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接应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浅祎微凉字数:2741更新时间:24/09/15 06:01:52
两人有说有笑上山,到了塔里,松苓上来接应,说大国师现在在上面接待客人,先让初月晚自己安排,于是初月晚带着南宫缪在大殿走了一圈,讲了讲周围的神像典故之类消磨时间。
初月晚走动的时候刻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也有一些是佩戴护身符来的朝廷命妇。
她们平日都将护身符贴身放,念经的时候才会拿在手里能够看见,也有的并不拿出来,判断不了多少人有。
但光是看拿出来的,应不超过这时段往来人员的半数。
她去找负责请护身符的礼官,拿来一枚师父之前开光过的护身符查看,南宫缪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以为是等下安排请护身符的流程,默默跟着。
就算已经有开过光的,摩天塔的护身符也不是说领走就能领走,流程还要过一遍。
只是初月晚拿在手里,才觉得有点不同。
她之前拿到的那枚护身符,重量和现在摩天塔的不太一样。
因为是纯金的,薄薄一张也有点沉,但初月晚经手不多,拿起来也觉得差不多轻重,这几日没事就在屋里掂量那枚护身符,现在掂量一下这个,才发觉轻重有差异。
那些中原人身上的护身符,是假的。
她马上叫随行的宫人去东宫传个信,跟太子哥哥约个时间相见。
“裕宁公主真的很在乎太子殿下。”
南宫缪对他们兄妹都很好奇。
虽然平日不怎么召见,但南宫缪从上次夺取王位后,已经是初永望毋庸置疑的同盟了,近来初永望给了他另外一个长期任务,不着急验收,南宫缪也就比较放松下来。
这任务说大不知道多大,说小也不小,就是凭着他之前备考的经验,在京中和前来参加科考的各色人等联络,网罗一些人才。
同时接洽一些北边过来的封地同乡,形成一股明面上无甚关联,但内中可以供太子自由驱使的人马。
所以南宫缪就有事无事给东宫报个信,大部分时候都是随意的。
“是啊,太子哥哥是裕宁心里很重要的人。”
初月晚承认。
或许将来,会是唯一陪自己最久的至亲。
正说着,初月晚忽然在摩天塔的香客中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又很生分,是六皇兄初永继。
他以前来摩天塔也不多不少,碰见他不是什么怪事。
“那不是孝亲王殿下?”南宫缪也认出来。
这么久以来有了太子牵线搭桥,南宫缪也终于有机会和这群王公贵族搭上关系,很快就把人认了个差不多。
既然见到了就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初月晚马上上前唤他一声:“六皇兄。”
初永继像是让人在背后戳了一针,吓一跳。
回头看到是初月晚,初永继那满脸不起眼的模样微微浮现出一点警惕。
“见过六皇兄,今日师父会客,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
初月晚乖乖地跟他说话。
“哦,好。”
初永继木讷应声,转脸看着她身后的南宫缪,“这位是……本王想起来了,是小景郡王。”
南宫缪拱手请安。
“府上还有事,本王已经上过香,就不久留了。”
初永继说完,跟初月晚告别走开。
初月晚束手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出摩天塔大门。
“裕宁公主。”
南宫缪道,“是不是觉得孝亲王有些许奇怪?”
“王爷也这么认为?”初月晚当真有他说的那种直觉。
“嗯。”
南宫缪点头,“自从继位后,我也曾在摩天塔见过孝亲王,上前请安他也都不理我,今天却特地提起我。
偶有见裕宁公主和他照面,他也就是没滋味的应一应,今次却很紧张。”
初月晚也觉得初永继很紧张,仿佛就是因为见到了她。
但这偶尔的一点奇怪不足为证,毕竟谁还没有点大事小情,紧张也许只是有别的事情吧,初月晚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也不好什么事都从直觉先入为主。
她暂且把这个事情放下,正巧松苓也回来了,身后那个飘然欲仙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瞩目。
初月晚愣了下,马上欢喜地迎上前:“师父!”岳清欢穿过人群,来到她面前赐予摩顶祝福。
“最近辛苦裕宁了。”
岳清欢感慨她的无端受苦。
初月晚在他面前猫儿似的,一头细软浓密的发丝在阳光里根根分明。
“师父。”
初月晚引荐身后的南宫缪,“景郡王殿下想请一枚护身符,不知道师父看他可有善缘?”听出是初月晚拜托的,岳清欢自然很乐意给他承接这份“善缘”,于是约定了时日,到时候让南宫缪来行一道礼节请护身符。
南宫缪道谢,岳清欢看着他微笑,却在他低头行礼时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寒冷目光。
岳清欢并不喜欢这个小子。
他就像游走在初月晚身边的一个威胁,岳清欢认为他还不如云锦书,至少和云锦书刀剑往来,有点棋逢对手的爽快,可南宫缪这没头没尾杀出来的杂碎,除了碍眼没有别的能耐。
他依然保持着身为巫祝的清高,并未丝毫表现得令对方不适。
“裕宁,你随为师过来。”
岳清欢招手叫走初月晚,让她和南宫缪分开。
会客厅空着,初月晚跟他上楼来坐下,这边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初月晚不客气地卷下了肚。
“师父怎么了?”初月晚腮帮子鼓鼓的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像只贪吃的松鼠。
“裕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摩天遇到危机。”
岳清欢道,“都是为师的错,没有能够好好保护你。”
“不是的,是裕宁太招风了。”
初月晚说,“只要解决了,就没有危机了。”
“今后摩天塔也会加强守备,不能再让别有用心之人获得可乘之机。”
岳清欢皱着眉头,“为师今后,也会专门观星测算公主日常的运势。”
初月晚不大希望如此,却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拒绝。
观测一片地区的星象和只观测一个人差别还是蛮大的,尤其是算得这么准的大国师,他要是定向观测一个人,几乎就和完全掌握她的行程和遇到的事情差不多。
初月晚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安危,但真的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师父,不然还是不必了。”
她决心拒绝,“即便日日观测,处处小心,该有什么人要威胁我,总会找到可钻的空子,防不胜防的。
何况我在摩天塔时师父能保护我,我在宫中父皇能保护我,别的不说,安全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岳清欢垂目:“既然如此,为师便尊重你的想法。”
初月晚想了想,道:“听父皇说,师父这次算出了裕宁所在的地方,多亏师父解救裕宁于水火,裕宁感激不尽。”
“职责所在,在所不惜。”
岳清欢道,“而且为师测算也只能说勉强及时,那时候城中马厩失火也刚好被发现。
为师算不出来,也有别人赶去救裕宁了。”
初月晚依然十分感谢他,道:“师父那日使用的法术,父皇说特别神奇,可以看到自己不在的地方发生的事。
裕宁也想学学。”
岳清欢迟疑片刻:“那种法术不是平日里就能随意施法的,裕宁要学无妨,只是要循序渐进,以免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看到自己本不可见之事,未必是好也未必是坏,有时候水月镜花会引人顿悟,也会使人堕落。”
岳清欢说着看向她:“这次,皇上因思念担忧裕宁而顺利得见裕宁身边的景象,毕竟只是一时的需要。
若长期思念担忧,沉溺于观望对方的处境,神魂脱离自身所在的现实,恐怕只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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