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哪……哪有这样的啊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芳笠妃字数:6267更新时间:24/09/16 07:23:33
    宁夏青微一沉吟,问董子真:“你是华彩苑的掌柜,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件事?”宁夏青早就预见到一定会出现仿制品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她也早就决定让董子真去自己应付,毕竟董子真才是华彩苑的掌柜。

    董子真道:“‘功德圆满’卖的本来就是这个身份,若是降了价,反倒失去咱们的特色了,但若是不降价,‘功德圆满’的名声会被那些劣质的赝品搞臭,而且咱们的顾客也会因为赝品价低而被抢走。”

    董子真迅速认真起来,刚刚的愤怒一扫而空,眼睛紧紧眯起来,语气也平静下来,缓慢地说:“既然不能降价,就只有两个办法了。”

    董子真掰着手指头说:“第一个办法嘛,咱们联合所有从咱们这里进货的掌柜们出一个规定,单月之内买十赠一。就是说,谁能在一个月里,在同一家铺子里累积购买十匹‘功德圆满’,就额外赠送一匹。”

    宁夏青倒是没想到董子真能想出这样的鬼主意来,不由得微微点头,评道:“给出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就给了人们比较真品和赝品质量的机会。买十赠一的让利行为也能让勾起人们的购买热情。”

    董子真继续掰着手指头说:“至于这第二种办法嘛,这才是治本的办法呢。”

    宁夏青一听就明白了:“你要报官?让官府替咱们讨公道?取缔所有‘功德圆满’的赝品?”

    “是啊!”董子真嘿嘿一笑:“我之前还觉得,当家的给顾大人送那么大的礼有点过了呢,现在才发现,当家的真是远见卓识啊!咱们如今跟顾大人休戚与共,咱们若是赚不到钱,顾大人也赚不到钱。”

    董子真炫耀着心里的小九九:“只要顾大人帮忙在官府那边周旋,请官府还咱们一个公道,想要取缔那些仿制‘功德圆满’的作坊,就是轻而易举的!”

    宁夏青道:“‘功德圆满’终究只是咱们自己叫出来的名头,若能得到官府的承认,就相当于是有了官府给咱们撑腰了,旁人若是再敢仿制,便是触犯律法的行为了。”

    董子真接口道:“是啊,只有让‘功德圆满’能得到官府的承认,才能够彻底杜绝市面上‘功德圆满’的赝品。我都想到了,既然当家的现在要出门,那就由我去跟顾大人说这事儿。”

    宁夏青微微蹙眉:“这方法的确治本,只不过……”她忽然转口问:“你可打听出来,‘功德圆满’的赝品是从什么作坊流出来的?”

    董子真答:“说起这个就让人可气,若是只有那么一两家作坊仿制咱们的‘功德圆满’,那咱们直接去对付仿制的作坊就行。偏偏有足足几十家作坊都在仿制,有大作坊还有小作坊。真是人心不古啊,居然有这么多人都开始干上这缺德事了。”

    宁夏青又问:“三老爷的作坊呢?在其中吗?”

    董子真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暂时还没听说三老爷的作坊也在仿制这个,不过嘛,照这个大规模仿制的形势来看,就算三老爷的作坊哪天也加入了仿制的行列,也不是不可能的。”

    宁夏青叹了口气,重新看了看董子真弄回来的那些赝品,说:“看得出来,这是由许多家作坊仿制出来的。就看这两批本该是同样颜色的料子吧,仔细一瞧,会发现这一匹的色染偏花,而另一匹的织工略不齐,一看便知是由不同的作坊仿制的。”

    董子真有些骄傲地道:“是啊,现在仿制‘功德圆满’的这么多,却没一个比得上咱们的真品!”

    宁夏青叹了口气:“现在是比不上,但他们也是会改进技艺的,早晚能将赝品做的以假乱真。”

    董子真也叹了口气,说:“是啊,所以咱们得求顾大人尽快帮帮咱们,尽早取缔那些黑心作坊,才能免得他们追上咱们的技艺。”

    宁夏青皱着眉,下意识地摇摇头,董子真一愣,问:“当家的,怎么了?您不同意这样做?”

    宁夏青忧虑地说:“我想说的是,让官府出面的确是治本的法子,但却很难做到真正取缔。制造赝品的作坊未必能够被一一查实,也有很多作坊在听到风声后转为地下暗中生产,官府想要一一打击取缔,从实施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董子真叹息,忽然一抬头,问:“翠玉怎么哭了?”

    宁夏青顺着董子真的方向往后一看,果见翠玉红了眼眶,翠玉见宁夏青和董子真都看自己,抹了抹泪,愤愤不平地说:“我就是不明白了,难道这世道还就没办法去彻底治一治那些坏人了吗?”

    董子真挠了挠头:“唉……这世道还不就是这样的嘛,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祸害遗千年嘛……”

    翠玉有些恼:“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啊……”

    宁夏青叹了口气,揉了揉翠玉的手,安慰了翠玉几句,心知以翠玉的年纪,心若璞玉也是正常的,宁夏青转头对董子真说:“我这就要走了,你眼下先去问问二老爷,问问二老爷他的‘功德圆满’究竟有没有可能被人模仿出一模一样的。”

    宁夏青站起来,准备这就动身离开,继续嘱咐道:“若是二老爷说‘功德圆满’是绝对不可能被模仿得一模一样的话,你再去求顾大人吧。”

    董子真愣了:“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二老爷说别人能够模仿出一模一样的‘功德圆满’,那咱们又该怎么办呢?”

    宁夏青叹了口气,说:“若要动用官府的关系,咱们需要投入的人情成本太高了,而且根本不可能将那些制作赝品的工坊一网打尽,那些黑心工坊可能转移阵地,等他们造出以假乱真的料子以后,咱们根本不可能跟他们耗得起的。”

    董子真有些惋惜地说:“难道……当家的打算,若‘功德圆满’并不是完全不可模仿的,咱们就弃掉它?”

    宁夏青点点头。董子真怔了一下,丧气地说:“咱们如今已然从‘功德圆满’上头赚了不少,可若是‘功德圆满’可能被完全仿制出来,咱们将来定要跟黑心作坊打持久战,很可能会被拖死。及时放弃这倒的确是最为止损的决定。”

    宁夏青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翠玉。自从听到宁夏青可能要放弃‘功德圆满’后,翠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宁夏青拉了拉翠玉,翠玉才反应过来,抹了抹泪,跟着宁夏青去赶行程了。

    其实宁夏青又何尝不明白翠玉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

    她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功德圆满’的时候,她感到多惊艳。只觉得那料子的简单深刻与她自己的灵魂有着冥冥之中的契合。

    而这段日子以来,她又为了推出‘功德圆满’而花了那么多心思,就连之前那次风寒,也大半是因为为了‘功德圆满’而操心过度。

    若是要她放弃‘功德圆满’,于她而言,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但她更明白,生意永远是生意。

    因为赝品的事,出发之前耽误了一阵,途中又遇一批行商同路,车便行得没有那么快,等他们到达柳阳县的时候,眼瞅着都要到黄昏了。

    柳阳县和柳安县是相邻的两座县城,但它们属于两个郡。柳安县是梅公郡的,柳阳县则是成宋郡的,二者都在各自的郡里地处边缘。

    但是,虽然同样是郡里的边地县城,二者的差异却是很大的。

    柳安县在梅公郡的最东边,因为被宽阔负责水系网包围的关系,成为了天下行商往来梅公郡的重要中转地。柳安县的自古以来的经商要地,是梅公郡最有钱的地方。银子能招来更多的人和更多的银子,所以柳安县逐渐成为梅公郡要地。

    因此,从地形上来看,柳安县虽是梅公郡的边缘,但从地位上来说,柳安县绝对是梅公郡的中心。就连梅公郡的郡府都设在柳安县的地界上。

    而柳阳县在成宋郡的最西边,与成宋郡的大部分之间隔了一座陡然矗立的山脉,山脉阻断了柳阳县与成宋郡其他县城之间的交通,使得柳阳县自古以来便少与其他地区往来。

    但柳阳县是个农业重地。这里的气候天然适合桑树生长,这里的人们几千年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桑树和蚕丝交换外地的商品,虽不及与之相邻的柳安县那样繁华,但也绝不愁吃穿,当地百姓也活得很滋润。

    因此,在柳阳县,人们几乎主要以务农和务桑为主,就连那些出自柳阳县的行商们,也大多都是视季节与气候的变化而半农半商的人。

    宁夏青一行人来到柳阳县,明显能够感觉到,柳阳县不如柳安县那样繁华。

    这里街边的酒楼不如柳安县的酒楼那般密集与气派,道路也不如柳安县的道路那样拥挤,客栈也相对较少。然而这里安宁又温馨,路边摊贩们卖的吃食瞧着极让人有食欲,宁夏青瞧着瞧着,竟然有点饿了。

    “阿正,停车吧。”在一家挂着“喜宝客栈”招牌的、看起来并不气派、却敞亮又干净的客栈前,她出声道。

    她与罗家并不相熟,她根本不可能凭借顾老太太的关系而冒昧地去跑到罗家借住。之所以在老太太面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老太太答应放她出门而已。

    不过她也的确让顾老太太给罗家写了封信,阐明了她会去罗家拜访的事,但至于是借住还是简单的拜访,这当然就由她说了算了。

    阿正之前就向从柳阳县来的行商们打听过来,这件喜宝客栈是外地来的行商们最为青睐的地方,因为便宜干净,所以一直很受行商们欢迎,在此矗立多年不倒。

    正因如此,阿正提前几天还来此跑了一趟,来给宁夏青订房,若是不提前订,怕是根本抢不到房间。

    翠玉扶着宁夏青下了马车,站在喜宝客栈的大门前,阿正进去打招呼了。

    宁夏青感觉到,翠玉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明显有些僵硬。宁夏青拍了拍翠玉的手以示安慰。翠玉从来没住过客栈,平生头一次在外头住,紧张害怕是肯定的。

    就连宁夏青自己,前世头一回跟着谭文石出去住客栈,也跟现在的翠玉是同样的反应。宁夏青记得,那时的自己心里头是既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生怕在外头遇到危险,直到住过好多次客栈之后,才明白自己当初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

    翠玉胳膊上挎着包袱,阿正被客店的伙计带去后院停马车,宁夏青随即带着翠玉往客栈里头走。刚一走进去,宁夏青刚一抬头,不由得脚步微微一滞,同时十分明显地感觉到,翠玉下意识就把她往外头拉了拉。

    皆因客栈里头的柜台前,站着一个外族人。

    那人身材明显高壮不少,穿着圆领窄袖的长袍,腰间束带,脚蹬长靴,这打扮一瞧就不是汉人。

    更为异类的是,这人光着脑袋不戴帽子,只在两鬓和前额部分留少量余发编成辫子,而头顶部分的头发则全被剃掉了,许是好几天之前剃过的,如今已经冒出了一点点青茬。

    宁夏青和翠玉看到那人的侧脸,能看出那人的脸长得过分,还有一只鹰钩鼻子,而且,从那人发际边那零散几根梳不上去的细碎毛发可以看出来,此人的头发有一点点自然的微卷。

    以柳安县的繁华程度,生活在柳安县的翠玉自然不可能从没见过外族人。说起来,翠玉之所以会被吓成这样,是因为被这外族人腰间挂着的那把刀给晃着眼了。

    这人的腰间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那把刀的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只一瞧,就瞧得出这把刀定是异常犀利,此刀的刀柄长三寸至四寸,用两片兽骨夹制而成,以销钉固定,瞧着结实又厚重。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手持锋利长刀的人,不下意识地想要躲远一些才是不正常的吧。

    宁夏青倒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

    虽然说,律法规定不允许携器械上街,但此条律法并不限制所有人,其中就包括有佩刀习俗的外族人。因此,一个外族人带着一把刀大喇喇地走在街上,并不是代表这个人就一定很危险。

    所以,宁夏青虽然也被吓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拉了拉翠玉示意翠玉别失态免得冒犯了人家,然后走到柜台前。

    柜台的掌柜热情地招呼了几句,确认了她的身份。就在这时,那外族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并不是看普通过路人的眼神,反倒像是有些别的意思在,不过那外族人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柜台,匆匆就往客栈外头走。

    因为这外族人瞧自己的那一眼,让宁夏青不由得有些在意起这外族人来。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那样瞧自己。

    柜台里头的掌柜笑呵呵地说:“真对不住,麻烦姑娘再在这里等一会,伙计正在上头给姑娘您收拾屋子呢。我瞧着姑娘这个时候了还没到,还以为姑娘不来了呢,所以就把给您留的屋子给别人住了。”

    宁夏青一听这话,心里头不由得一动,想通了为何那匆匆离开的外族人刚刚用那种眼神看了自己一眼。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得那外族人只能从已经住下的屋子里搬出去,所以那人才会那般瞧了自己一眼。

    看来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这喜宝客栈的生意的确火爆。

    此外,柳阳县的蚕场刚开,有不少为此而来的行商们扎堆在柳阳县,同时,柳阳县临近官道,是不少前在京城与柳安县往来之人的必经落脚之地,这同时导致了不少过路人在柳阳县里歇脚。柳阳县里的客栈本就不多,自然也就紧张起来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若是那外族人因为自己到来而搬出去,为什么没带着行李包袱呢?难道那外族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不得不离开客栈?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那样奇怪地看她呢?

    同时,宁夏青心里稍稍有些不豫,倒不是介意自己的屋子被人住过了,而是这喜宝客栈虽干净敞亮,但这掌柜眼里只有钱,也忒不讲商人信誉了。

    阿正连定金都交了,眼下又才黄昏,这掌柜却将已经收过定金的屋子随便再租出去,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

    宁夏青也没吱声,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房间被收拾出来,一个伙计又忽然跑下来,小声跟柜台里的掌柜的说了什么,那掌柜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有些尴尬的表情,看着宁夏青,欲言又止。

    宁夏青语气有些冷,问:“又怎么了?”

    那掌柜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姑娘,原来给你们留的是两间房,但眼下只给您空出了一间,至于另一间嘛,人家在那间里头连着住了好几天了,又开的是高价,小店也不能现在把人家赶出去不是?”

    掌柜的虽是笑脸,却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语气:“这样,您两位姑娘一块挤挤,我把另一间房的定金退给您。”说完,掌柜的已经拿出一间房的定金,伸着手递到宁夏青的鼻子前。

    宁夏青也没接,表情冷淡地说:“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是一行三人吧。我们定的是两间房,一间是我们两个姑娘的,还有一间是位官人的。你现在只空出一间给我们,让我们怎么住?”

    那掌柜的讪讪地笑笑,说:“那人只是个车夫,我安排个通铺给他,不收姑娘的银子,给姑娘省一间屋子的钱,这还不行吗?”

    “莫非掌柜的觉得,你这还是让我占了便宜不成?”宁夏青都气笑了:“掌柜的莫不是看我年轻,就以为我好糊弄?”

    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这位掌柜的,我劝你不要看我家姑娘年轻,便当她是寻常姑娘。”同时,一张单子被抖落在那掌柜的眼前,阿正道:“掌柜的看好了,这是定房时的tiaozi,这张tiaozi若是拿到官府那里,掌柜的未免理亏。”

    那掌柜的讪讪一笑,看了看宁夏青,又看了看阿正,道:“我知道,的确是小店理亏,但是……”

    就在这时,从外头进来了几个来投宿的人,一问之后听说房间满了,都一脸失望地离开,还十分沮丧地念叨:“怎么都住满了啊?那咱们可到底住哪啊?”

    那掌柜的便立刻指着那些失望离开的人,对阿正说:“您瞧,柳阳县的客栈本就不多,因为蚕场开了的关系,几乎都住满了。”

    掌柜的笑了笑:“所以啊,也不是我不想认账,而是我实在是两难啊。我已经收了别的客人房钱,直接赶人家出去是不合规矩的,按照规矩,我得给人家找好能接手的客栈,可如今柳阳县的客栈都住满了,我上哪给人家找接手的客栈去?”

    宁夏青微微冷笑,不悦地问:“您觉得两难,然后选择不得罪人家,而得罪我们?”

    那掌柜的显然是一愣。之前之所以说出退定金那种话,就是因为看宁夏青年轻,觉得好糊弄,但没想到这年轻姑娘倒是丝毫不肯让步。那掌柜的眼下也没了办法,只好为难地笑了笑,一摊手,说:“那……那您说怎么办啊?”

    宁夏青面无表情地说:“您是掌柜的,是您自己违反了约定,收了定金却不留房间,自然该由你自己想办法。”

    那掌柜的挠了挠头,对阿正说:“这位官人,不然……我给您另寻个地方住,不收您银子,您看如何?”

    宁夏青气笑了:“掌柜的,我看你还是当我好欺负啊,莫不又是想要拿通铺打发我们?”

    掌柜的为难地说:“我真不是要打发你们,我也真的是没别的招了……”

    宁夏青面露不悦,阿正瞧了宁夏青一眼,对那掌柜的说:“我看你的确是还不老实,当我们几个好欺负。”

    掌柜的说:“我真的不是,我真的没办法,真的空不出房间来给您,就连最便宜的房间都没有了,只有通铺还能挤出地方来了……”

    阿正又瞧了宁夏青一眼,宁夏青对阿正摇了摇头,阿正随即说:“既然你空不出客房来,那你自己总有住处吧?你收了定金却不留房间,是你不讲信誉,你总要弥补一下,不如把你自己的住处让出来给我住,我就原谅你,不找你麻烦了。”

    那掌柜的一愣,支支吾吾:“哪……哪有这样的啊?”

    阿正绕了一步,扯着那掌柜的领子,轻轻松松就把掌柜的扯出了柜台,拉着掌柜的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的住处应该在后院吧,麻烦你指给我看,我自己进去收拾就行。”

    那掌柜的慌了:“你这是干什么,哪有你这样的啊……”店铺里的伙计也连忙上来拉,却根本拉不住阿正,那掌柜的依旧被阿正扯着领子往外走。

    忽然,外头传来几句宁夏青听不懂的话,那声音堪称声若洪钟,极为雄厚,宁夏青不由得往外一看,只见是那外族人去而复返,奔着他们几个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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