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好的预感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浅祎微凉字数:2752更新时间:24/09/15 06:01:52
然而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这次出宫没有怎样张扬,皇上皇后却还是提前知道了她要出去,南宫缪和初月晚熟悉的事情也就捅穿了。
老皇帝准了她进城逛街,却不准她进景郡王的家门,还要再带一队人马跟着出宫。
初月晚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稀碎。
“但是。”
她忽然想到,“父皇是不是没说不能骑墙?”荆叱听她一问,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当天,公主的仪仗在一大队虎贲军的护卫下来到城中,大队人马留在街上,只有荆叱扛着初月晚进了巷中,和已经从宅邸后门出来的南宫缪碰头了。
“就是这边。”
南宫缪指着那墙,“我上不去,不过,府里有梯子,应该是可以爬过来的。
云府常常有家丁巡逻,所以就爬我家的墙吧。”
“不必了。”
荆叱说着两边蹬上墙壁,眨眼间已经抱着初月晚飞上枪头。
南宫缪目瞪口呆。
你们京城人都会飞檐走壁的吗?!!初月晚倒是对蹬爬上高习以为常了,急忙抬头朝着那边望去。
云府的家丁此时没有在这边院落中,而这处院子她从前也没来过,云府实在太大,走在里面一不小心会迷路的那么大。
她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看到云锦书的。
但是还是会抱着那么一点点侥幸,觉得或许可能。
哪怕是一句很像他的声音,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
云府中静悄悄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洁白的雪地。
辅国公府现在对外完全封闭,所称都是云小公爷抱病卧床,全府上下不再待客。
周围的护卫也添了一倍还多,皇上甚至拍了一队羽林军来驻扎。
羽林军和虎贲军,都是大皋朝皇家禁军,只是平时虎贲军主内,随皇帝身边走动,皇帝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而羽林军则主外,平日负责看护皇城,摩天塔和几处园林,巡逻监管的地点几乎固定不动。
现在虎贲军分了一波跟着初月晚来了,羽林军分了一波到云府来了,可以说代表了皇上绝对的重视。
然而初月晚他们来这片院子的时候,却没有遇到羽林军。
难道他们都在宅中更近的地方守卫着么?
初月晚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应验,一行身着羽林军铠甲制服的士兵从院门前走过,并没有进入这处宅院。
“公主殿下,看来这处园子应是做库房或其他闲置储备的。”
荆叱分析着,“没有人住,所以也就没人来巡逻了。”
初月晚有些失望,但只能接受。
此时的云府宅中,羽林军正在院中交班,校尉分派完人手之后,忽然对着前房门拱手一拜:“参见国舅爷。”
云锦书拄着个拐,不大方便地抬起一只手回礼。
“天气严寒,国舅爷重伤在身,是否不宜四处走动?”那校尉忙问。
“不走走人都废了。”
云锦书说着,拄着拐贴墙慢慢挪步,“我透个气就回去,你们忙你们的。”
校尉可不敢放他自己满地溜达,忙叫一队人跟着,云锦书却指了指门口,让他们只站在这儿看着就行,自己一个人从楼宇一角挪过去,慢慢往小院中散步。
他看着那偏僻院中的白雪地,从墙根绕着走,苦笑道:“这么干净,让人不忍心踩脏啊。”
那高高的院墙投下.阴影,云锦书站在墙根下,仰头望着头顶的日光。
平日里觉得这墙矮的很,宫墙比这还要高,也是说翻就翻的上去,可是如今喘气都有些困难,怕是人还没上去,脚就已经脱力了。
这还没过多久,说话时心口还会剧痛。
云锦书近来时常担心自己好不起来了。
他从来不怕自己没用,总是骄傲地认为自己钢筋铁骨除了癞蛤蟆什么都不怕,总不至于沦落到给家族蒙羞。
可若是残废了呢?他没想过这种事。
这可比大国师算他命中克妻断子绝孙还难以接受。
他放下拐杖,贴着墙慢慢坐在草地上,从怀里掏出那块断了半截的玉锁。
曾经以为那半块金锁的使命早就结束了,可换了一块,还是残损一半。
他不知道这是预示着自己的命格就是有这么硬,还是注定自己的身体也要和这块锁一样残缺不全。
云锦书的手指捻过断面的痕迹,这两日他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睡觉疼得睡不着,半个时辰醒一次,除了吃药吃饭,就是把长命锁的断面打磨光滑,找回手劲儿。
手打磨非常缓慢,何况手一动就牵带着心肌跟着疼,有几次差点手抖把锁掉下床去摔了。
到现在为止,那断面摸起来还是粗糙的。
可是这一寸一厘的凹.凸,都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总觉得熟悉,手指划过侧面,有时会隐约产生一种幻觉。
那枚金锁铸造的一半,似乎是可以和这个断面合上的。
他小时候不喜欢那个神棍送的开光礼物,一大块金子挂脖子上也有点太重了,但是毕竟戴了九年,什么模样,刻的什么字,连磕磕碰碰的划痕都还清晰记得。
但是面对这个断面,他却忽然有点不敢确定。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正好玉锁损坏,残缺的一半可以和曾经的那半金锁合上。
大国师当年的话萦绕在云锦书脑海。
“因寻常女子不能够承受小公爷的戾气,为防止命克无辜之人,什么时候找到合得上这块锁的,才是命定可长久的姻缘。”
“换着戴,或许也是命中注定罢。”
命中注定么?云锦书举起玉锁,借日光看着那水一样的通透。
记忆中一些寻不到是梦还是幻觉的片段,隐约随着玉锁的光泽照耀在他眼中。
晚晚……是我命定的姻缘?云锦书想到忽然用力皱了一下眉。
“我在想什么。”
他攥紧玉锁放下,“她还是个孩子。”
晚晚一生还长着,这么早就让她产生命定之心,难道不是一种强迫和束缚么。
再说若是自己以后残废了,或是被人杀了……这次遇刺云锦书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命恐怕没有那么硬,这次是侥幸,下一次呢?伴君如伴虎,不仅仅是圣心难测,与皇上交锋之人,也必定不是好对付的。
自己要为了云家和老初家拼这条命,就不该求什么姻缘。
他摊开手掌再看一眼玉锁。
就让这件事永远当做秘密吧。
晚晚不需要什么命定的姻缘,她只要……毫无顾忌地选她自己想要的就好。
那天冰面上初月晚的话忽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云锦书揉了揉眉头。
“忘了吧。”
他不知道在对谁说。
他缓缓扶着墙起身,溜着院子的边角走了回去。
隔着一条窄窄小巷的另一边景郡王府院墙上,初月晚把头看了许久,无法看到墙根盲区下的景象。
她只见到羽林军停留在院门口,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停驻此地的羽林军小队也离开了。
她还是没有等到云锦书的出现。
“荆大人,麻烦放我下来吧。”
初月晚拍拍荆叱的肩膀。
荆叱马上飞身下来,南宫缪正端着一盘子很像年糕的点心出来:“公主殿下,吃点东西吧。”
初月晚嗅到食物的香味,心情缓和了不少,马上道谢,在小马扎上一坐,捧着年糕吃起来。
南宫缪看她吃东西很可爱,却因为上次说她胖惹她伤心了,不敢再乱说话。
“景郡王府的年糕吃起来不一样!”初月晚很惊讶,“里面有豆沙,还有花生屑,外面还裹了一层油茶面,好香!”
“哦,这个在我们那儿叫驴打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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