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太亲密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久爷字数:3438更新时间:24/09/15 14:10:10
祁观语叹口气道:“还不是我家三丫头,她之前就听说过桂香墨,最近突然找我讨要,我去那几家店铺里问过,结果都卖光了。这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你碰碰运气。”
袁植抚掌道:“懿儿妹妹要用你早说啊,明日我就亲自给她送过去。”
“那就多谢了!”祁观语拱手道谢,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据说这墨锭产量不多,近几日怕是都买不到了,你家里用的人多吗?要是不够,就先别给了,懿儿那小丫头不打紧。”
袁植笑道:“咱们两家就不要客气了,你妹妹便是我妹妹,自家人要东西,还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我家里也就榕儿会用,那种散发着香气的墨锭,也就女儿家会喜欢。”
祁观语笑了笑,不再同他客气。
“元骋的事情,你母亲心里定是不好受吧,怎么说也是表亲,又相处了这么多年。”祁观语拍拍好友的肩膀,“你也要节哀,平时袁管家对你也是尽心尽力的照拂,替你收拾过不少烂摊子。现在他人没了,旁人不知道,但我却明白,你虽然照常吃喝玩乐,可心里是最难过的,在我面前就不要忍着了。”
袁植脸色一沉,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瞬间就换成了阴郁的苦脸。
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茶具都蹦跶起来,袁植愤愤道:“骋叔这个人,脾气爆,有时说话也不中听,难免得罪人。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被人给……”
祁观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问道:“袁管家与商人勾结,利用自身便利为他们在楹城搭桥铺路,自己从中牟利,此事你知晓吗?”
袁植摇头,恨恨道:“骋叔出事前我不知晓,直到最近才听说他竟……观羽,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你是最清楚的,我父亲和大哥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怕是骋叔借着家里的东风在外谋利。此事我不替骋叔做任何辩解,只希望你能好好查查,莫让我父亲也平白受此牵连。”
“我知道,放心吧,我一直在追查此事。”祁观羽拎过茶壶往他杯子里添满茶水。
“袁管家在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祁观羽又开口问道。
袁植这个人打小就没心没肺,当年能被家人压着考个功名回来,已经是他做出最大的妥协,而他这辈子只有一个目标——吃喝玩乐!
你要是让他介绍当地名景美食,名伶歌姬,他绝对是如数家珍,但是你要想从他嘴里问出旁人的生活轨迹,那基本就仨字儿,不清楚。
“平时我也不注意这些,就连骋叔在外面养着个儿子,我都是第一次听说。那儿子是亲的吗?”
祁观羽无语地望着好友摇头,“应该是亲的,袁管家走了,那小家伙的亲生母亲也早就去世了,听照顾他的那些人所说,多年前袁管家的确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后来怀上就生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袁植好奇地问道。
祁观语说:“就是个无父无母流落至此的落魄姑娘,在最艰难的时候被袁管家所救,我查过她的身世,没有问题。”
“哎,骋叔一辈子没有娶亲,我们都以为他是忙着府里的事情,没有心思想这个。倒是不吭不声在外面生了一个儿子,那姑娘既是清白出身,他要是想娶谁也不会阻拦。”袁植感慨道。
谁也不知道元骋为何宁愿养个外室也不娶亲,兴许是没来得及娶,人就没了,也兴许就是没往那方便想过,总之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态度吧。
袁家的大儿子袁枫在沣州任职,其父袁司马最近又与沣州节度使副使联络频繁,厉奕想不注意到他们都不行。现在又牵扯到了周司,说不定十年前的贪墨案,并没有清理干净,在多年以后又有余烬复燃的迹象。
看来,山北道这池水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污浊不堪。
叶锦羽粗略估算了一下叶如潋留给她的家产,如果全部换成真金白银,差不多能有四五千两,如果把这些银两换算成人民币,取个中间值按照一两银子是1000元,那四五千两白银,总价值就有四、五百万人民币。
啧,没想到叶如潋是个百万富婆,更没想到她是在古代实现了当富婆的理想。
不过这些家产里有好多大物件不好去兑换成银子,所以如果以后她真的有机会离开这里,最多能带走一、两千的白银。
嗯……其实还算是个百万富翁,吃穿住行肯定没问题。
有钱傍身的感觉真好,叶锦羽瞬间感觉自己有底气多了。
然而有底气是有底气,没自由还是没自由,她现在还没有混到非拼死逃跑的地步。所以离开这里的事情,还有时间从长计议。
眼下需要她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望周司。
只是明疏园里却一团乱,她刚走进院子里就嗅到一股紧张的气氛,慌忙抓住一个跑过来的小厮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公子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明明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叫也叫不醒,刚才还吐了一大口血。可是吓坏小的们了,侯爷交代不能让周公子有事,谁知……哎,小人这就去请蒋先生过来。”
小厮快速说完情况,见叶姑娘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便匆忙跑走了。
叶锦羽快步走进卧房,里面守着两个小厮,他们正端着一盆水在擦床边的一摊血迹。187
血腥味儿在屋子里弥漫开,带着一丝奇怪的酸味儿,熏得叶锦羽一把捂住口鼻,走近床边去看周司的情况。
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色,才一天没见,现在又变得毫无人色,嘴唇上还留着未擦净的血迹,干涸以后有点发黑,眼袋也有些微微发青,乍一看委实吓人。
叶锦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不死心地一连喊了他几声,床上的人宛若木头人般,一动未动,要不是还能看到他的胸口缓慢地起伏,她都要以为他已经断气了。
蒋先生来的很快,同时过来的还有云雀和莫武。
他们也被屋子里那还没有完全挥发的血腥气呛住了,云雀捂着口鼻抱怨道:“这什么气味儿,呕,你们确定他吐的是血不是别的?”
小厮们面面相觑,蒋先生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为周司把脉。
叶锦羽慢慢移到云雀旁边,小声道:“我赞同你的看法,我觉得这血里有问题。”
另一边蒋先生把完脉,又检查了病人的五官,最后拿出银针刺破他的手指,将沾了血的银针放进一杯白水里。
血在白水里慢慢散开,初时还是鲜红,不过片刻功夫,那杯白水就变成了墨绿色,还散发着一股呛人的气味儿。
大家都惊呆了,但又有种“就知道是这样”,原来如此的感觉。
“是中毒,目前看来毒性不算霸道还能抑制,但究竟是什么毒,还需要检验方能确定。”蒋先生对云雀说道。
“辛苦先生了。”
云雀对蒋先生拱了拱手,随即转头对莫武吩咐道:“马上去调查,这两日都有谁接触过周司所用的东西,还有先封锁所有院门,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所有人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你先去办,我随后就去向侯爷禀明情况。”
莫武忙拱手退下,蒋先生开完药方,也很快就离开了。
叶锦羽留在明疏园,等周司的情况稳定,确定没有再吐血以后方才离开。
城外,邢家别院里。
除了吃饭睡觉和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秦妙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邢敬。
她突然变得这么粘人,邢敬既享受又无奈,却也没有多想。
他不是傻子,怎会感觉不到表妹对自己不同寻常地关怀。可他却只能视而不见,努力劝说自己,她只是你的表妹。你可以宠她,疼她,就是不能爱她。
这日别院里迎来一位客人,据说是邢敬在外游历时结识的好友,江湖人,无门无派,但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在江湖中颇有声望。
秦妙音听说来者是个青年男人,本想先回避,暂时就不盯着表哥了,但可能是她最近几日太粘人了,要不就是她的表情没有管理好,表哥误以为她不想走,便笑着说道:“留下吧,邵兄是个磊落君子,素来不拘小节,见了也无妨,正好为你引荐一下。”
表哥要把自己的朋友引荐于她,这行为是否太亲密了?秦妙音瞬间打消了撤退的念头,反正通过她这几日的观察,她觉得表哥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侯爷肯定是多心了。
不过她还是要感谢侯爷,为她提供了一次正当靠近表哥的理由。
邵孤鸿出现的时候,秦妙音着实被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吓了一跳,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声音却很有辨识度,洪亮又深沉,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从他的言谈举止上,秦妙音也确实感受到了一股豪气,交谈过几句以后,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人的打扮。
其实看着也不邋遢,就是没那么讲究。
邵孤鸿同邢敬兄妹二人说了几件江湖趣事以后,就关心起邢敬的近况。
邢敬倒也不隐瞒,酒坊生意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上次他在教坊和醇香楼的老板谈的好好的,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一笔买卖,日后若长期合作,定能快点助他在楹城站稳脚。
却没想到因为教坊发生的那件命案,他和酒楼老板都多少受到一些波及,合作的事情就往后推了几天,谁知这一推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邵孤鸿安慰他两句,便说:“楹城这地界里,我便知晓有六七家颇有名气的酒坊,你偏要在这处试水,能不摔跟头嘛。你不妨去鲲城试试,那里虽比不得楹城富庶,但真正好的酒坊没两家,你去赢面更大些。”
“多谢邵兄指点,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这边的生意已经铺展开,总不能半途而废,计划着过些时日再过去探路。”邢敬拱手说道。
“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情在下也不甚了解,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吧。”邵孤鸿敬他一杯酒。
秦妙音看着他们干喝酒的样子,连一盘下酒菜都没有,委实不敢恭维。江湖人果然和他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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