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六十三、只要洗干净了,就不脏了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花枝绕字数:3441更新时间:24/09/16 13:04:23
酒足饭饱后,何当离如今穿了男人大方给与她披着的玄色宽大暗纹云袍,里头空无一物的实在难以给人半分安全感。好歹,最起码有了件可遮羞之物,不是吗?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银绣竹帘上,显得静谧而美好。
崔澜在旁批改着余下的奏折,而何当离就在旁不远处,偶尔翻动着手中书籍,岁月安好,鸟语花香。
她原以为等吃了那顿难以下咽的饭菜后,便能告辞有事离去。可,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她果然还是傻得有些过于天真了。
“陛下,微臣想领旨前往楚国迎回公主,恳求陛下恩准。”何当离趁着男人事后餍足之色时,忍不住出声道。
一双皙白如玉的小腿在无声诉说着她的妖娆,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本就宽大不合身的袍子,随着她的轻微走动中如影随形。就像一把勾人的钩子,缠得人心神荡漾。而她的主人恍然毫不知情,无意识勾着人。
“哦,爱卿想去?”正在批改奏折的崔澜,闻言,不小心将朱红丹砂划错了一字。就连低沉的声线此刻都拖着浓浓不满,剑眉微蹙。
“微臣想去楚国迎和亲公主回我正阳,还请陛下恩准。”微咬了下唇,目光坚定。她现所着之衣本就宽松,只能跪地而求。
男人搁下手中紫竹狼毫笔,目光不善盯着跪在下收之人。
“此去一行最少也得俩个月才可归京,朕可舍不得好不容易回来的阿离这么快就离开朕的身边。”崔澜起身将人强硬的搂了过来,碍眼的撕去她身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二人肉贴肉。
甚至何当离能听见男人顷刻间加重的喘息声,一声胜似一声,就像一把敲打在她心口上的鼓。
“还是说阿离只是想为了离朕远一点?是朕对你不够好?还是不愿见到朕呢?”修长的手指略带几分怒嗔的挑起了她略显尖细的下巴,力度大得何当离认为会在下一秒,已经被捏得泛出青紫痕迹的下巴会被男人,捏得错位与粉碎。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满是森森的恐惧,何当离嘴唇上下蠕动了许久,才强压下心头恐惧,忍着颤音道;“微臣没有,微臣只是想着微臣以前好歹去过楚国一趟,熟得路,对比与其他几位将军,更有优势与熟悉罢了。至于陛下说的那些,臣万万不敢想过半分。”
“是吗,不过朕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怎的就吓到了朕的将军,爱卿的胆子也恁小了点,你说这兔儿胆的人就怎么有本事上阵杀敌,甚至是孤身潜入敌营中夺敌首级,朕有时候还真看不懂阿离。”掐着的手改为略带暧昧横生的抚摸,低低的笑,满是透着不怀好意,凑近道;“爱卿若是想去,倒也行,谁让朕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二人彼此间离得很近,近得就连彼此间呼出的空气都是你呼吸过来,我呼吸过去的暧昧旖旎横生。
何当离一听。以为有戏,连忙挣扎着想从男人的炙热的怀中滚下地,磕头谢恩。
崔澜好像看出了她的动作一样,用力的禁锢着她的身体,使其更紧密的贴合着自己,彼此间不留半点缝隙,邪笑道;“既是阿离想去,今晚上可得好好伺候朕才行,朕一高兴说不定就予了爱卿呢,将军上面那张嘴,朕可曾从未享用过呢。”
男人满是恶劣与残忍的笑笑,随即松开了禁锢着她手的动作。
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小可怜虫,当真是又弱又可怜,甚至是可悲。
一张脸蓦然变得煞白的何当离若是还能没明白他话中话,说的是什么,那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落日在帘钩,溪边春事幽。芳菲缘岸圃,樵爨倚滩舟。啅雀争枝坠,飞虫满院游。
夕霞中的最后一幕余晖散尽,淫/秽而荒芜的一幕随着夜幕的到来而渐沉。
今日的清元殿无论是里还是外,都空荡荡的无一人伺候。更不会发现满殿角落之中,所遗留下的靡靡之色以及浪/荡不堪的一幕。
神色疲惫,难堪到发黑的何当离在着暗卫的带领下,穿着一身不显眼的藏蓝色太监服,满目阴鹫的离开了这座给给她带来无数屈辱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今日的太阳好像下山的格外之早,就连天边都冒起了好几颗不甚明亮的繁星,恼人的夏蝉又在相互比拼的高音嗓。
他们,是不是也会在无言的嘲笑着自己,本以为自己凭着本事坐上了这个手握高权财富的位置,便可摆脱那不堪污秽的过去。可是,事实证明她总是奢求的太多了。甚至,现如今的生活都比不上家徒四壁,却拥有着自由之身的平民来得快乐。
胸前,后背布满了不少细细红痕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床外,目光深沉的凝望着日渐上移的半圆弯月。手上还死死捏着一枚未成功送出去的玉佩。
他想着,总会有送出去的那日。可是后面,他才发现,那枚玉佩竟是在他死后都还留在自己手上。
金陵皇城是个不夜城,白日与夜晚总会呈现出俩种截然相反的面貌。
蹙额死咬着下唇,一张脸满写着阴戾之色的何当离回到了许久未归的将军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冲涮干净。
屏风外不时响起哗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用着羊毛软刷子用力涮剐着皮肤的声音。力度大得就像是要将身上的皮,活生生给剐下一层一样,湿了的地面上满是随意洒落的香姨子,澡豆一类。
换下的脏衣服随意扔在地上,宛如一块抹布的存在。
何当离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自己洗干净,就不脏了。她要洗干净自己,洗去身上属于其他人的全部气味。
只有这样子,她就不脏了,她不脏了。
月挂柳梢头,夜莺跃枝头,墙角的野猫不时钻出又跑回。
今晚上听闻阿离回府后的沉香拿着衣服焦虑不安的守在外面,不时的来回镀步,生怕里面的阿离出了什么事。
却不敢在贸贸然推门进去,修建的圆润的指甲死死深陷进肉里,感受着疼意,才不至于过于令人过分失态。那双担忧,布满红色血丝的瞳孔,总会不安的注视着里面,似乎需要透过这扇厚重的门扉,看向最深处之人。
等天亮了,全身泡得发皱发肿死皮的何当离才神色冰冷的出来,就像一具骷髅偷穿着不时合宜,浸泡在水里过久的人/皮来得突究奇怪,一抬眸看见的便是抱着衣服蹲在房门口之人。
“阿离,你回来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宵夜吃。”原先肚子里有一大堆话想说的,可是等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千言万语都不过就化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句。
一张脸苍白得如失了血,抓着衣服的手,无措的紧攥着怀中,自己亲手给她做的衣袍不放。
“嗯。”微微颌首,当是打过招呼了。
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饿。”
何当离如今整个人困倦疲怠,就连回话的兴致都无,满腔剩下的不是冰冷就是麻木。
“将军,您不在的这几日奴好想您。”紧咬着牙根,露出视死如归表情的沉香大着胆子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一双眼红彤彤的布满着血丝,还有眼下已经快要成画的青黑色眼圈;“您知不知道奴最开始还以为您再也不回来了。”就连一开腔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与悲戚。
“哦。”嗓音平静,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在冷漠不过的陌生人,甚至是颇有几分抗拒男人对她过于亲密的动作。
同样一夜未睡的何当离将自己肮脏的身体冲涮洗了一晚上,现在整个肌肤都泛着干巴巴的皱与死白。可她仍是觉得自己脏,那种肮脏蔓延在了骨子里,无论是如何都冲涮不干净的腌臜,就像那种掩藏在缝隙里的黑暗,附之如骨,挥之不去。
等打开房门出来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来今日是休沐之日。微眯了一双狭长凤眼,如今日头才初升,就像一颗咸鸭蛋黄色。
正欲打算回房,可是看着拉着他袖子不放的沉香,以及他那张同他略有相似的脸。唇角微微上扬,直到形成一个诡异的孤度。
而后将人拉进了里内,将人有些粗鲁的推倒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徒然泛起朵朵红晕,喂咬着下唇的青年。
当真是应得上了那句,秀色可餐四字。
就连这姣好如妇人的脸都生得格外得她心,可是却总是觉得好像又缺少了点什么,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只能归根结底与自己的问题。
沉香满脸坎坷,脸上带着又欢又喜的表情,白净的脸颊上更是升腾起俩抹红晕,手指无措得都不知要怎么放才好,甚至想着起身动手剥开她的衣服。
“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这话她可不是骗人的,而是真的有些饿了,就连昨日在宫中所食之物都尽数被她挖/扣/着嗓子眼,给尽数吐了出来。
“奴,奴马上就去,请将军稍等。”沉香一听说她饿了,连忙飞快的跑了出去,就连半松开的衣襟都懒得多加理会半分。
饭菜很快就好,不过就是在普通不过的家常菜,有紫米糕,芙蓉蛋羹,芝麻卷,玉米猪肉馄饨还几样爽口下饭的酸辣萝卜和酸黄瓜。
沉香担心自己前面去厨房出来后,身上沾了厨房的油烟味,会惹了阿离不喜,抽空间还去洗了个澡,甚至细心的点了朱唇,画了花钿,更添妩媚。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总会在帮忙布菜的时候时有时无的滑过她外露的肌肤,他穿的衣袍本就属于宽大一类,本就开得极低的领口,此刻更宛如不穿为无物。
何当离就跟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一样,安静的吃着早膳,就连那对眼都不斜一眼。
“阿离,您都好几日没回来了,奴好想你。”沉香见人始终不为所动,竟也是有些着急了,在顾不上什么,直接分叉开腿,坐在了她腿上,双手搂着她并不宽广的肩膀,凑近的欲将红唇献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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