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里有谱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浅祎微凉字数:2753更新时间:24/09/15 06:01:52
梦境中仿佛有一个人在跟她说着话,但是她听不清,只能寻着那个人的声音慢慢地漂浮,水流推着她一点点进发,她恍惚看到微弱的光亮在前方。
初月晚抓住了那光亮,也随之醒了过来。
周围的香气令她想起摩天塔,她动了一下,手腕上空空的,没有浴芳镯的感觉,初月晚立刻清醒了不少,扭头却看到浴芳镯正好端端的摆在自己头侧边床榻上。
这周围的环境,确实是摩天塔。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回到了前世,毕竟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被送到摩天塔的,只能是上次在这里晕倒,这次还在这里醒来。
“公主殿下。”
岳清欢的声线在她耳畔勾着。
“师父。”
初月晚照这样叫他。
“这场梦,似乎很长啊。”
初月晚微微点头。
岳清欢从房间中心的法阵里面站起来,走向旁边给她沏茶:“不知公主殿下,可在梦中对那巫术寻到了解释?”
“没有太明白,但是差不多明白一点点了。”
初月晚说。
她到底还是没有知道究竟那最远最近最高贵最卑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浴芳镯怎么在景郡王府,她是已经心里有谱。
这一世的原因,或许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复杂。
“师父。”
初月晚说,“南宫三公子现在怎么样?”
“听说还在大理寺关押。”
初月晚叹口气,有点放心的感觉。
没有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严刑拷打,皇兄和小舅舅真的很留情面了。
“那是真颂国的巫术。”
初月晚道,“偷了镯子的人,想要太后不再喜欢我,这样我小时候就……没有人保护了。”
岳清欢默默地听着她的解释,递上茶水。
他扶着初月晚坐起来,初月晚喝了口茶,向他道谢。
“而且我也知道另一件事。”
初月晚看着他,“有人要杀我,但是我不知道是谁。”
有人要杀公主,这不是件小事,但是若是如此重要的公主而没人惦记,反倒不是很正常。
岳清欢很有耐心地在旁道:“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告知皇上?”初月晚摇头:“皇兄知道了,会反应过度的。”
“此事反应过度也不为过。”
“但是我不希望他担心。”
初月晚道,“没关系的,已经发生过了,我不怕的。”
她说着,扯着自己的前襟看了一眼,她的胸脯上并没有那两颗红红的“血眼”。
没有太后的保护了,没有任何人会一直保护着自己。
初月晚明白,这只是开始而已。
醒了没什么大碍,初月晚就回宫里去继续躺着了。
大概对她的反复昏厥已经习惯,初永望这次来看她也没有嘱咐太多,只是聊一聊大致南宫缪审问的情况,初月晚也说了那镯子和诅咒之类的事情,初永望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听了便随口聊起别的来。
这兄妹俩在屋里说话,旁人不敢进去打扰,最后还是芙蕖专门进去一趟送个茶水,一进门便见那金玉之躯真龙天子正晚着袖子在桌上忙活,原来是在给小皇妹剥荔枝。
“啊——”初月晚心安理得地张着嘴。
初永望将剥好的荔枝送进她口中:“就吃最后一个了,这果子不能吃太多,会上火的。”
初月晚嚼嚼,吐掉核:“啊——”初永望无奈地又剥了一个给她。
“嗯哼。”
初月晚笑得甜滋滋。
“这回真的不能再吃了。”
初永望命人过来将荔枝壳和一点点还没剥的都收走。
“皇兄对裕宁真好。”
初月晚托腮道。
“你是朕最贴心的皇妹,不对你好对谁好?”初永望洗了手,放下袖子看着她。
初月晚心道:裕宁也想对皇兄好啊。
可是裕宁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她从那一世知道太子哥哥不愿意成婚之后,就不再主动跟初永望提起是否要纳皇嫂的事情了,回到这一世,她越来越觉得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上一世只是不能提起要皇嫂,这一世,也不想在皇兄面前提起小舅舅。
初月晚仿佛无法跳出这个坎来,好像自己要是仍然心里装着小舅舅,会对不起一直关心自己的皇兄。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次初永望主动提起云锦书来了:“云锦书最近跟朕甩脸色,你说朕是直接揭了他的脸皮好呢,还是砍了他的头好?”初月晚呆住。
“哈。”
初永望笑出来,“玩笑话,这人要是死了,朕平日里得多无趣。”
初月晚可一点也没听出来他开玩笑。
不不不是、皇兄你和小舅舅已经亲密无间到这个份儿上了吗?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啊!!“云大人怎么不开心了?”初月晚捏着荔枝核在桌上摆长龙玩。
“因为你昏过去,朕骂了他一顿。”
初永望道。
“可是裕宁这次昏过去,和云大人有什么关系?”
“他带你去景郡王府找到那个镯子,怎么跟他没关系?”初月晚想想,小舅舅其实挺冤的,明明是自己敲错门在先……初永望看着她摆出来的那一长条弯弯曲曲的果核,道:“大国师说,你梦游之际会见到一些现世不存在的景象,朕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不知你自己有何想法?”皇兄从小就是在笃信神学的父皇、和完全不相信怪力乱神的母后二者之间摇摆的,所以初月晚也不知道究竟他到底能不能信。
她不想说得太多,引起皇兄的担忧,便想了想别的解释法子。
“大国师说得不无道理。”
初月晚耸耸肩,“不过裕宁梦到的,也都是世间之人,或许只是对所见所闻延伸出的臆想罢了。”
初永望点了点头:“若是噩梦,可以让太医院开些安神药。”
初月晚谢过,撒娇表示不想吃药,初永望只得在她的攻势下败阵。
“好容易醒了,还要出去么?”初永望问她,“若没有什么事,不妨跟为兄讲讲你都梦到了什么。”
初月晚想了好多那一世的事情,不知道可以跟皇兄讲点什么。
毕竟好像随便说点什么,都是和这一世能够掺杂上的。
“梦醒了就忘差不多了。”
初月晚婉言拒绝,却转而道,“皇兄不如讲讲你的事,裕宁以前小,不懂事,和皇兄都没有好好相处过。
你何时换的那么凶的中郎将,裕宁都不知道。”
初永望叹口气,苦笑。
“我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
初永望道。
他眼中有很多意味,初月晚不能看懂。
然而无论现在已经是皇帝的皇兄也好,还是他作为太子哥哥的曾经也好,初月晚从来没有见他开心过。
总是那么冷淡严肃,拒人千里之外。
明明形貌清瘦,一身的书卷气,却在披上了龙袍之后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前世初月晚曾经怕过他,但说不上为什么怕。
好像初永望自己也希望用冷若冰霜的气息将所有人屏退,他拒绝别人接近的模样,好似一只蜷缩起来自我保护的刺猬。
他不想要皇后妃嫔,甚至不想要一个贴身的伺候之人,是因为他谁也不相信。
初月晚很是心疼他。
“裕宁记得些小事。”
初月晚将桌上的荔枝核拨开,一脸不怀好意,“皇兄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和云大人偷跑出宫去玩?”初永望一愣。
“你们喜欢去崇武馆对不对?”初月晚说,“后来经纬院课业忙了皇兄就不去了,但是小舅舅还是爱闹腾,所以严太傅总是罚他打手板。”
“你这都是打哪儿知道的?”初永望不可思议,“母后告诉你的?”初月晚才不告诉他。
初永望笃定是母后说的,毕竟他和云锦书的黑历史,当年知道的人已经剩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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