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感激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久爷字数:3385更新时间:24/09/15 14:10:10
“好,很好!”祁偃冷笑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女,和你母亲一样倔,当初要不是她自己想不开,死的人就只有你父亲,你也不会失去母亲。既然如此,就让舅舅看看,你拼命护着的武安侯,能不能也拼命护着你!”
叶锦羽抿着嘴,目光坚硬冰冷地撑到祁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耳边重新响起落锁的声音,她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全身一软便倒进了椅子里。
舅舅突然在这个时候摊牌,定是已经下了除掉侯爷的决心,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侯爷?
如果是想拿她来威胁侯爷,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闲庭里五条命案,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事,厉隋思索良久,最后决定将案子报于祁观语来处理。
一来,在楹城的一众官员中,祁观语的品性和能力,还是让他有几分信任的。
二来,就算祁观语也已随俗沉浮,便可通过这次的案子试出他的态度。
比对五位死者的身份,验查他们的死因,搜查案发现场等事情忙起来,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
夜里戌时三刻左右,一名官差拿着一份尸格来到衙门西侧的厅堂里。
“侯爷,大人,仵作刚刚对五具尸体做了初步检验,初步推断他们是在今早卯时左右断气,死因一致,皆是服用过下了毒药的白米粥,便是那盆从闲庭带回来的白米粥。几位身上都没有打斗的外伤,应该不是被人强迫喝下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和仵作的推断一致。”
祁观语接过尸格看了一遍,随后递给旁边坐着的厉隋。
“厨房里的东西都验查过了吗?一粒米一只勺子都不可放过。”厉隋看向那名官差说道。
官差马上回道:“兄弟们正在加紧验查,东西太多,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得出结果。”
祁观语抬手,示意他先退下。
厉隋看向外面漆黑的天色说道:“祁参军可知那闲庭是何人的居所?于家五口人,本侯一直都在寻找,却没料到我们刚找到,他们就遭人杀害了,时机太过巧合,本侯不得不怀疑他们是被灭口的。”
祁观语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冷静地回道:“在此之前,下官的确不曾听说过闲庭,下午我便叫人去核查过,那座宅子的房契和地契上写着的都是常郇的名字。这点下官不会否认,现在已经叫人去提常郇过来问话了。侯爷请放心,人命当前,下官绝不会徇私情而罔顾律法。”
厉隋淡淡一笑,起身道:“希望祁参军不要让楹城的百姓们失望,本侯在这件案子里也存在争议,不知祁参军打算如何安排本侯?放心,我会全力配合。”
祁观语拱手道:“既如此,还要劳烦侯爷暂时留在衙门,如有证据证明您的清白,下官才能放您离开。”
“好,那就有劳祁参军为本侯安排个屋子了,另外还要劳烦祁参军再派人去侯府给锦羽传个话,免得她担心。”厉隋说道。
祁观语听到“锦羽”两个字,眼神微有变化,一抹感伤转瞬即逝,迟疑点头,“下官知道了,侯爷请随我来吧。”
厉隋和瞿蘅都留在了衙门,云雀在侯府左等右等,既等不到叶姑娘回来,也等不到侯爷的音信,急得如坐针毡。
一直等到将近亥时,等来的却是衙门的官差。
云雀一听侯爷竟因为命案被留在了衙门,惊地一哆嗦,回过神来差点没忍住对着那官差臭骂一顿。
幸好关键时候他忍住了,又想到叶姑娘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也不正常。往常叶姑娘外出回来的晚了,都会先派人送个口信。
“我们侯爷认床,不是自己的床褥就睡不着觉,想来你们衙门里的被褥也都不够精细。你先等等,帮我给侯爷带床被褥过去。”云雀说罢就转身跑进去,不给对方回绝的机会。
过了一阵儿他才抱着一床被褥出来,一股脑塞进想说话的官差手里,顺手塞给他一包碎银。官差脸上的为难和犹豫攸地僵住,慢慢地变成心照不宜地微笑。
厉奕在房间里坐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邢敬传回来的一些消息,鲲城里的异状不是因为要召开武林大会,所有人江湖人士都汇聚在那里。
邢敬和邵孤鸿暗中调查过不少商铺,以及不少拿着武器的老百姓,发现他们所拥有的武器上面都刻着同一个标记。
邢敬把这个标记画下来送到了厉奕手里,尽管心里早已怀疑,但看到那个标记时,还是把他惊到了,同时又松了口气。
这个传说中的远古神兽白虎,在他们北御的军营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亦是军队的独特标记,民间不可用。所以当一个武器上刻着白虎标记时,就代表它是军械物资。
三年前,一批运往边疆的军资途径山北道时,突然遇袭,押送队伍全军覆没,所有军粮及军械皆被劫走。
这三年来,陛下几次派人来追查这批军资的下落,山北道的官员们为了将功补过,或是自证清白,也都积极参与调查,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陛下疑心十年前的贪墨案会再次上演,所以才悄悄派他来此处暗查。
他是到了这里,经过一段时间地调查才深切体会到,这一带的官员体系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正在向十年前靠近。又或许经过那次的淬炼,他们学会了隐藏,手段也更为隐蔽圆滑了,实则内里早就被腐蚀干净。乾坤听书网
现在的鲲城俨然被潜移默化变成了一座豢养兵士的大本营,不知这幕后之人是苍南国的余孽,还是山北道的一些官员,他们铸就这样一座城池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咚咚咚,敲门声在夜里响起,顿时打断了厉奕的思绪。
“进。”
门很快打开,一名官差抱着一床被褥进来,向侯爷行了个礼便主动跑过去要帮忙铺床。
厉奕盯着被褥看了两眼才意识到这是侯府的东西,在官差还没有铺开之前,出声道:“放着吧,退下。”
官差手上的动作微动,感觉到身后那道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心里抖动着默默退出房间。
厉奕快步走过去在被褥里面摸来摸去,不多时便在夹层中摸到一封信,撕开来看,渐渐地脸色就变了。
祁观语亲自审讯的常郇,为了公正,又叫上长史和另外两位同僚一起在旁听审。
常郇对于闲庭是自己的私宅这件事情供认不讳,但坚决否认自己从容和于家的人有来往。
他称私宅本是留作养老用,目前用不到,与其闲置着不如暂时租出去,也能多攒一点养老本。
住在闲庭的五口人便是他的租户,他没有深究过这几个人的来历,与他们交谈来往过几次,觉得人还不错便租给了他们。
“二少、参军大人,他们偶尔会邀请我这个东家过去吃饭,昨晚我就是受邀而去,平时真的很少回那里。您应该是最清楚的,小人几乎每天都住在祁府。”
常郇说着又看向其他几位大人,感情丰沛地继续解释,“真的,小人不敢欺瞒诸位大人,他们的租契还有租银,小人都好好收着,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祁府取来验证。”
祁观语严肃地问道:“据说这两天出入闲庭的人只有五位死者和你,他们遭人毒害的时间也是在你离开以后不久,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你要如何解释?”
常郇忙磕头大喊冤枉,“大人,您刚才也说了,他们一直在被人追杀,如何不是被仇家找到了呢?小人的私宅也不是秘密,他们又常出门采买,说不准就是被仇家给盯上了呢。”
“你所说之事我会派人去核查,倘若有……”祁观语的话被疾步走进来的捕头打断,捕头附在他耳边说道:“大人,侯爷说有要事见您,必须马上见。”
祁观语凝眸想了一会儿,便把常郇交给捕头继续审,自己先离开去见侯爷。
二人再次在西侧的厅堂里见面,厉隋冷肃地看着祁观语,直言道:“锦羽在你府上?”
祁观语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侯爷这话是何意?”
厉隋说:“今天上午,你母亲去侯府接走了锦羽,直到现在锦羽也没有回侯府,且连个口信都没有,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祁观语惊诧地抬了抬眉头,须臾后,神情又变得难以言喻,不是震惊,却像想明白以后的无措。
厉隋冷声一笑,“看来祁参军对于有些事情很了解,那也应该知道,锦羽很可能是被他们扣下了,至于原因就不必本侯多解释了。他们想做什么,你应该更了解,不知祁参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祁观语抿嘴,沉默不语。
厉隋又说道:“祁参军如果还顾念亲情,愿意护着锦羽,本侯自然感激。但如果祁参军选择另一份亲情,本侯无话可说,我自会想办法救出锦羽。”
“侯爷……”祁观语终于想清楚,拱手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下官定会妥善处理,绝不让锦羽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厉隋眯起双眼,含着微笑说道:“本侯就暂且相信祁参军,但愿你不会辜负锦羽,在她心里你们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亲人。”
祁观语深吸气,拱手道:“下官就先告辞了。”
厉隋点头,目送祁观语离开。
子时将近,祁府已经灭了大半的灯火,许多人都已歇下。
祁观语绷着脸回去,刚进门便被等在那里的账房小管事青智拦下,青智是被常郇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所以对常郇格外讨好关注。
青智一看到祁观语便巴巴的凑上去,“少爷回来了,小人听说咱们常管家被衙门的人提走了,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小人觉得肯定是抓错人了,常管家肯定是无辜的,他也回……”
祁观语转头扫一眼,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就吓得青智缩着脑袋后退一步。
祁观语停下脚步,沉声问道:“表姑娘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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