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俊小子

    众人对着虞世南指指点点，纷纷在看好戏。

    虞世南不想与张婆子再纠缠，只是问道：“你的房子总共值多少钱？”

    张婆子从地上站起，两手叉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想将我的房子买下来。就你这个穷酸，别做梦了，下辈子吧。”

    虞世南气得全身发抖，对方一口一个穷酸，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一个看客替虞世南抱不平道：“张婆子，你就积点口德吧，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不想与你计较，差那么一点儿功夫吗？”

    张云听着那人的鼻子，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够了！”虞世南一声大喝，张云到底是个女人，不敢说话了。

    拿出二百两银子，虞世南丢在地上：“张婆子，你说你的房子值一百两，现在我给你二百两的价钱，你的房子属于我了，限你即刻给我搬出去！”

    从地上捡起银子，张婆子跟见了亲儿子似的走出人群。

    虞世南走到刚才为他说话的那个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张婆子的房子，我送给你了。”

    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因为他的一句话，对方送他一所房子。

    缓了半天神，他才激动地看着虞世南：“你说得是真得吗？”

    虞世南点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人欢天喜地地对虞世南千恩万谢。

    两人上到二楼，拣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坐下，虞世南给夏羽倒了一杯酒：“夏兄，若非是你，我还是穷酸一个。”

    夏羽与虞世南一碰杯：“你知道你的画为什么不受重视吗？”

    虞世南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还请夏兄明言。”

    “之前你四处干谒，他们认为你有求于他们，这种人说得不好听点儿，就像是一个乞丐。没人待见，当你的身份值得他们重视时，他们这才会正视你的画作。老实说，我对于画作根本不懂，跟那个唐末言一样。”

    听到夏羽一番话，虞世南一拍大腿：“夏兄此方，倒是让我想起李斯来。他在厕所里面看到的老鼠，见到人后，到处躲闪；在官仓里面看到的老鼠，吃得路都走不动了，见到人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夏兄可是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

    夏羽摆手道：“虞兄言重了，我不过是在对人性的理解上，略知一二。虞兄聪明之人，若是能对人性有一些把控的话，日后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

    见到夏羽如此谦虚，虞世南对夏羽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心生亲近。

    “我看夏兄是非常之人，不知从事何业，家在哪里？”

    “我家在晋阳，是唐国公帐下的大将。”

    “李渊？”虞世南早就听说李渊造反的事情：“我听说李渊心狠手辣，所过之处，屠杀生民，鸡犬不宁。夏兄何必为他卖命？”

    夏羽还真得不知道在杨广的舆论作用下，李渊简直就跟妖魔一样，残忍无比，当下轻声笑道：“虞兄，你这话可是着相了。说李公屠杀百姓，可是你亲眼所见？”

    虞世南想到与夏羽的交往，他也曾被别人冤枉当做小偷，百口莫辩，再见到夏羽神色间的不快，赶紧道：“夏兄，是我着相了。”

    “其实，帮你卖画，我也有另外一层深意。于乱世来说，人才最为重要。但是如果人才不能遇到明主，也是如同明珠蒙尘，苦闷地结束一生。相信我，李公能提供给你一个良好的平台，让你施展平生抱负。以我夏羽的人格担保，你到了李家军中，必会委以重任，得展抱负！”

    “既然夏兄如此说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到李家军中一趟。”虞世南当下点头应允。

    喝过这次酒之后，虞世南去买了一匹健马，向着李家军中而去。

    夏羽与他分开，乘着追风黄向女军军营而去。

    又向前行了将近三百里的路，一边问路，一边前行，终于在三日后的黄昏，来到女军军营的辕门外。

    之前夏羽大闹过女军军营，女军士见到夏羽之后，眉眼尽是笑意。

    “哎，这个俊小子，你是来找苏将军的吧？”

    夏羽苦笑着点头：“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是你们苏将军的相公，说话得客气点儿吧。”

    女军士挺挺傲娇的胸膛：“叫你俊小子怎么了，我喜欢这样叫。你去苏将军那里告我去！”

    夏羽没话说了。

    从辕门外向里望去，只见营地里正在烧着一个大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淡淡的酒香到处都是。

    夏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进去的另名女军士

    从里面出来：“你进去吧，苏将军正在军帐之中。”

    走进辕门里，别的军帐里有女儿家探出头，窃窃私语，对着夏羽掩袖巧笑。

    夏羽举手朝她们打招呼，更有的女军士胆大，将一个红苹果朝夏羽抛过来。

    伸手接住，跟随着女军士来到苏月心的军帐，进去之后，有一种来到青楼里的感觉。

    只见里面的军士全部换上女儿家的衣服，一片姹紫嫣红，白生生的小腿在轻纱里面若隐若现。

    “大爷，你来了，来啊，一起快活啊！”

    挥舞着手里的纱巾，扫过夏羽的面颊，香风扑面。

    紧跟着，身穿大红裙襦的苏月心伸出玉臂环向他的脖子。

    这一刻，夏羽觉得无比尴尬，这群女军莫非是在戏弄自己。

    女军们促狭地看向夏羽，一片娇笑之声。

    一个女军大笑道：“新娘新郎入洞房了。”

    “月心，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军争先抢出苏月心的军帐，夏羽这才有机会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月心绕着手里的红纱巾：“你猜呢？”

    “我真猜不出来，不过你这身衣服倒是蛮漂亮的。”

    “哼，原来你只是觉得我的衣服漂亮，我的人就不漂亮吗？”苏月心拧紧夏羽的耳朵。

    帐帘被人揭开，李秀宁出现。

    苏月心赶紧放开夏羽。

    “夏羽，你来了？”

    夏羽向李秀宁打声招呼。

    李秀宁问道：“月心，你准备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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