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结案

    徐明是凶手？

    徐明为什么要谋害张娘子？

    想着刚在茶摊子听到徐明亲口承认的事，杜若楠一脸懵圈，她早上刚画好的成衣就不合适当喜服了。

    没人喜欢这种不吉利的喜服。

    这命案，杜若楠一头雾水，她需要苏之钰的分析。

    “快走神了，姐姐我们不会浪费杏花争取的时间，你忘了她请我们帮忙救陈书生。”茹娅连声催促。

    “你知道路？”

    茹娅哑火，在三王府附近还能找到路，就这到处都看着差不多的真没办法，只能等三王爷发现来找。

    想想三王爷平时的作风，茹娅不抱希望。

    “你们会收拾在茶摊子欺负杏花姐姐的坏人吗？会，我就带你们出去。”突然冒出个脏兮兮的小孩，眼睛明亮，眼神干净。

    赌一把，杜若楠点头。

    小孩带着两人左拐右拐，顺利到了和云布庄附近，遇到留守的暗卫。

    茹娅在和云布庄照顾小孩，杜若楠带人去张家，也没忘让暗卫通知苏之钰茶摊子的位置。

    张家是个小院落，有地窖，离张家铺子不远。

    在地窖离找到奄奄一息的陈书生，杜若楠连忙将人送到医馆去。这张娘子的案子到底什么情况，得等当事人都齐全了才说得清楚。

    收到暗卫通知，苏之钰顺利找到茶摊子抓到徐明。

    “请大人为张娘子做主，还娘子一个清名。”

    痛骂徐明不是东西，交代了藏下的证据，杏花一头撞死在茶摊子里，说张娘子还等着她下去伺候。

    众人皆唏嘘。

    铁证如山，徐明承认害了张娘子，却不肯说缘由。

    “你不就觉得张娘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在外面有人了吗？”

    “徐明你都敢杀人了怎么都不敢承认内心的龌蹉？张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了她几年枕边人还不清楚吗？”

    拖着病体赶来，陈书生大声斥责徐明，说了另一个版本的陈张徐三家纠葛。

    张家与陈家是邻居。

    张娘子与陈书生是青梅竹马，定过亲。

    两家取消婚事是陈书生家中长辈过世，守孝三年，他另有意中人也不愿耽误张娘子就请张老板退了亲。表示可以让女儿等却被拒绝，张老板自觉没脸就搬走。

    从头到尾，两人都是清清白白的。

    “胡说八道，你和张娘子定有苟且，我亲耳听人说你们私会。”

    愤怒地扑向陈书生，徐明眼睛通红，挥拳就打，被捕快及时压制住。

    他想不通他对张娘子还不够好吗？

    名贵的珠钗说买就买，一支十五两银子，他得在铺子里埋头苦干三天。

    二十两一件的成衣，只要张娘子喜欢，他就掏钱。

    承认不如张老板会赚钱，徐明知道自己不是做糕点的料，同样的配方用料到他手中做出来，味道就跟张老板做的不一样，可他也在很认真很努力地对张娘子好。

    “你说的是张娘子被你害了的前一天。”

    “铺子里的情况张娘子比你还清楚，她来找我只是为了替你找条出路。”

    将想说的说清楚，陈书生交给了苏之钰一样东西，说是杏花给的，让苏之钰私下无人时看。

    徐明认不认罪是巡抚的事，苏之钰就不用插手。

    苏之钰带着杜若楠在街上走了两步，就被个捕快追上，捕快说徐明疯了。

    “因莫须有的罪名残害妻子，疯了也是件省心事，杏花给你留的信讲了什么？”杜若楠听闻杏花殉主的事感慨不已，又觉得疑点重重。

    两次见杏花，杏花给人感觉都不同。

    顺手烧了信，苏之钰不用看也知道杏花说了什么，无非就是为张娘子证明清白的。

    不远处，陈书生叹气，转头上了附近酒楼。

    酒楼包厢里坐着个熟人，苏之钰在场一眼就能认出是杨成。

    “他没看信，是个聪明人。”陈书生一改病弱模样，笑容阴郁，与苏之钰一直追查的明安有八分神似。

    敲着桌子，杨成舒展开眉头，“可我的妹妹不能白死，苏丞相想必很乐意跟我聚一聚。”

    眯着眼，陈书生不信杨成的鬼话。

    眼前这个杨成压根没有个叫杨素素的妹妹。

    县衙的大牢是会要人命的，特别是被县官点名照顾的。

    在北地，圣熙帝救人时，真的杨成就剩一口气，愿把身份借出图的就是有人照顾妹妹。电子书吧

    结果妹妹被人照顾没了。

    聪明，对圣熙帝有敌意，怎么就发展不成江西国的人呢？

    陈书生遗憾，“你有什么打算？”

    “皇帝野心勃勃，想在朝廷培养自己的党羽，你觉得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打了句哑谜，杨成改头换面离开，留陈书生若有所思。

    没了命案困扰，苏之钰带着杜若楠往城外游玩，选的就是张娘子搬走前住的村子。村民很欢迎苏之钰，纷纷邀请他到家做客，谢的就是他帮张娘子洗清污名。

    跟嘴碎大婶打听，杜若楠才知道张娘子是村里的一枝花。

    传出张娘子劈腿不守妇道的话来后，村里的姑娘跟外村人定亲的，十有八九都被退婚了。

    理由是同一个，不想媳妇如张娘子。

    都一村的，张娘子什么德行，其他姑娘也不会差哪去。

    “连媒人都不爱到村里来，怕糟蹋了名声，结果案子一结，证明张娘子是冤枉的，我家门槛都被媒婆踩断了，托了苏大人的福。”大婶笑呵呵地给杜若楠塞了一篮子青菜。

    有大婶开头，村民陆续送东西来。

    东西不贵重，一把青菜一篮果子，送的是个心意。

    这热情得没法拒绝，苏之钰无奈让暗卫现身帮忙，将东西先送到附近别院去。

    这一幕落到有心人眼中，顿时变味。

    不察危机到来，杜若楠决定在别院里休息。

    “我跟雨儿学了两手，今天就让我主厨。”杜若楠兴致勃勃，拒绝苏之钰跟进厨房。

    君子远庖厨，苏之钰就没在意过。

    他心情极好时经常进厨房弄些奇怪的食物，如将鸡肉做成又咸又甜的，乍吃味道奇怪，多吃两口又十足美味，还不允许杜若楠进厨房，振振有词，理由充分。

    下厨在苏之钰这很简单，杜若楠跃跃欲试，她想亲自动手，而不是吩咐下人做。

    青菜拿去洗干净，杜若楠先用水烫一道，放一旁备用。

    到杀鸡时就难住了，散养的土鸡拍着翅膀耀武扬威，总能提前一步躲过杜若楠的魔爪。

    追得灰头土脸，杜若楠果断求助厨娘。

    鸡汤炖上，等入睡时喝上一蛊，一整晚都暖洋洋的，杜若楠将目标定为茶点。茶点是从将军府送来的现成的，只需要放在火上蒸熟就行。

    端着热乎乎的点心，杜若楠信心十足地帮苏之钰按摩。

    两人一阵打闹，闹着就腻歪到床上去，等醒已经入夜，饿得睡不着。

    得知有鸡汤，苏之钰提议吃火锅。

    村民们送的蔬菜鱼肉正好派上用场，满满一桌子的菜就两个人吃，杜若楠说：“我想明月了，最爱吃火锅的就是她，隔三差五图热闹要吃，也不知现在在宫里怎么样了？”

    “皇后自有陛下陪着。”苏之钰安抚，想的却是圣熙帝恐怕没空。

    刚入睡就被叫起来批奏折，圣熙帝面无表情，甚至想把巡抚丢出去，偏偏巡抚说的是眼下最关注的案子。

    在奏折里，巡抚详细记录命案发生的前因后果。

    闲言碎语也能杀人，圣熙帝感慨，特别想找个人讨论下。

    余光扫到瑟瑟发抖的巡抚，顿时没了兴致，圣熙帝摆手让巡抚退下。

    巡抚前脚走，杨成后脚到。

    “杨爱卿你觉得朕该如何赏赐苏之钰？”圣熙帝敲着折子头疼。

    作为兄弟，圣熙帝对苏之钰的家底有所了解。

    苏家为文坛清贵，真不缺什么好东西，苏之钰平时也就对杜若楠的事情感兴趣些，可杜若楠已是诰命之身，再加封不合适。

    他真怕有些思想不拐弯的大臣把杜若楠弄后宫来。

    继续赏赐古籍珍本，圣熙帝肉痛，他也就四五本跟布料有关的，得留在关键时候用。

    “陛下说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赏赐什么苏大人都会高兴的。”杨成打太极，将问题还给了圣熙帝。

    圣熙帝若有所思，决定还是问问苏明月。

    “苏大人断案时臣在场，证据确凿，条理清晰，臣听了实在佩服，也想跟苏大人学学这手断案的本事，听百姓们称一句青天大老爷。”杨成笑眯眯地挖坑。

    这坑要一点一点挖才有意思。

    等苏丞相将势造起来，皇帝再信苏之钰也得顾忌苏之钰名望，忍耐到极点就是皇帝亲手斩断左膀右臂时，杨成很期待这一天。

    圣熙帝一脸赞同，“之钰素来深得民心。”

    又跟杨成说了会朝中大事，圣熙帝起身去椒房殿休息。

    办案有功的赏赐也被送到了苏府。

    一对珍贵的红珊瑚摆件，一对红玛瑙手串，一座羊脂玉菩萨像，件件都是好东西，看得下人们眼花缭乱。雨柔更是抱着菩萨像不愿意松手，她的小佛堂正缺这东西。

    从别院回来，听雨柔说完皇帝的赏赐，苏之钰眉头紧皱，这些东西不像是圣熙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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