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鼠灾

    “其实，也不要她怎么样，只需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吃了它就行了。”

    黄三娘指着地上那坨狗屎，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这黄七娘可是有亲口说过，如果黄素榕没问题的话，就要吃掉这坨狗屎！

    “不可能，不可能的……”

    黄七娘现在有些僵呆，已经是凌乱了，“我昨晚明明看到了你，被那条大白蛇给咬穿胸口，就算你没死命大运气，那应该也会有留下伤势疤痕……”

    “好了七娘，你不要再说了。”

    村长黄艾青制止了黄七娘，语气隐约有些生气，“我知道，你自己的女儿上吊死了，这个事对你的打击是挺大，这伤心难过不舒服，也是属于很正常的心理，我们都能理解。但是，像你这样即便难过，但也不能去污蔑别人，故意说这种胡话，来损害人家名誉。”

    作为村长的她顾全大局，黄艾青并不想双方搞得难堪，让黄七娘开口跟黄三娘母女道个歉儿，吃狗屎这种恶心事不提，双方都能有一个台阶下，这样就好了。

    “要跟她道歉？休想！”

    但黄七娘的性子很倔，居然真的弯下腰去，抓起那坨狗屎给吃了进嘴里！

    看得我都觉得想吐，心里忍不住的阵阵恶寒感。

    这宁愿吃下狗屎，也不肯道歉，这黄七娘的坚毅做法，也还真是惊到了不少人。

    “何必呢，七娘你这……”黄艾青叹了声儿摇摇头，也很无奈。

    这时候，村里的老疯婆子不知怎么，又给跑了过来大笑，“哈哈哈，吃狗屎，吃狗屎，就怕你吃了狗屎下去啊，最后会被狗屎都死得惨咯……”

    黄七娘抹去嘴角的狗屎残渣，满脸怨恨的瞪着老疯婆子，“现在，就连你这个疯子，也都要来嘲笑我一番么……”

    吓得老疯婆子一哆嗦后，露着很胆怯的样子，声音很小的说：“要不，要不……让本相帮你，帮你救你一次，就看在你是阴山后裔的份上，毕竟这阴山跟本相都是老朋友，要不要本相来救你，让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黄艾青皱着眉头，冷说了一句：“疯婆子，你还嫌事情不够大么？”

    “住嘴，你个小娃娃后辈，什么时候本相说话，轮到你有资格来插嘴了！”对于黄艾青并不害怕，这老疯婆子不甘示弱，立马就给怼骂了回去。

    但老疯婆子说完不到一秒，又立马怂了下来，转身溜得远远儿的，对黄七娘喊：“想要活命，你就来找本相，本相可以告诉一个办法救你，还是你们阴山留下来的，不然过了时间啊，这万一拖得太久的话，可估计谁也救不了你……”

    也不知黄七娘是不是听到了老疯婆子说的，她并没在这待多久，带着怨恨的脸色，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像这档子事儿，让黄七娘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屈辱，这换做是谁在心里边，肯定都不会有开心的。

    我娘的心地好，想着黄七娘肯定难想得通，就下午带上我拿上些鸡蛋啥的，本打算去黄七娘的家里，跟她说说话安慰一下。

    可去了之后才发现，黄七娘她人并不在家，房门紧闭不知去了哪儿？

    虽然没见到黄七娘，但我发现在她屋外面，却有看到很多的老鼠爬过，一只只黑乎乎的，数量多得我娘见了，都有些好奇的说了句：“哎唯兰，这什么时候，咱们村里头有这么多老鼠了…”

    没有见到黄七娘，我跟我娘就回了去。

    不知怎么，我这心里头有种隐隐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是怎么，第二天还真出了事儿，不过并不是我自己，而是黄三娘家。

    说来也真是足够的罕见，昨晚上居然莫名其妙的，她们家遭到了一场大规模的鼠灾袭击！

    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狼藉不堪，翻箱倒柜般的每一个地方，全都乱了天似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浓烈的血腥味，地上带血的死老鼠的尸体，更是大把的残留。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片的灰色树落叶散着，像这黑的红灰的一番触目惊心的景象，吓得让我们村里人，一度都不敢进去。

    不过好在，即便遭受到这么一场危险袭击，黄三娘跟她女儿黄素榕，人是没什么事儿保落一个平安。

    黄三娘说，还好她们娘俩睡得晚，及早发觉到了异常，所以才跑得快出来，不然以昨晚的老鼠洪流冲击，肯定会被老鼠咬死的。

    相比她们的这一份幸运逃生，村里人都表示幸运，唯独发出反对声音的，就是黄七娘了。

    “你们母女俩命大，这么多老鼠来你们家光顾，居然还能活下来。”

    黄七娘所说话之中，似乎还另隐有一层它意思，“依我看啊，像在正常情况下，应绝对是跑不了的吧？”

    “喂，你这样说什么意思！”

    黄三娘指着黄七娘，“该不会昨晚那么多老鼠来我们家，是你干的好事吧？”

    黄七娘听了，双手搂抱着胸，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说着一番典型的风凉话：“你可真搞笑，难道我是这些畜生的娘，叫得动它们不成？依我看啊，这冤有头债有主，应该是你们有鬼，才会惹来这些老鼠的吧？”

    黄三娘一急：“你…你不要胡说黄七娘，我们什么时候有鬼了！”

    黄七娘翻了一个白眼儿，“这有没有，我们这些外人不得而知。但具体如何，你们心娘俩的心里头，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都说过街老鼠，是人人喊打，这老鼠的形象本就是见不得人，但像这么多的老鼠灾祸，在我们村子看来，可是前所未见的。

    更为不可信的是，它们居然还主动袭击了人，如果说这是一个巧合，那未免也有些太离奇了点吧？

    弄得村里的人心中都有些慌，认为像这么多老鼠的出现，乃是一个不祥征兆。

    为防止还有出现这种事儿发生，大家伙纷纷来到九天娘娘的庙宇，祈求保佑各家各户平安，不要出什么事儿就好。

    在九天娘娘庙宇里，所摆着的这一尊九天娘娘雕像，虽然她的形象是一个青面獠牙，龇牙咧嘴的模样的女人，看上去面貌是有一些惊骇恐怖，以至于小时候的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被给吓哭到了。

    但九天娘娘的身份，却是我们村人的一个最崇高的信仰，大家都认为，只要求过了九天娘娘，就一定会平安，百年来一直都遵循如此。

    可是，在我们进行祈祷的时候，那个老疯婆子又鬼使神差的跳了出来。

    她抓着一块石头，挥臂居然砸向九天娘娘的雕像，还使劲儿吐上一口唾沫，举止很不尊敬的大骂：“啊呸！本相打你个蠢东西，贱女人！真是可笑至极啊，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是怎么对他们的，还会这么愚昧的膜拜你……”

    黄艾青脸一沉，气得要上前抓住这老疯婆子，“你闹够了没有！”

    老疯婆子见状也聪明，知道急忙跑开到一旁躲开，对我们疯癫般的大喊：“你们不要再拜了，不要再拜了，不要再拜了……”

    老疯婆子居然亵渎九天娘娘诋毁，大家都是挺愤怒的，黄艾青态度虽也差不多，也只是嘴上说说，似乎并不想真的追究，任凭她发了疯后离去。

    拜完了九天娘娘后，我们就各自回了家去。

    才回来后不久，我娘正准备做晚饭，没想到黄七娘也跟着来了。

    她并不是找我娘，而是直接找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唯兰啊，七娘想来找你帮个小忙哈，就七娘家不是有一大柜子，需要移一下位置打扫下卫生。但我一个人抬不动比较重，所以想找你来帮上一把手儿，你看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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