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作诗？

    “我是个粗人，要不是许先生答应带我游历柘州，想必我还在码头上做工，卖着力气活。”

    来路不明有很多话相对许墨说，说了很多，昏迷中的许墨依旧没有动静。

    也许，现在的许墨才是最轻松的时候。

    来路不明见识过许墨为人算卦后，上吐下泻。

    也见识过每每深夜，许墨捂着胸口，忍着痛，闷声。

    回想起和许墨初次见面的场景，来路不明有些想笑，看着许墨此时的模样，他更多的是辛酸。

    ······

    曾经有个人对来路不明说，要成为一个诗人。一个只会靠卖力气生活的男人，一本书都不能顺畅的读一遍，又何尝做得出诗来。

    可是来路不明还是去尝试了，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花了笔大钱，只是为了买一本诗歌散集，学一学如何作诗。

    因为，曾经的许墨一双眼炯炯有神，一副正经信我脸，说了这样一段话。

    “月明星稀啊，乌鹊南飞啊，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来路不明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空，怎么看也瞧不出月亮在哪，乌鹊又在哪。

    许墨脱下衣服，以那一身仙风道骨、万年道行保证，他，就是权威。

    那一身精瘦的排骨，来路不明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个高人呀。可是，沧海城内唯一的算命师的名头还是让来路不明相信这个突然拦住他的许墨。

    许墨倒是不在乎来路不明的疑惑。

    仿佛看出了来路不明的顾虑，白胡子老道抽出一把王麻子牌菜刀，刀泛出寒光。

    老道眼都不眨，手动刀随，大喝一声。

    咔嚓~

    啧啧啧，菜刀缺了口。

    排骨，哦不，道骨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印记。

    老道满意地擦了擦胸口，骄傲地望了来路不明一眼。

    来路不明摇摇头，或许这真的是高人呢，万一自己一不小心顶撞了他，白白放走了一段好姻缘，那可不亏大了。

    “那，大师。”

    “你。”

    “诶，大师，我在。”

    来路不明不敢出大声，言辞恭敬地回复老道。

    老道摸了把胡须，头依旧仰着，说：“不要叫我大师，我辈修道之人从不在意名头，你叫我无道好了。”

    来路不明：“好的无道大师，没问题无道大师。”

    “我这就为你卜卦，事先说好了，水无常态卦无定势，世间万物总在变化运转，能不能抓住这份姻缘还需看你自己的努力。”

    说完，五根长长的手指比划出来路不明看不懂的无规则运动。

    屏气凝神，来路不明的心，直达嗓子眼。

    他来路不明，终于有机会脱单了，终于能够大手牵小手，肆意撒狗粮了？！

    回想起他的母亲总是会拍着他的头没好气地说：“咱们家也该添个小的了，你不要总是去干活，也去物色物色心仪的女人啊。要不娘帮你看看，隔壁家的小花就挺好的，你是没见她的那个屁股，是个好生养的......”

    来路不明苦笑着，他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可是他觉着自己吃不定小花，虽然自己是个壮汉，可比起小花来，来路不明感觉自己的这身肌肉搞不定小花啊。

    五分钟后，无道大师终于停下卜卦，道：“诗。”

    来路不明：“诗？”

    无道大师：“没错，你要学会作诗。正所谓大明湖畔夏雨荷，蒹葭苍苍吟诗人。来路不明啊，学诗好，作诗妙，吟诗作对才能达成你的心愿呐。”

    来路不明不解其意，找对象跟作诗有何关系。

    他，来路不明，虽然不是大诗人，但也是写过十万八千本魔法师的大才啊，这文化水平，那是杠杠滴。

    “大师，我还是不明白作诗有何用处，都市生活节奏这么快，还有人愿意听我吟诗吗？”

    无道大师闭口不答，一只手摊开伸到老万面前，做了个小小的手势。

    “哦，明白了，大师一定是卜卦消耗太大。小小意思，还请大师笑纳。”

    一张两张三张......红红的钞票象征着来路不明那颗流血的心，再多的血如若能够换个携手到老的对象，来路不明还是认为这波不亏的。

    你看，大师收到钱，这眼泪都出来了。大师是个好银啊。

    “天机不可泄露。”

    与许墨的第一次相遇就在沧海城。

    想起那时，许墨还不似现在的老态，朝气十足。

    有些唏嘘，又有些难过。

    莫名间，来历不明开口道。

    “许先生死了。”

    平平淡淡的，听到肖恩和克莱斯蒂安的脚步声，仿佛就知道来人是他们，来路不明头也不抬的说道。

    “还没死，呼吸还在。”

    肖恩随后说了句，对克莱斯蒂安摆摆手，让他不要找来路不明的麻烦。

    蹲在许墨身旁，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许墨，“看来我的玩笑之语成真了，我说你啊，还真是倒霉。救命的药我是拿不回来了，你了一卦也没告诉我答案，算我倒霉，我以后每年的今天都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下面过的好一些吧。”

    许墨无救，肖恩早有准备。

    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许墨是因为他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将口袋里的钱交到来路不明手里，“这些钱给他买副好点的棺材，就算......就算我给他的卦资。”

    说完，肖恩喊上克莱斯蒂安，他们在这个世界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完成才行。

    碰上古怪的事情，遇上古怪的人，肖恩不敢在这个世界呆的太久，也不想在卡尔德的试炼里浪费时间。

    许墨的事，他只能说声抱歉。

    “算命师啊，真是个可悲的职业。”

    ······

    ······

    “算命师啊，真是个可悲的职业，算来算去，把自己的命都算没了，值得吗？”

    待肖恩和克莱斯蒂安离开后，来路不明看着许墨，怔怔出神。

    他不知道，还有个熟悉的人站立在空中看着许墨的惨状叹息。

    凡事不求命，凡事不求神。

    苏言皱着眉，像是手臂被蚊虫叮咬般，随后又沉入睡梦中。

    一条细细的须线从空中落下，落在许墨干枯满是血渍的嘴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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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朦胧虚无，却又真是无比。

    小小的天地，唯有他一株幼苗，好奇着世界，孤独上心头。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长发及腰，穿着白衣的女人来到他身边。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因为，声音很温柔，还会对他说很多的话。

    每一次来，她都会说许多的事情。

    有鸟儿在天上飞，今日又有小动物不小心闯入了她的家中，吓了她一大跳。

    又或者，她悲伤不已，只是抚摸着他，不语。

    有时，说到开心的地方，她总是会埋怨一句，“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为何不能回应我呢。”

    即便他不能开口，却将想要回复她的话记在心里，等待着，等到有一天他能开口说话，再一一告诉那个女子，他不是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当时的自己说不了话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每一次，她的到来，不仅打发了他无聊的日子，也浇灌着他的身体。

    一天天的，茁壮成长。

    从小小的幼苗，逐渐有了雏形。

    红色而又粘稠的液体是他的最爱，也是他最怀念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记得很长很长很长，长到他都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是个什么模样。

    忘记了，又是从何时起，她不再来到他的身边陪他说话。

    忘记了，是从何时起，自己渐渐想不起她的模样。

    “哟，哭了，看来是真伤心了。”

    自挂枝头男笑着为苏言擦去眼角的泪，做完一切的他，此时只要等着苏言从梦中醒来即可。

    外边的事，一一解决了，不欠人，人不欠他。

    浓雾笼罩着前方的道理，危险而又神秘的感觉让人不敢轻易踏入其中。

    自挂枝头男知道，这是警告而已。

    剥开迷雾见真相，他苦苦追求着的真相就在这里。

    “你要快快醒来......算了，就让你好好回想曾经的时光好了，我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两小无猜，挂东南枝。】

    【月圆伤心夜，自挂东南枝。】

    【不知少女心思，速速挂东南枝。】

    【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如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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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天上盯着我们。”

    克莱斯蒂安听见肖恩的话，抬头望去。

    离开了深山，远处一点亮光，正是太阳升起的预兆。

    雨云散去，可以说，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障碍。

    “老爷，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大概是我的错觉。”

    肖恩不在意地说道，想起了某事，问道：“克莱斯蒂安，你之前说的事，是认真的吗？”

    半跪在地，克莱斯蒂安很是严肃地答道：“克莱斯蒂安不敢欺骗老爷，老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肖恩点点头，叹了口气。

    时间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偷偷的流逝，等到着急了才发现，时间已经不多了。

    “算了，关我屁事，走吧，克莱斯蒂安，我们去晏城，找晏淮南打一架。”

    “是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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