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差不多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久爷字数:3440更新时间:24/09/15 14:10:10
“怎么办呢?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楚云风嘟了嘟嘴,“真没办法。”
“是啊,真是没有办法。”厉隋又是点了点头,大好心情也就此消了大半,“薛九玉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楚云风撇撇嘴,“真不知那书生有啥好的,白瞎了这位好姑娘,要不我表示表示,就不相信那小美女敢不从。”
某人斜眼一瞥,眉目眯起,变的狭长,“楚大太监又想上岗了?”
听闻此言,楚云风再次哑了火,“怎敢怎敢,我还是去找我的如花姑娘吧。”
楚云风同厉隋一起与满面春风的薛武道了别,两人一边走,一边畅聊。可楚云风这位京城第一梁上君子三句话不离女性,看这前世,怕不是个旱死鬼。
“你说这么多,你尝过女人味吗?”
“我没有。”
“我也没有。”夕阳下,两个大男人并肩摇了摇头,“我觉得锦羽挺好。”
“说的我也想找个兔子的了……”
“轰隆!轰隆!”天空惊起两声响雷,随后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叶锦羽的小院,三人齐聚小屋,用已陆陆续续送来的煤炭生了个小火炉,围在一起吃着如馨制作好的糕点,还配上了一壶米酒。
此时,闲来无事,叶锦羽便接机提出飞花令的游戏。
“第一轮,我们以山字为题,如何?”
如馨无谓亦无畏,多年以来,时常听叶锦羽朗诵的她,真算是“熟读古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了。至于白沫,他一声苦笑,也是无所谓,至于原因……他酒量还算行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待我应如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山……”白沫自罚一杯。
“喝酒喝酒。”一杯看似不够,因为旁边有两人,跟着起哄,无可奈何,又是一盅才罢休。
“继续。”白沫不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哈哈”白沫有了些许得意,可还没等他想起下句,两人的诗句又是纷至沓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山……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拦不住我。”白沫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珠,心里暗诽,“还不如让我练武呢。”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叶锦羽随口说出,眼中竟是起了恍惚。流转一轮,他尚未缓神,自然是出乎三人意料地被灌了一杯。
“不行,我不服。”杯酒入喉,尽管只是米酒,却也让人放开了心绪。酒之消愁,也许就在此处了。“关山度若飞!”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两人齐呼,“作弊!”怎料白沫竟是抢答,抢了如馨刚才小声呢喃着的诗句。可惜,某人死皮白赖起来,拒绝认账。拗不过他,如馨只好喝了一杯。
如此又是几轮下来,三人均是多多少少沾了酒气,相视一笑,就连叶锦羽此时也算忘乎了所以。
屋外,秋雨依旧稀疏打着枝丫,却已少了许多凄冷与寂寥。屋内,火炉已经渐渐趋于微末,而无一人前去添加炭火——他们可没让下人进出。
叶锦羽饮酒乐甚,大大咧咧了一会,就那般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如馨闭拢双腿,模样小巧,撑着俏脸,朦朦胧胧之间,眼睛留有一条细缝,看着眼前多年观赏却年年不厌的小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两个酒窝似有若无,玲珑可爱。至于白沫?某人喝的最多,不在桌上,滚到了地下,样子当属最为狼狈的那位。
勉强睁眼,叶锦羽不由啐了白沫一口,“算什么能喝。”
如馨附笑,白沫同样恬不知耻地笑了起来,经年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更加俊美。
雨,渐渐小了;滴,点点滴滴。闲适的午后,总是因此而美好。而在这大好的时候,叶锦羽总能梦到一个人,一个最应此时梦见又最不应此时梦见的人——厉隋。
在那漆黑的一片里,叶锦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与脉搏,也能感受到另一颗看不见的胸膛在伏起。
“踏踏——”脚下水花渐渐,沾湿了他慌忙追寻的脚步,沾湿了他暗红的发丝,也沾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曾停下。
“啊!”一声惊呼,叶锦羽竟是踏了个空,重重地踏进了一片柔软。
“扑通!”水花四溅,一池小潭将叶锦羽细密地包裹,没来得及吸气,一会便失去了空气。
“呼噜噜——呼噜噜——”液泡,小小大大的液泡从叶锦羽的嘴里呼出——他这是快要死了吗?不能呼吸,没有声音,整个人不断下沉,意识丧失。
“黑、蓝,黑、蓝……”两色,不停地在他的眼眸中流转,浑身剧痛,如同黑狱之中的鞭绳抽打,让人筋骨俱裂;脑中,阴森的桀桀之音在作祟,是妖魔、是鬼怪、亦是冤魂。烈火,在灼灼燃烧;鲜血,在汹涌流淌,那邪魅一笑,似真似假。
“呵……呼噜噜——”
另一道呼水声!是谁?一袭黄袍映入眼帘,来者将他用力拥紧,双脚一蹬就要向上与他同归。与他亲密,与他抱紧,他们胸膛紧贴,他们双唇相依,柔软地如同蜜糖,一抿就要在对方的嘴中化开。吧
一抹笑来,勉强睁眼,“好像,是厉隋……”
“滴答——滴答——”又是小雨淅沥,梦未完,而人先醒。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却是什么都记不住了。叶锦羽推开房门,一阵凉风送爽,让人心身欢愉,两掖似有习习清风生,飘然而欲仙,真是快哉。
静默立于庭廊,独自一人赏雨。有人曾说,“这雨从天到地便是人生。”叶锦羽心想,如果事真如此,轻点于泥土之上便是极好——性本爱丘山,此诗当真言之有理。
“哎呀呀——”白沫也醒了,缓缓从地上做起,扶着木椅站起,结果没扶稳,脚一滑,又瘫软了下去,颇为滑稽。同时惊醒了如馨
而待到白沫也来到叶锦羽身边站立,已是一炷香之后了。
“来的可真慢,还什么武师,丢人。”如馨扯着眼皮,朝白沫做了个鬼脸。
“哎——”白沫摇头,“话不可这么说,谁说武师就能喝酒了,从小到大都没饮的多少。”
如馨撅噘嘴,“那算什么英雄。”
白沫回应,“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
“嘻!可我觉得殿下能当个英雄。”如馨逾越地挽了挽叶锦羽的臂膀,一脸巧笑。叶锦羽不由脸红,轻轻地拉开了如馨的手,咳嗽了两声。
“这真是……”白沫上前一步,用手覆了覆如馨的额头,“这女娃,喝酒喝傻了?”
“你才喝傻了呢!便宜师傅,略!”又是一个鬼脸。两人皆拿她没辙。
叶锦羽感慨,“如果天天如此,那该多好!”此言一出,吓得刚走到他身边准备站定的白沫连忙倒退了数步,边退边摇头,“不合适、不合适,我还是先回房了。”
他可得去好好读两本诗集,以免下次光顾喝酒了
而他身后,两人均笑,如馨还用手掌做了个圈,朝白沫大喊,“便宜师傅!”
“哈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眼瞅,就要到了中秋。
佳节临近,人们开始繁忙,身为国君,厉隋也不免忙手忙脚,晕头转向,除此之外,他还有着一个别样的准备。
院中,不时传来嬉笑之声,若旁人听得,了解其中,必然会识出如馨的欢闹。而在这嘈杂的人声里,还夹杂着叶锦羽与白沫的苦笑与俏骂。
“叩叩——叩叩——”有人敲门,终止了三人热闹的喧腾。随着“吱呀”门开,厉隋缓缓地走了进来,嘴角抿笑,颇为亲和,却让白沫退避,如馨后移,面色端庄,不敢造次。
这次,白沫来不及走,也只好停留在叶锦羽身边,他能感受到厉隋朝他投来的尖锐目光。
“咳咳——厉隋来了——”叶锦羽跟厉隋打了声招呼,后者看着他,还是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
他走上前来,来到叶锦羽常坐的石桌边。
“厉隋请坐。”叶锦羽招呼着厉隋坐下,目光有些闪烁不定,如馨奉上一杯茶水,便慌忙退了出去,立在门后,拍了拍胸脯。白沫没有出言,抬脚就走,厉隋也就那么看着他出去,没有阻拦。一双眼睛,无论如何,总有一丝目光投射在叶锦羽身上。
“近来可好?”
“托厉隋的福。”
“嗯。”厉隋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早就想说,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解。”
叶锦羽身体一颤,虽不明显,但也让厉隋瞧出了端倪,“哎——如果如此,这皇帝还有什么当头?”他心中感慨万千,但还是没能说出。
“旧——厉隋。”叶锦羽低声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说。”
“为什么要杀白沫?”这句话,叶锦羽差不多是叫出来的,也许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宣泄出这积压在心底的郁闷。
门外,如馨好似不可思议般张大了眼睛,欲要出言对和她一样退出来了的白沫确认些什么,但被后者及时捂住了嘴巴,让她不能出声。
院内。
厉隋沉默了一会,缓慢起身,来到了叶锦羽身边坐下,双手伸前,似要拉住叶锦羽的手,后者如惊鸟一般猛然将手收回,却禁不住厉隋如此反复地伸探,最终迫不得已,还是将双手搁到了厉隋的手心之上。
“厉隋……”叶锦羽疑惑,他不知道眼前人这奇怪的举止,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厉隋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慢了半拍反应,后知后觉地将头抬起,眼中目光悲伤,闪着波光,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叶锦羽的脸庞,柔声说到:“不该杀吗?”
叶锦羽听闻此言,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疼吗?”厉隋又问了一句,语气轻柔,好似在抚摸叶锦羽快已结痂的伤疤。
此刻,叶锦羽明白了厉隋的意思,出言为白沫说着,声音却小了许多,“其实,他人还好,而且,这一切也不全是他做的……”
“但是是他指使的。”厉隋认着自己得出的道理,反驳着,让叶锦羽有些哑口无言。
“没……没事的,我……我原谅他了……”
“嗯。”厉隋又伸手摸了摸叶锦羽的脑袋,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襟,去探那“桃花”生长的地方,“这才是我的九九。”
叶锦羽顿时只觉仿佛一切都得到了开解,心情舒畅了。
“我误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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