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师徒情深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扬镳字数:3767更新时间:24/09/15 04:13:03
    土豆的事情,除了郑家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一直观望的各路人马,在得到了实信儿之后,也都带着准备好的上好粮食,从各处直奔洛阳等着换种了。消息是瞒不住的,还没等洛阳城这边放出风去,全天下差不多都知道了,土豆种只有一百万斤上下。这点种子,绝对是不够的。先到了,或许还能捞着点,后到了,一点捞不着也是有可能的。

    捞不着咋办?求,肯定是求不来的,必然得花大价钱了。谁也不想吃亏,能早到,还是尽量早到。

    李牧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他打算明天走。禄东赞没有让他失望,临近傍晚的时候,禄东赞领着格姆王子来了。

    格姆王子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情愿。他已经在天上人间做了快一个月的跑堂了,总算是有了点心得,端菜不至于撒汤了,本想再接再厉,博得美人芳心,没想到被人横插一杠子。

    他看了眼悠哉喝茶的李牧,把脑袋扭到了一边。禄东赞瞧见了,也没说啥。格姆王子的态度,决定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他来了,满足了李牧的条件。这就像是两国和亲,谁会考虑两个年轻人乐意不乐意?政治联姻罢了。

    格姆拜师李牧也是一样,格姆情愿与否不重要,要的是形势。

    “按照中原的规矩,我替我家王子,准备了束脩。”做戏就要做全套,禄东赞回过身,左手拎出一个篮子,里头装着十条肉干,右手拎过来一对大雁,还是活的,兀自还在挣扎,看着挺像是那么回事儿的。

    李牧瞧了眼这两样东西,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微微皱眉道:“你这牛肉干,颜色有点不对劲啊。”

    禄东赞急忙解释:“正宗的高原牦牛肉,在高原上,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享用。”

    李牧掰下来一块儿,确实肉质更加紧实,对旁边的格姆道:“好东西,刚好路上吃。回头搞一车来,给你师娘们打牙祭。”

    格姆哼了一声,没接茬。禄东赞怕李牧生气,赶紧接话道:“侯爷若是喜欢,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这牦牛肉干,着实的来之不易,价格昂贵……”言下之意,若是量少,还能供应,要是没限制的张口就要,这事儿就有点难办了。

    “几个钱的东西,瞧你那穷酸样子。”李牧撕开一条,丢进嘴里大嚼:“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一文钱少不了你的。本侯做事,向来公平。”顿了一下,李牧又道:“外务府的买卖,该缴税的,也得缴税,也是一文钱都不能差,规矩就是规矩,本侯做事,向来公平。”

    禄东赞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出来李牧的意思了。暗骂一声自己因小失大,想要找补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格姆还不说话,忙对他使眼色。

    格姆向前一步,鞠了个躬,道:“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乖、”李牧从怀里拿出个早就准备好的金元宝,递给格姆:“师父没啥送你的,一个金元宝,当做见面礼了。”

    禄东赞心里头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带来的这点东西,也不值李牧手里那个元宝的。看来李牧这厮不在乎钱是真的,否则怎会随便一出手都是这么大的手笔?

    格姆接了过来,禄东赞的手都已经伸过去,准备接着了。格姆却放进了自己怀里,禄东赞只好有些讪讪地把手缩回来,他哪知道格姆的心思。泡妞可是要花钱的,李有容虽长得美,却不爱戴首饰。格姆又不知道她不爱戴首饰,只当她是买不起呢。他虽然是王子,手里头却不过钱,除了一点零花钱之外,其他的钱都在禄东赞手里。

    买首饰这种事情,禄东赞肯定不会给钱的。但要是有了这金元宝,他就不用开口,自己就能买首饰了。

    钱到手了,格姆的态度也变了:“我已经拜你为师了,是不是就没我的事了。我想回长安,没问题吧?”

    禄东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王子殿下这是吃了什么迷魂汤了,咋就盯着那个还珠郡主不放了呢?他见过李有容,模样不差,但年纪大了呀,他真是想不明白,格姆到底喜欢李有容什么。

    偷瞄了李牧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多生气,赶忙道:“王子殿下,您现在是侯爷的徒弟了,得跟在侯爷身边学习,不能再回长安了。”

    “为何不能?”格姆问道:“你不是说,我拜师就行,也没说让我跟着他啊?”他瞅了眼李牧,不无嘲讽低说道:“他能教我什么?无非就是些旁门左道罢了。”

    这话禄东赞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了,急忙道:“王子殿下,慎言!侯爷是你的老师!”

    “无妨、”李牧笑了下,道:“徒弟么,年少无知,常有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他实在也是没见识过他的老恩师我的本事。就像我的大徒弟长孙冲,在拜我为师的时候,不也是跟我唱反调对着干么?都有这么个过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哼!过几段时间也不会好!”格姆斩钉截铁道:“郡主说过,你不是好人。郡主讨厌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我拜你为师,是为了吐蕃。若是我自己,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禄东赞只觉得天昏地暗,赶忙道歉:“侯爷,请原谅王子殿下年幼莽撞……”

    “都说了没关系了、”李牧摆了摆手,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他叹了口气,无限感慨,道:“看来,郡主还是忘不了那件事啊。唉,怪我!她恨我,也就恨了吧。”他用余光瞄了格姆一眼,道:“好吧,我答应你,你想回长安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你等等!”情窦初开的少年,个个都是福尔摩斯。从李牧的话语中,他听出来一些端倪,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件事是哪件事,你和郡主之间,难道有什么?”

    “嗨,都是陈年旧事了,不重要。”李牧摆摆手,开始赶人了:“你们走吧,就不留饭了。”

    李牧越是这样,格姆就越觉得肯定有什么,抓住李牧的袖子不撒手,眼珠子通红,道:“不成,你得跟我说清楚,你和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牧看着格姆,一副为难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讲出来似的。格姆看着李牧,渐渐地,他的手抖了起来。少年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晃过了无数的画面,眼泪含在了眼圈里头,颤声道:“你们俩、你、你该不会……”

    “唉,为什么要问呢?”李牧拍拍格姆的肩膀,格姆翻了个白眼,直接就昏了过去。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这个刺激有点太大了。

    禄东赞是过来人,他看得明白。李牧和那位郡主之间,必定是没什么的。他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收拾徒弟。禄东赞苦笑道:“侯爷,这、有必要吗?”

    “徒弟是我的,你管我咋管教呢。”李牧叫人把格姆抬走,对禄东赞说道:“明天你去找府内长史马周,他会带你见寿阳侯,外务府的事情,暂时经他的手。你们接洽吧。”

    “多谢侯爷。”禄东赞道谢,见李牧要走,急忙又问道:“那奴隶的事情,侯爷如何打算的?”

    “奴隶的事儿,你甭找我。有用人的,自己去问。”

    李牧摆了摆手,向后宅去了。禄东赞看着李牧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哪儿有用人的,让我上哪儿找去啊?”

    从大门出来,正要回住处,忽然看到一辆运煤车过来。再有几个月就入冬了,侯府也得准备冬天用的烧材了。禄东赞看着府里的下人,用竹篮子往府里挑煤,忽然像是开了窍似的,对啊,采煤得用人,运煤也得用人。马上就冬天了,正是用人的时候。

    大唐挖煤的,叫什么来着?

    禄东赞想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大唐矿业。太原王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三大股东,都是有钱人!

    找他们去!

    ……

    格姆醒了半天了,但他没有动。

    想到自己的女神,可能与李牧那种人有染。格姆顿时就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喜欢了很久的偶像,她/他承诺了永远单身,永远不会谈恋爱。却忽然有一天被爆出来,人家其实出道前就结婚了……

    老天爷啊,劈死我吧!

    两行热泪从格姆的脸颊流淌下来,他抽了下鼻子,心里又想:“不劈死我,就劈死他,反正我俩得死一个!”

    “醒啦?”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格姆在心里分辨了一下,不是李牧的声音,这才转过头去,偷偷把眼泪抹掉,再转过来,瞧见一个人正坐那儿泡脚呢,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师兄。”长孙冲笑眯眯道:“我叫长孙冲,也是今天到的。”

    “哦,是你啊。”格姆想起来了,他见过长孙冲一次。只是印象不深,现在见到本人了,终于对上号了。

    “如果你是被他派来劝我的,你还省省力气吧。”格姆咬牙切齿:“我和那人势不两立,谁说什么也不管用。”

    长孙冲笑了,道:“巧了,跟我以前想得一模一样。”

    “你骗人!”格姆一副我已经看穿了的样子,道:“用不着跟我耍手段,你们骗不了我!”

    “谁骗你了。”对付格姆这样的小孩儿,长孙冲游刃有余的很。他拿了抹布,把脚擦干了,道:“这件事儿,长安城人尽皆知,你若是不信,有机会回长安了,你打听一下就是了。”

    长孙冲这样说,格姆倒是信了。既然俩人有着同样的经历,格姆很好奇长孙冲为啥改变了。但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长孙冲主动说。少年心性,终是不够沉稳,没有熬过长孙冲,开口问道:“你既然是他的对头,后来怎么拜师了?”

    “我拜师,可不是我愿意拜的。”长孙冲开了门,把洗脚水泼了,道:“我父亲是国舅,我姑父是皇帝,他俩都让我拜师,我能拒绝吗?”

    格姆顿生同病相怜之感,道:“我也是啊!丞相跟我说,我拜师,他才肯帮忙。不然吐蕃得饿死无数的人,你说这人的心怎么那么狠呢,他逼着我干什么啊?”

    “恩师做事,必有深意。”长孙冲笃定道:“只是不说罢了,他不说,我也猜不出来,我要是能猜出来,我就不当他徒弟了。”

    格姆一呆,道:“我听这话怎么好像是吹捧他啊,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对头。”

    “以前是。”长孙冲笑了下,道:“现在显然不是啊,他是我的师父。”

    “你俩年纪也差不多,你拜他为师做什么?”格姆无语道:“他能教你什么?”说着,他给长孙冲讲起了道理:“虽说咱俩都是被迫拜了师,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师父,但是咱们心里,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屈服了呢?”“恩师做事,必有深意。”长孙冲笃定道:“只是不说罢了,他不说,我也猜不出来,我要是能猜出来,我就不当他徒弟了。”

    格姆一呆,道:“我听这话怎么好像是吹捧他啊,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对头。”

    “以前是。”长孙冲笑了下,道:“现在显然不是啊,他是我的师父。”

    “你俩年纪也差不多,你拜他为师做什么?”格姆无语道:“他能教你什么?”说着,他给长孙冲讲起了道理:“虽说咱俩都是被迫拜了师,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师父,但是咱们心里,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屈服了呢?”虽说咱俩都是被迫拜了师,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师父,但是咱们心里,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屈服了呢?”虽说咱俩都是被迫拜了师,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师父,但是咱们心里,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屈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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