吃菜的动作掩饰住了鼻酸眼涩,泪珠滚滚而落之态。

    一口咬下切得薄脆可口的辣椒叉烧肉,此刻吃到嘴里居然觉的有些发苦。她都不知道到底吃得是自己流下的眼泪还是菜,只知道这一次混合的味道同上一次相比,是甜的。

    说是出来吃饭,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喝酒了。

    只不过今晚上的酒比之以前来得更香,就连菜也是。

    彼时已到亥时,外出走动行人少了不少,只是道路俩旁茶楼酒肆早已高高挂上崭新艳红灯笼并未摘下。

    二人街容貌出众,站在采风阁门口不免令过路人多加欣赏打探。特别是其中一人还是名满金陵的虎威将军,单是站在那处都会自成一景。

    搀扶着醉酒之人出来的何当离在抬眸间,却不曾想见到一个在府中许久等不到人,而来外出寻她的小结巴。

    “啊.....阿离....。”即使隔着层层人海,他还是能第一眼扑抓到那人的目光与位置。一双狭长的荔枝眼笑眯成弯弯月牙,就连那个小酒窝都印在了脸上。

    “嗯,我在。”回头冲着那小傻子做了个口型。

    彼此二人视线在看见中相互碰撞,苏言再也忍不住的小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何当离刻意压低的嗓子因着沾酒之故,满是慵懒之意。

    “我在家中等了许久都不曾等到阿离,便忍不住出来寻你。”微垂的脑袋,还有拉着她袖袍不放的手,像极了一个在家中苦苦等候新婚丈夫没有归家,而外出寻人的小娇妻。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倒是脸熟。”搀扶在她身,以然醉酒之态的樊凡竟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的名。不过这张脸倒是熟悉。

    此时此刻只觉得心里的那抹儿苦涩已经将他整个人给淹没,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艰难的苦涩之味。

    可是现在的他又如何,只能含笑的祝福她,而后继续默默守护她。其他的妄想却是在难以升起半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他樊凡不再是那个西北军营之地意气风发的樊大军师,她也非那个令人惊才艳艳,胜若春花的虎威将军。

    只觉得这回到金陵城中的短短半年,早已将人给磨练得面目全非,甚至是追赶着当初的影子前来怀念。

    “阿离,他是谁。”将手臂搭在何当离身上的苏言不爽的将俩人拉开,甚至还瞪了他一样。

    他可没有忘记以前不少在这个男人身边见过他的存在,而且男人有时候最为了解男人。这人以前说不定还是对阿离抱着什么龌龊不堪卑鄙无耻的想法。

    “我的.....。”军师,最后那二字临到嘴边却是忽然的消了音,随后换上;“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脸上挂着浓浓笑意。

    “阿离,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你朋友的马车还没到吗。”苏言满是嫉妒的看着靠在阿离身上,浑身上下散着醉醺醺的男人。强忍着将人拉开,扔进雪地里的冲动。

    注意到他小动作的何当离眉头微蹙,不满的注视着拉她青色衣袖一角的手,那手的模样形状生得极好。白净,修长,丰润白皙却不显女气。

    不动声色的拉扯过回袖子,可是那人却是死死紧攥着不放,生怕只要自己一松手,那人立马就会原地消失不见。

    “既然有人等阿离回去,那我也不好意思在留人,我们有空在聚。”樊凡打了个酒嗝后,醉眼朦胧的看着搀扶她的男子。莫名羡慕到心酸的地步。

    不禁在想,若是他能早一点回来,那么事情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阿离还是阿离,而非现在传得满金陵纷纷扬扬令人所不耻的帝王金陵。而他依旧是她的左膀右臂,而不是现在一个只能躲在面具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胆小鬼。

    若是他们当初没有跟随大军班师回朝,或是只待了俩三个月便离去,或是他们没有请旨前往楚国迎娶和亲公主。路上就不会发生那等事,更不会演练成如斯地步。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只输得个满盘皆输。就连最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门口之人离去,不远处茶楼上之人方才收回了痛苦到如心绞的目光,那双掩藏在宽大袖袍的小拇指还在微微发颤,嗓子眼堵得难受放慌,若非他知此时的场景与位置不适合,他恐是早已飞奔下楼,抓住那人的手,在狠狠推开胆敢窥记她之人。

    而不是像现在,就像一只缩头乌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而后被其他男子带走。他自始至终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这不是他想要的一切,阿离应当是他的,毕竟他们认识了那么久。甚至当初她还赠予过他这余身唯一一件礼物。

    “沉香哥哥看得如何。”略带矫揉造作的柔魅嗓子突究的响起,就连身上的脂粉味都只浓不淡。

    “不如何。”即使心里在如何肝肠寸断的难受,却不容令人看出半分,只是那微颤的手却是无情的出卖了他。

    见到这一幕的他岂会真的无动于衷,甚至是嫉妒得发狂才差不多。更多的是羡慕那名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不顾其他人目光,紧紧牵着她手的男人。

    “难不成沉香哥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不曾嫉妒到发狂吗,毕竟那位大人可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将军的身边,而不是同沉香哥哥一样是个见不得人的玩意,若是将我换成了沉香哥哥,岂还会像现在一样能沉得住气。”对比之下,另一人。青玉的心情显然好到了极点,脸上的笑意从人出现后就只增不减。

    “是吗?若是如此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沉香坐回原位,给之猛灌了几大口茉莉花茶,方才好受一些,一双本当妩媚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深不见渊低的黝黑,唇瓣未扬,冷嗤出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或者说无事不等三宝殿。”

    否则今晚上岂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让他看见这一幕令人嫉妒到发狂的一幕。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最为在意的人只有将军一人,若是单纯说是巧合,你确定会有人相信吗?

    “沉香哥哥倒是聪明人,确实我今晚上来找你还真的是有事。”青玉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药瓶,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只要沉香哥哥将这小瓷瓶里的东西一日三餐喂给将军吃就好,我相信沉香哥哥应当是不会拒绝的才对。”

    “可我前提也说过,绝不做任何有害与将军之事,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沉香哥哥多虑了,我不是说过吗,将军在如何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非是那等丧尽天良恩将仇报的畜生,这小瓷瓶的东西是无害的,只是吃得了容易使人产生昏睡之意,并为其他任何副作用。”青玉深知拿蛇捏七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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