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玉的理解

    “沉香，我们得谈谈。”上天讨伐杨戬随着瑶姬的泄密而告一段落，但小玉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因此消退，等到杨莲、瑶姬纷纷入睡，她终于忍不住向枕边人问出心中的疑惑，她必须知道沉香在隐瞒了什么。

    那眉间紧缩的忧郁，似是永远放不下的责任，陌生的竟让人觉得十分熟悉，就好似她曾也见类似的人一般，绝对不能让沉香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但他是谁？小玉又完全没了印象，一阵莫名的恐慌不断蚕食着她的心灵，小玉有些后怕的将沉香抱紧，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安心。

    记忆能够通过术法来消除，但感受会牢牢的刻在元神之中，因此只要失去意识，曾经的种种都会浮现在脑海中，清醒后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隐约忘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瞒着娘和外婆，我本来也不想多问，但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你会迷失自己，担心你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小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沉香能通过这些话语感受到妻子内心的惊恐以及担忧。

    后背传来些许凉意，沉香知道那是妻子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裳，但他不敢回头拥入怀中，也不敢出声安慰，他怕自己一看到妻子梨花带雨的脸庞就忍不住将一切都倾诉给自己最爱的人。

    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幸福，这份沉重的负担由他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是不是和杨戬有关，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已经死了。”些许泪珠滴落在指尖，小玉这才发觉原来在自己看不到的角度，沉香也早已泪流满面。

    小玉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她了解沉香，记忆中那个轻浮跳脱的少年从不知道隐藏心中的情绪，有了悲伤一定会哭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无声的泪流小玉还是第一次在沉香身上看到。

    小玉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将沉香逼得太急了，她明明知道沉香不想让她担心才刻意隐瞒下来的，但转念又想到自己是沉香的妻，理应为他分享痛苦和悲伤。

    “沉香，不要再隐瞒了，我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说出来至少能让你赶到好受一些。”小玉抱住沉香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似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沉香自己永远不会从他身边离开，无论面对多么糟糕的情况，他都不会是孤单一人。

    永远不会！

    “舅舅，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良久，沉香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自己的亲眼所见，四姨母的苦苦哀求，嫦娥姨母的话语，沉香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就连小玉缺失的记忆都没有遗落。

    小玉说得不错，沉香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否则夜晚嫦娥问起时，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和盘托出。

    “我叫他舅舅？还说自己要改姓叫杨玉儿？”小玉惊讶的问道，前者还可能是因为沉香的缘故，而后者无疑证明自己曾经与杨戬十分的亲密。

    她的记忆出了点差错小玉是知道的，不仅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脱身的，就连老六、老四的赶紧她也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她只是没有细想其中的缘由，左右已经和沉香重归旧好，结成夫妇，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其他的都显得没那么的重要。

    “可是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你，还有我，我当初也差点死在杨戬的手上。”小玉下意识的辩解道，没了真君神殿中的那段记忆，杨戬于她只是一个仇人，杀害她唯一亲人的大仇人。

    “是啊，他随时都能杀了我！但最后死的却是他。”一次次将他逼上绝境只是为了让沉香认清楚自己的弱小，不尽快变强，在他死后如何能护住自己的亲人至爱。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沉香，你也别太伤心。”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失去了那段记忆，就算沉香说自己曾经和杨戬有多亲近，小玉也无法对杨戬升起半分的同情，她只是担心沉香。

    所有的哀伤与悲切都是因为沉香，或许会因为沉香的感受对杨戬也有几分认可，但也仅此而已。纵使是无心之失，她的姥姥也间接的死在杨戬的手中。

    “嫦娥姨母、哪吒还有四哥应该都猜到了部分真相，我只是担忧母亲和外婆知道了该有多难过。”母亲认定舅舅只是一个小人，外婆也觉得舅舅无情无义，若是让她们知道舅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能够重获自由，沉香不敢相信她们会有多难过。

    舅舅也希望娘和外婆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哪怕仅仅只是为了完成舅舅未了的心愿，沉香也不能让外婆和娘知道真相。

    “我会帮你的。”小玉将自己的脑袋紧贴丈夫的胸膛轻声说道，在她嫁与沉香为妻时，沉香就是她的天，她会为沉香分忧解难，尽自己的一切能力去帮助沉香。

    “可杨戬怎么办？”小玉迟疑道，沉香知道她说的是如今的杨戬，那个人有着沉香舅舅的所有记忆，知晓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随时能够将真相告知娘亲和外婆。

    他们能管得住嫦娥姨母、哪吒和四哥，还能管得住杨戬说些什么？

    “放心，他不会说的。”沉香的语气轻松了许多，看来通过向小玉倾诉，他心中的重负确实减轻了不少。

    如今的杨戬是一个全新的杨戬，他不会因为血脉亲缘而对外婆和母亲心怀善念，同样也不会因为娘亲和外婆的误解而心生怨恨，对于他而言，外婆和娘亲都是路人，只要外婆和娘亲没有惹到他，他就不会计较这些。

    “嗯”小玉转念一想，确实如果那人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

    “沉香，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瞒着我，好吗？”小玉再次说道，她希望自己和沉香之间不要有任何的隐瞒，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就更应该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

    在爱情上，小玉虽然柔弱却远比沉香来得更加勇敢和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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