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守候的灯火

    “陛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了，木兰死时，你我都在场。我抱着她时，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个伤口。”李世民情绪激动，眼睛也变昨血红：“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查出这个凶手，给木兰一个交待！”

    李世民少上皇帝，显少在人前展露出脆弱的情绪，再提花木兰，他伤心欲绝，流下眼泪。

    “陛下，臣尽力而为。”夏羽心中沉沉一叹，不想让他知道此事，就是怕他做出某些过激反应。

    走出房间，李世民又变成那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十里亭处，荷花朵朵，静夜中散发着幽香。司马承贞坐在凉亭中，烹制着一壶茶水，聚精会神。抬眼时，夏羽坐在他的对面。

    司马承贞一袭月白长衫，表情淡然。

    “不知司马兄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给酒盅大小的茶碗里面注入热水，茶香四溢，司马承贞道：“蜀中使者被杀，夏羽可知？”

    夏羽：“今天我被召到京兆尹，杀死使者的凶手有人说是我。”

    司马承贞目中仅仅是掠过一丝讶然，随即消失。

    荷叶下，水纹窸窸而动，似有鱼游动。轻风徐徐。

    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彼此不语。

    突地，水花冲起三丈高，水下涌出数十名黑衣人，身在半空，刀光乍然，映月生寒。

    “各位，司马承贞何等面子，值得你们潜伏暗杀！”

    回答他的，是凌厉的气劲，从四面八方涌来，十里亭被瞬间绞得粉碎，木屑纷飞。

    司马承贞端坐不动，身前的石桌平平向前移出三尺，躲避黑衣人攻击，石桌上的茶水没有一滴洒出。

    紧跟着，一股气旋以司马承贞为中心，涌向四周。

    在黑衣人的眼睛中，他们好像看到一朵朵的桃花，在向他们飞来，随后如同下饺子一样落入水中。

    桃花剑意！

    司马承贞幽幽叹息：“如此良辰美景，对月饮茶，何等快事。你们为何要打打杀杀。”

    话语刚落，夏羽随手一夹，生生从十里亭的木板地面下方，夹出一个黑衣刺客，顺手丢出。

    司马承贞侥是再镇定，也不由得背后微汗，敌人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若非是夏羽出手，他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个黑衣人的身手不强，但是胜在埋伏的部位刁钻，心跳呼吸几乎没有。对付高手，他决不动用真气，打算在司马承贞分心之际，递出长剑，将他杀死，幸好有夏羽在。

    司马承贞：“夏羽，你又救了我一命！”

    夏羽：“司马兄，见外了。”

    两人继续之前的话题。

    司马承贞道：“我来是要告诉夏兄一个隐情，蜀中道门的使者，名字叫封化。李世民在晋阳时，早就布下这枚棋子，将蜀中的地理地形详细汇制，以备将来伐蜀之用。他此次前来，就是献图。”

    连夏羽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这也难怪李世民会亲自到京兆尹中断案，这一切都是做给夏羽看的，目的就是引他彻查杀人凶手。念及此，他只能无奈地哭笑。

    夏羽抱拳：“多谢司马兄。”

    司马承贞：“夏兄，我此来是向你道别的，在终南山隐居这么久，终究还是要回到蜀中，尽一下我做为领袖的责任。”

    夏羽：“想来司马兄早就知道刺杀你的人是些什么小丑，他日司马兄再回来，夏羽必然扫尽阶前花，煮酒待故人。”

    “欲做世间逍遥人，奈何琐事缠俗身。”一声清啸，余音不绝，司马承贞像一只白鹤，飘然而去。

    司马承贞久居终南山，做为蜀中道门领袖，他因何不定居蜀中，昭然若揭。原因乃是不想插手蜀中之事。伴随着天下一统，蜀中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司马承贞之所以对这些黑衣人手下留情，乃是因为他们也是蜀中同袍。

    夏羽回到府中，苏月心依旧未睡，还在等他。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有一盏为他守候的灯火。

    抬头看到夏羽回来，苏月心这才安心，服侍着夏羽睡下。

    “尊敬的宿主，你的阅读时长已达1260分钟，奖励鲁米诺试剂两瓶！”

    夏羽等苏月心睡着之后，悄然起身，带着鲁米诺试剂，来到使者被杀的驿馆，将鲁米诺试剂喷洒在地面上。荧蓝色的血迹呈现，但是不多，也就是说使者并不是在这里被杀的。

    血迹呈点状，向外延伸。夏羽循着痕迹，再向前走了一段，来到驿馆的后门。他叫来驿吏：“你最后一次见到使者，是什么时候？”

    “前天子时，小的在驿馆巡看。一辆马车径直驶入驿馆，里面好像还听到女子的欢笑声。”

    “还有，我依稀能听到使者大人的喘息声。”驿吏小心地道。

    夏羽问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驿吏小心地道：“这个……”

    死人也会发出声音，夏羽绝不相信，极有可能的是，马车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模拟使者的声音。亦或者，他想到一件事情，身形一动，立马消失在当地。

    京兆尹内，夏羽来到殓尸房，仔细地在使者的脑后寻找，果不其然，从里面拔出一枚长针，阴魄针。又是这等邪术。

    在百越之地，蒋捷最终没有祭炼出成品的阴魄针，半成品的阴魄针操纵死人，还是有一定功效的。

    联想到阴魄针，夏羽不由得又想到一个隐伏在暗处的人，汉天子。从百越之地开始，这人就像一个影子，如影随形地操纵着暗处看不见的势力。

    事情到这里，脉络已然清晰。蜀中使者献图，不承想遭到汉天子手下的阻杀，图不见了，李世民急于找到杀人者，得到这张图，借鲨齿剑出现在凶杀下场，引夏羽入局。

    关于鲨齿剑为何会出现在凶杀现场，夏羽仔细回忆了一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崔道珍偷走了他的佩剑。难道崔道珍是汉天子的人？回到府上，夏羽躺在床上，否决了这个看法，他与崔道珍有过接触，对方是右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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