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一百、启程回归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花枝绕字数:3463更新时间:24/09/16 13:04:23
她自始至终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攻略苏言许久不说没有半分进展就算了,反倒是彼此间越发疏离。最开始她还喜上眉梢的认为对方突然间对她冷漠,定是因惶恐自己爱上了同为男子的她,而认为不耻与难堪,这才想着想试图通过不见她,而逃离心里足渐升起的那抹异样。
甚至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苏言面前,而是因为她发现了更为适合她之人。如今正阳国的大皇子——崔元霖,风度翩翩,清隽儒雅。更为重要的是其高不可攀,令人生畏的身份,加上他的母妃一向受宠而艳冠六宫,就连外戚家亦是不输皇后那方。
若不出意外,说不定便是下一代储君的不二人选。这样丰神隽朗的人物她岂能放过。
可是时不时的,她还是会出现在苏言面前晃过。既都是目标,自然要做好俩手抓的准备。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自然是都要。
可是等到了后面,她才发现前面是自己自大的会错了意,只因她曾有一次无意间看见她进了珍宝阁。花费千金买了一支白玉彩碟流苏簪,一看就是所赠女子之物,更别提接下来她甚至还在书房中无心翻动中,见到一名色若春花的女子之相,顿时见觉得有种油然而出被背叛后的愤怒感。
差点得令她不管不顾的想要拿着画像前去质问她为什么,可是等她走至院中时,被冷风一吹后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余下只觉遍体生寒,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前去质问他背叛了她?
甚至在对方得知她私自无意进了他书房后露出的阴森狠戾之色。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击碎着她前面自作多情的美梦,诉说着她的愚蠢与无能,这么久了都还拿不下一个以前对她来说,嗤之以鼻的古人。
今夜夜凉如水,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辗转反侧。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何当离。
虽说在陌生之地极为难睡着,可当身旁躺着一个在为熟悉不过之人,那方不安感倒是散去了几分,特别是在身心皆得到巨大满足之后,那抹困意就像是附骨之蛆,无处不在的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楚国,怎么前面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若非今夜你偷偷爬我床,恐我都还不知道。”何当离手底下是男人光滑极致的肌肤,触/手微凉,好似一块上好白玉令人流连忘返,爱之不舍。
说起来她倒是有几分恼怒之意,每次都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她就单纯像是一个/泄/欲之物。刚开始认为各取所需挺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她身边无孔不入的安插进了他的人手后,才导致她发了疯。
而这畸形的关系从最初开始便是不平等的。
“比你们还前一天入的城,难不成离儿没有看见贫僧给你留的纸条?”话音落,连带着他都几分诧异,不过很快掩下在温柔表面。
浅色的琥珀琉璃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怀中人,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就像将璀璨星河揉碎至于其中。
“???”何当离细细回想他说的这句话,好像,似乎,大概,他留的那张纸条该不会就是被她怒火冲天时,烧了的那张吧?
莫名有些心虚的咽了口唾液,不言。
“怎么了,离儿可是睡不着。”清合搂抱着人,说着彼此相见不见之话。修长的手指总爱把玩她这满头如墨青丝,似是爱极了的模样。
有时爱/抚/有时低头亲吻,缠绵悱恻,暧昧缱绻。
“没。”何当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不大习惯罢了,或许是有太多无奈之举。
抽出了被她把玩的发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整个人显然有些不大高兴的模样,大被拉过头,只露出一个气鼓鼓的脑袋。
“我先睡了,你别弄我了,明日我还得去面见楚王,我可还不想顶着一张黑眼圈落人话舌去。”话音落,边侧过了身子,拍开他还欲作乱的大手。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她直到现在都还未曾有过完整的思路来理清。更多是她对清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憎恶?亦或是爱恋?
“晚安。”听她话里倦意倒是浓重,清合又非禽兽之人。
长臂一揽将人拉进怀中,轻捏了捏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忍不住轻轻的笑出了声。等耳边传来平稳悠长的呼吸声时,清合方才止住唇角笑意,动作轻柔的起身,光着身子走到桌边,拿出放在上面的白色小瓷瓶复而走近。
白皙修长的指尖沾了淡绿色,散发着草木香的药膏,均匀细致的覆上她身上纵横交叉的碍眼伤痕。
“你说你若是离了贫僧可当如何是好。”一句低喃,轻柔的仿佛风一吹便散了,无半分踪迹可寻。
楚国前到正阳国和亲的公主名唤如玉公主,今年正年满十六,豆蔻年华的貌美少女。
看得何当离总会忍不住冒出好白菜被猪给供了的惨不忍睹表情,好似一枝梨花压海棠。
何当离因着避嫌,白日间同人相见时总会面覆青铜面具或是遮住上半张脸的银制雕花面具。唯恐担心这天真烂漫的公主瞧上了她的好颜色,那才是最为糟心不已之事。
却没有注意到,旅途中樊凡那张黑沉如锅底的脸。
同为陪送如玉公主到正阳国的正好是楚子恒,一路上挑三拣四,对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整一横眉冷竖之感。对于何当离那更是鸡蛋里挑骨头,骨头里挑刺,整一尖酸刻薄的恶婆婆对待看不顺眼的儿媳。
夜间,今晚上正好在一处城镇中落脚,打算歇息俩日在继续行路。
毕竟即使在赶时间,身娇肉贵的公主也经不起如此长途跋涉之苦。
“怎么了,我见你最近路上一直心情不好?”转角处,何当离拉出了正欲转身离去的樊凡,满目担忧之色。攥抓袍角的动作无意加重几分。
“若是发生了什么你大可同我说,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自然得要两肋插刀才对,可别将什么事都埋藏在心里闷出病来,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叫什么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示意到现在这里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随即拉着人来到了房间内。
实木的雕花门扉轻轻合上,隔绝了外头与楼下传来的吵闹走动之音。
此时此刻樊凡耳边哪里还能听进去她说了什么,满心满眼都记挂放在了她牵着他的手上。
只觉得心脏口‘扑通扑通’直跳,音量大得好像在下一瞬就要崩裂而出一样。就连脑海中都开始放起了一簇又一簇,灿烂而绚丽的火树银花。
“回神了,樊大军师。”何当离有些好笑的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
“嗯?”一向视为情场浪子之人竟是难得羞赧几分,实属罕见。
“说吧,你是不是同那位如玉公主认识。”何当离坐下后,给彼此都倒了杯水,好润润干涸难受的嗓子,见人不说话,眉眼微微上扬,刻意加重几分语气道;“还是说,其实那位公主就是那日在霜城将你打晕扒光之人。”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毕竟有时候能引起你心生动荡的无非就是那么一二件事。”
否则事情不会过了这么久还遭人惦记得紧,甚至是连人脸都记得一清二楚。
“阿离倒是聪明。”没有否认没有承认,许是默然之态。
“我若是不聪明,岂会爬到如今高位。”何当离也在笑,只是这笑带着几分苦涩,随即又将已经空了的青花枝缠白瓷杯续上清冽茶水。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对方不仅单单是公主,甚至还是俩个国家之间相互连接在一起的纽带。
“还能怎么办,大人不计小人过,好男不跟恶女斗。”樊凡举起杯中水,仰头饮尽。
可依何当离来看,这腹黑狐狸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使他阴沟里翻船之人,不过想来最近一段路途中。倒是不会那么无聊了。
最起码能寻到不少好乐子,给之驱赶几分赶来烦闷。
一路上他们倒是没有怎么说话,反倒是楚子恒每每看见她时都忍不住欲喷火的冲动。
若非顾及着现在不是上手好揍她的时间点与地步,说不定他们二人早已扭打成团。
何当离知他心中一直住着一个名为清合的白月光,而有时候越是这样。她才更有摧毁对方与炫耀的成本。
比如走在他旁边经过时,不经意见露出脖子上的一抹红痕。
“王爷,你说大师也真是的,明是个出家人,怎的都不懂的节制与怜香惜玉一套。”略显炫耀尖利的嗓音透着满满的炫耀之色。
“呵,本王倒是不知虎威将军不仅身为雌伏他人身下的兔儿爷就罢了,说不定现如今岂连这等女子状态都学成了一二手,真真是不堪到下贱。”闻言嗤之以鼻,可那对欲喷火的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雪白颈首处的刺眼红痕,拳头紧攥,捏得咯咯直响,额间青筋直爆。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瞬势即发,下一秒就要挥拳直上,仿佛都能马上听到牙根齐酸之疼。
“没办法啊,不过本将军最起码也比王爷爱而不得,不对。应该是上赶着倒贴都没人要,甚至还不屑一眼要好得多了。”整张脸皆掩藏与狰狞青铜面具之下,令人瞧不清她真正的神色变化,就连那对璀璨如黑曜石的瞳孔都半垂着被眼帘遮挡。
“呵,不过就是一以色侍人的主,人家大师不过就是一时贪图你的皮囊之色。难不成你还当真以为人家大师看上了你这么一个肮脏下贱如臭下水沟里爬出来的玩意不曾。”纵然这些话他已经暗示过自己不下上百次,可是面对她云淡风轻时说出,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愤怒之火。
“可即使如此,本将军能求得一时的欢愉,也总比得过王爷孤枕难眠不知要好上多好。”何当离发出一句嘲讽之笑,忽而纵马上前几步,拉开了彼此间距离。
二人往往只要一凑到一群,不是针尖对麦锋,就恶语相向。
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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