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杀人凶手

    苏月心没好气地道：“使者被杀，你们京兆尹去搜捕杀人犯，跑到夏府来做什么？”

    马周一跺脚：“问题是现场有一把剑，正是夏公的佩剑！”

    苏月心捂住嘴巴：“你是说，你们京兆尹怀疑是夏羽杀了使者？”

    “姑奶奶，要是这安案子只是压在京兆尹这里，倒是没什么。哪怕是夏公所杀，我也能想办法压住。问题是陛下得知后，龙颜大怒，着刑部、吏部联合办理此事。夏公这下子麻烦大了。”

    “夫人，夫人！”苏月心将要晕倒，被一个女仆扶住。过了会儿，她清醒过来，虚弱地道：“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夏羽听到院子里吵闹，从里面走出，马周赶紧将事情讲明。夏羽眉头一皱，昨晚和崔道珍一起出去，鲨齿剑不见了。找她证明，这女人必然不会为他洗清冤屈。

    “夏公，此事让我着实为难，不知你可有主意？”

    思索间，夏羽做了决断：“马大人，你且将我带走。”

    “这……”马周犹豫了。

    两个亲随上来要给夏羽上枷锁，马周虎吼一声：“夏公乃是我大唐的不跪侯，谁敢对他无礼！”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他只能将夏羽带走。不过枷锁之类，马周绝不能让他的恩公受此屈辱。

    无奈地看了夏羽一眼，马周道：“请不跪侯和我到京兆尹走一躺。”

    夏羽走在前面，马周随行。

    身后，苏月心哽咽道：“夏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回来之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跪搓板了。”

    一行人出了夏府，路上的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来到京兆府，大堂里李世民安坐正中，十余名官员陪同左右。

    李世民一拍惊堂木：“夏羽，你可知罪？”

    夏羽：“臣不知！”

    大堂的地上，放着一具用白布蒙着的尸体。

    夏羽蹲下，揭开白布，露出死者的面容，他叹道：“兄台，你死得真怨，我连你的面容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杀死你？”

    “明明使者的身边放着你行凶的佩剑，事到如今，你还要巧言令色，强辞狡辩！”

    “不跪侯，你只要认罪，陛下念及旧日交情，必会从轻处罚。”

    “夏羽，杀人就是杀人了，朗朗乾坤，容不得你胡说。”

    刑部和吏部的官吏，都认定了夏羽是杀害使者的真凶。

    夏羽淡然扫视在座的官员，啧啧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说我杀之时，你们亲眼所见？”

    李世民再拍惊堂木：“夏羽休要在这里巧舌如簧，既是你说使者不是你所杀，给我拿出证据！”

    夏羽悠然踱步，绕着使者的尸体：“陛下，断案最少要有两个以上的证据，才能断定杀人凶手。我想请问卫大人，断案的三个要素是什么？”

    大理寺卿卫温，从三品官员，主掌刑狱。

    “杀人动机，人证，杀人凶器。”卫温黑着脸。

    “如果你在大街上，会无缘无故地捅人一刀吗？”

    卫温：“自然不会。”

    夏羽一拍手：“这不就结了，我与蜀中使者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莫非卫大人以为夏某是杀人狂魔吗？”

    卫温：“你……”想了许久，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夏羽，但是你也不能证明，你没有杀蜀中使者，对吧。你也不能解释为何你的佩剑会出现在凶杀现场。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杀了使者。”光禄大夫徐寿道。

    卫温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寿。

    夏羽睿智的目光中略带鄙夷：“诸位，若是我有能力证明我不是杀人凶手，这又当如何？”

    “夏羽，你若是能证明此事非你所为，我就不予追究。”李世民道。

    夏羽俯下身：“陛下，你且请看使者脖子上的致命伤。”

    李世民一行人来到尸体前。

    “陛下，使者脖子上的致命伤是割伤，使剑者用刺击，使刀者用横斫。伤口为割伤，杀人者乃是用刀，一刀毙命，干净利索。此其一。”

    “其二呢？”李世民不自觉地问。

    “其二，使者伤口自左而右，由浅变宽，大违常理。难道不是吗？”

    “我怎么听不太明白。”一个官员糊涂道。

    “是这样的，若是右撇子，杀人后，伤口走向自左至右变窄。使者的伤口刚好相反，这就说明使者是个左撇子。”夏羽解释道：“由此两点判断，我绝不是杀人凶手！”

    夏羽分析得有条有理，令人信服，话语刚落，他猛地面色大变，旋即恢复正常。

    李世民一行人无话可说，最后，任命夏羽全程负责此事，扬长而去。

    马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夏公，还好是你，总算没事了。”

    出了京兆尹，外面有苏月心安排来的下人探听情况。见到老爷安然出来，下人迎上去：“老爷，你没事了？”

    夏羽反问：“你们家老爷像有事的样子吗？”

    下人憨憨直笑：“不像，不像。”

    “走了，回府。”夏羽背着双手，信步走在大街上，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蜀中使者被杀，有人暗地里不希望蜀中表达归顺的诚意，挑起两方的仇恨。此事发生的时间，偏偏又是李世民矢志伐蜀的关节眼。若说李世民会受益，这倒未必。他现在拼命想要竖立仁君形象。越是往下想，越是一团乱麻。此事还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那就是使者的伤口，与花木兰死时一样，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想着想着，抬头一看，夏府到了。

    刚迈进院里，苏月心迎了上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羽拍拍她：“我没事，放心好了。”

    苏月心寸步不离夏羽左右，生怕一转眼，他又不见了似的。

    两人刚坐下，一个仆人送来一封密信，拆开后，字迹灵动飘逸，乃是司马承贞所书，约夏羽今晚到十里亭见面。

    夏羽两人刚坐下，李世民又来了。拽着夏羽进入里间，将门关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夏羽，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伤口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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