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然是好事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浅祎微凉字数:2697更新时间:24/09/15 06:01:52
七杀命格乃是极凶之煞。
有这种命的人,往往心性凶暴、难以驯服,然而又是大贵大功,能成就经天纬地的豪杰之格。
简单点说,管好了就是国之栋梁,管不住那就是翻江龙下山虎,乱臣贼子之流。
大皋朝自先祖就极其重视玄学,如今国师地位之高也可见一斑,皇家这么急着拉拢云锦书,恐怕也是为了预防将来可能存在的威胁。
“是有七杀,所以家父一直以我大皋律法细细教导,令其遵循正道。”
云皇后应声。
“那不重要。”
葛太后说,“正道是那些读书人当官要学的,堂堂一个小公爷,用不着多此一举,他的正道,便是追随皇帝和太子。”
云皇后点头赞成。
太后不再说云锦书,低头看着初月晚:“还瞪着眼睛?哀家以为你睡了,这么安静,想坏事呢?”
初月晚莫名其妙地小脸涨红。
团宠:…作者:目录连载中想小舅舅的事……算不算想坏事?不算不算,小舅舅是好人,想好人当然是好事。
太后低头看着这粉团团的小奶娃,怎么看怎么喜欢,一旁连漪见了只想偷笑,太后娘娘的话就不能全数当真,昨儿说讨厌的今儿就稀罕得不行。
不过这个镯子的事儿真叫人吓了一跳,得亏小公主逮住那收生婆一顿好打,不然东西真偷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找不回来,太后这一辈子的支柱怕就要塌了。
那时候要怎么办,连漪可想都不敢想。
兴许是小公主托福,逢凶化吉也说不定呢。
“太后娘娘,裕宁公主给奴抱抱吧,您别累着。”
连漪见气氛大好,故意逗一逗那位老祖宗。
葛太后挥她:“多嘴的丫头,哀家像老得抱不动的样子吗?”
“是是是,您老身子骨可硬朗着呢。”
连漪偷笑。
太后瞧出她耍滑,微微一哼,命人去拿点药膳给皇后补补身子。
连漪接过宫人送来的药膳,初月晚翘起鼻子追香味儿,太后从小碟子里捏了一块,故意在初月晚跟前逗她:“馋猫儿想吃,长大点儿再说咯。”
初月晚嘴巴都张开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糕在鼻子前一晃,进了太后的口。
呜呜呜呜……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不到满月的日子里,初月晚延续着吃了睡睡了吃百无聊赖的生活,只偶尔被父皇凑上来的胡子扎醒一醒,又偶尔被太后凉冰冰的指套戳醒一醒,再或者被努力学习抱孩子的太子哥哥一不小心弄到大头朝下,还能醒一醒。
总的说还是娘好,被别人弄醒了不舒服的月晚一回到云皇后怀里,马上就能重新好好地进入梦乡。
而离了娘的时候,那位肉墩墩白软软香馥馥的丰满乳母喜欢她喜欢得紧。
平日照看是一千一万个尽心尽力,连初月晚蹬个腿是要解大小手还是梦里追兔子都清楚。
吃上面更是摸清了小公主的食量,往往是还没等饿,就已经递上奶来了。
这根本没办法拒绝嘛!吃上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但解手的障碍就没那么好克服。
最开始那几天初月晚还挺抗拒的,直到——她发现自己根本憋不住。
早些时候还由于不好意思哭叫别人过来换尿布,被自己臭到翻白眼,把过来查看情况的乳母吓到浑身年糕似的肉一齐颤抖。
当个婴儿,太难了。
初月晚终于彻底放弃尊严,每天老老实实撅着等乳母给擦屁股。
眼见着一天天的肉乎起来,说初月晚还没满月都快没人信了,不管是谁,一接到手就先掂量掂量,说:“诶呦诶呦又胖了,抱不动了~”
初月晚颠得快飞起来,心里好不爽:人家才九斤!!九斤而已啊!!吃了那么多奶总不能当成喝凉水吧!那可不,刚生下来才六斤二两,二十天长了三斤肉,一点也不白吃。
倒是这些人一个个抢着抱,抱了还嫌弃人家沉,要不要再过分一点??不过初月晚也有点怕,自己以后是不是要冲着乳娘那圆滚滚的模样涨上去。
虽说初月晚觉得乳娘香香的白白的,年轻个几岁绝对是位杨玉环似的胖美人,不过大皋朝的审美偏向于窈窕清逸,要像皇后那般窄窄圆肩、盈盈蜂腰才是绝色。
上辈子被云锦书拒婚,来宫里玩的小郡主嘴上没遮拦,直说月晚“肥美腻口”
,云小公爷倒了胃,才连夜卷铺盖逃离京城,还一骑绝尘逃到了边疆,那可是驷马难追的撵不上。
当时的初月晚听完,吓得赶紧放下了嘴边的红豆圆子。
果然戒口还是要提上日程啊。
宫墙外的鞭炮声响彻圣诞元年的年尾,除夕一早,初月晚让乳母抱去给太后和父皇请安,这回皇帝接过来没有掂量,也没有说月晚胖了,而是仍在和太后说话。
“晚晚太小,年下要闹腾到十五,一场接一场地办席怕要惊着她。”
老皇帝说,“依照祖制……”
“不如就把初八的满月酒一块儿安排了,正好元月里都到得齐,不要来回折腾。”
葛太后很赞成他的意思。
“那便择日让云家人入宫来罢。”
皇帝说着,捋了捋胡须。
……作为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是几乎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的。
就像顶喜欢热闹的初月晚,因为“过年放炮会吓着”
这么个理由,跟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守岁宴无缘了。
反正去不去也就那样,如今啥也不能吃,去了血亏。
云皇后照旧坐月子,除夕夜乳母抱着初月晚在后宫的戏园子里亮了个相,之后便带回到椒房殿静养。
整个宫殿宛若被一只钵套住了似的,听不见外面的响动。
本来新生的孩子就容易困倦,这是挡也挡不住的天性,初月晚吃饱喝足迷迷糊糊,迎来了自己的满月酒。
只不过这次满月并非整整好好三十日,而是前后挪动到了正月十五,和元夕一起过。
地点选在专为宫中宴请而设的昭华殿,皇后的母族及各路亲王前来道贺。
初月晚提早知道这天云锦书要来,前一晚到十五白天睡了个饱,到夜里上灯开席的时候倍儿精神。
老皇帝亲手给她穿上崭新的滚边儿小袄子,又裹一层暖绒绒狐皮氅,抱出回廊去赏灯,自昭华殿高处向下俯瞰,京城上下描金绘彩一般,正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晚晚,看,这是朕的天下。”
老皇帝指着灯火阑珊的天际,偌大京城不过这么一指的距离。
初月晚记得上一世跟着父皇去城外的祖灵祭祀,车马在纵贯南北的京畿道上走了一白日才走到头,可是这样一看,却显得渺小了许多。
她不知道父皇为何指着一个小小的京城说是“天下”
,这世上还有许多是她活了两辈子都还没有明白的事。
老皇帝搂着初月晚回到殿里,接受皇亲国戚前来朝贺,宴席中人依次排好,一边坐着太子及其他几位皇子。
座中初永望俊秀不群,与旁人连一个眼神也懒得交流,似乎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
他旁边的二皇子初永年是诸多皇子里年纪最长的,已经有娇妻美眷儿女双全,封了肃亲王,估计是人生圆满,气焰好不高傲,在闲不住嘴地跟旁人寒暄,这人怕不是为给公主道贺,而是趁机朋友聚会来了。
剩下依次还坐着去年才及冠、神情有些木讷的六皇子初永继,以及年方四岁,已有点小大人模样的十一皇子初永奕。
不得不说,老初家自带血统优势,生的子女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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