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折磨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久爷字数:3481更新时间:24/09/15 14:10:10
    “他不是。”厉隋接过两位狱卒的水碗,轻轻地喂给叶锦羽。

    阴暗中,楚云风缓缓起身,走到了两人身边,捏了捏眉头,不断地眨动双眼,看似极为疲累。

    随意地在厉隋身边坐下,楚云风沉声说:“他会拖累你的。”

    厉隋怀中的叶锦羽听闻此言,担忧地看了一眼厉隋,并且用手扯着他的衣袖,显然是担心了。

    见此情状,厉隋也不得不出言安慰,轻轻地抚摸着叶锦羽的额头,眉目间全是温柔,“没有,怎么会呢?”

    “哎——”一声长叹,楚云风朝他两挥了挥手,“没事快走,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说着,楚云风把头侧到了一边,显然是不想再管他们两个,从而下达逐客令。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他已经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牢狱里的其他囚犯这时都是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的方向,其中,当然也包含了丑奴儿。她衣衫不整地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双目无神,手脚冰凉以致通红。

    尽管视线极差,但那些囚犯们好似看到了求生的渴望,伺机而动。

    不多时,浑身无力的叶锦羽便躺在厉隋的怀中睡着了。摩挲着膝盖,厉隋一时半会也没离去,顾自看着眼前的“囚人”。

    “你当真要为此事付了性命?”不解、疑惑,但闪烁在厉隋眼中的更是一抹心伤。

    眼前,楚云风点了点头,“那青城子武功高强,且有任务在身,以他替我,会好很多。”

    厉隋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何有那么几分酸涩之感,“天下之大,就算没他青城子,也会有紫城子、赤城子接替他的使命,我之结局——已成定然——”厉隋停顿了一下,“那么,你又为何不为你自己做好打算呢?”

    “我?”一笑,“我没有打算。”

    “可你不是曾经与我说道那泰山风光吗?”厉隋直直地盯住楚云风,“明年开春,封禅祭祀,我带你去。”

    “不用了。”神情淡漠,楚云风好似对一切都不以为意了。

    厉隋还想与楚云风说道,却没料他已站起身,背对他,走入了那黑暗的墙壁之下。焦急中,厉隋伸手去抓楚云风的手腕,用力一拽,就要把他带走,“我可不允许你们这般胡闹!”

    甩开,楚云风以掌为刀,劈在了厉隋的肩头之上,力道之大,砸出了一条血痕,“我说了,我自己的罪,我自己来偿;我自己的错,我自己来承担,这就是命!”

    愤怒,厉隋朝楚云风怒吼,“我可是皇帝!我好不容易才当上皇帝的!”说到最后,厉隋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眼角,溢出了眼泪,“我好不容易当上皇帝的,怎么谁也保护不了——”

    一眼回眸,楚云风看着他落魄的样子沉吟了。被吵醒,叶锦羽轻轻地揉起了他的眼睛,看着眼前落泪的厉隋,怔住了,“厉隋……”

    擦干了泪水,厉隋放下了叶锦羽,转身,丢下一句,“我们走吧。”

    疑惑,叶锦羽迷迷糊糊地看着楚云风,看他同样的五味杂成,原本的愤怒,在此刻也变得很不是滋味了,转身,他也准备离开了。

    “叶锦羽。”

    回身,他知道是楚云风叫的他,“怎么了?”

    “别给厉隋添那么多麻烦。”

    “我没有。”固执地争执,叶锦羽气喘吁吁地看着楚云风,想要讨个说法,却没曾想是一通怒骂。

    “你还说没有!他就是太关心你了,才会放任你这般一昧地胡作非为!若不是他殚精竭虑,你早就死在了厉晨暮的手下……”

    “够了!”不远处,传来了厉隋的一声呵斥,快步上前,厉隋紧紧地握住了叶锦羽的手,转身,又快步离去,“云风,你还有六天时间,想好了,随时出来。”

    黑暗的隧道里,深绿的青苔在每个人的心底滋生,无尽的黑暗里,那么多恐惧与遗憾侵蚀着每个人原本淳朴的心灵。魔障,如同秋冬时日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背道而驰,遇见你每一个良人、恶人、亲人、陌生为了自己的目的,分道扬镳。

    一切的一切,在尚未明朗之前都是这般模糊,如同那宫廷之间华丽盛大的宴席,心怀鬼胎的众人都在那群魔乱舞。

    虽说被厉隋拉着,但叶锦羽仍旧走的很慢。他不知道自己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作何感想。只觉得迷惑,只觉得难受,比刚刚那一击更令人心绪激荡,不得安宁。

    漆黑的长巷,四周阴暗里,是一双双企盼的眼神,也许,那只是在掩饰着他们的獠牙,抑或是这世界最后一丝希望的闪烁。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黑漆漆的手,伸出铁栏,握紧了叶锦羽的手腕。

    此声一响,监狱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冤之音。

    犹豫,叶锦羽停留在原地,不愿走动了;心烦,也许这声声哀求,他可以有所作为。

    “厉隋——”在他身前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态,也看不清一切的一切,包括……他的内心……犹如阴霾之下的城府,沉默不语中吞噬着那崛起于微末的心灵。

    “嚓!”寒光一闪,牵着叶锦羽手腕的手松开了,一滴鲜血,溅到了他的脚踝之上,如那寒芒,惹人发颤。

    “厉隋……”

    眼前的身影,开始变得陌生,那人眼中的冷酷,更似冻结了叶锦羽的灵魂,他不敢说话了

    “走!”一声厉喝,麻木着,叶锦羽就这样被厉隋拖走了。000文学

    狱中,逐渐了没了声息,同时,没了生息——这便是当朝第一人吗?

    那间牢房里,丑奴儿看着任由厉隋支配的叶锦羽,一时竟有那么几分心酸,那镇静的男儿,原来也会那么窝囊。

    浓雾,隐约着高官的面纱,他们到底在遮掩着什么,平民不得而知,他们这些罪人,更不得而知

    无力地瑟缩在墙角,丑奴儿抱紧了膝盖,将头埋在其中,再用头发覆上,隐去了她那苍白病态的面容,与那阴暗融为了一体。

    时至今日,丑奴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在这仲冬,她独自哭了。

    两人终是离去,地牢里随即想起了骂骂咧咧的一阵喧哗,每一间牢房中,每一个后世无名的犯人身处其中,诉说着无人听闻的痴梦。

    “为什么不好好审审?”

    厉隋双手背负在后,“都已经审过了。”

    不忿地皱起眉头,“那审的对吗?”

    “对。”

    “可我觉得他们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无辜的!我看到了他们的目光。”

    上前,厉隋轻轻地抚摸着叶锦羽的脑袋,“我也看到了。”

    “那……”

    “但是!”厉隋把叶锦羽拉入了怀中,轻轻地贴上了他的额头,“有些事情并非像你看到的那样……”

    “他们是装的!”

    叶锦羽无力地靠在厉隋的胸膛之上,“可我觉得,他们装不出来……”

    街市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叶锦羽的袍子与厉隋的金衣之上,泛起光华,厉隋摸着眼前人披散着的长发,可他自己,已然竖起了高冠,“我们……回宫吧。”

    “我……我……我只想救一个人。”

    厉隋兀自牵着叶锦羽的手,领着他绕开了拥挤的人潮,向皇宫的方向走去,“今天先回去,明天,你要那牢房里的任何东西,我都答应你。不过,你先要问问自己,那是否就是你的所想,而不是那扮作可怜的哀求。”

    “好……”

    “真乖!”厉隋拉住叶锦羽的手,朝着皇宫,慢悠悠地走。似在享受,似在思考。

    一切,都悄默无声,变得缓慢。似那浓雾,化不开解了

    回到宫内,用过午膳。两人一齐回宫睡了午觉,心烦意乱时的一场沉眠,往往是最大的慰藉。

    华灯初上时分,厉隋才从床上缓缓坐起,看着尚在熟睡的叶锦羽,不忍将其吵醒。独自起身,披了外衣,唤吴寒与他用过晚膳,便独自去处理今早未处理的政事了。

    天,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京城之中,点起了一盏盏明灯,没有宵禁的夜市,一切都是那么喧嚣、繁华且迷人。

    皇亲国戚们、达官贵人们各自约了酒局、欢宴,趁太平时日,纵享贪欢。蜡烛燃尽,便续上一根;清酒饮完,再倒上一碗。在最通明的灯火中,且行最苟且之事。

    杜懿独自行走其间,不时捂住自己的口鼻;青城子于一处酒家畅饮,没了平日间的正经模样。

    阴暗的地牢里,饮酒归来的二位狱卒满面红光,相互勾搭在一起,直叫“大人痛快”。

    二两余银,虽不够两位兄弟去花街柳巷,但却让他们喝的痛快。至于女人,监牢里不正有个绝色吗?

    一起凑到监牢面前,牢中的丑奴儿已然睡熟许久,轻轻地靠在墙壁之上,把背对着二人。

    相识一笑,其中一个狱卒便要去取那腰间钥匙,被另一位按住,在这尚还清醒之际询问了一句,“那小大人说要打这女人五十大板,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没事!这女人临死之前还能服侍你我兄弟一次也算她最后的福分了!”说着,那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门,两人便如疯狗般扑了上去,用蛮力将丑奴儿从那墙壁之上扒拉下来,撕扯掉了她本就聊胜于无的衣物。

    惊醒,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并且习以为常,无奈地苦笑。丑奴儿早已没了抵抗,躺在那里。瘦似枯柴的身躯,任由两位早已没了意识的禽兽摆弄,折磨她这早已行将木就的躯体,践踏着她早已碎成粉末,散落满地的精神。

    “兄弟,今天这娘们不得劲啊!”

    另外那位狱卒也有同感,轮起巴掌,狠狠地掴在了丑奴儿的脸上,打裂了她的嘴角,流出了猩红的血丝,其中还混合着口水。

    反手又是一掌,声音之大,即使是一旁监狱中的男囚也不忍卒听,用干草捂住耳朵,强忍着睡去了。

    早已没了灵魂,为什么还会如此疼痛;早已失了贞洁,又何至于有点伤心。即使已然历经了多次,丑奴儿的眼角还是溢出了一滴泪来,扭动着身躯,主动贴上了两位狱卒。

    “两位大人息怒,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面对猛兽,退无可避,放下所有,就这样与其同化吧。在被凌辱的快感里,丑奴儿再次忘乎了所有——就这样,都放下吧

    阴暗的监狱里,有女子在迎合着,也许,以前的她可爱与纯洁,但在这片天地,她还是一点一点落了风尘,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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