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并非毫不可解

    皇后亲口谢过东陵琰，重点也在于皇后多次提起的楚南芯。

    众人都从中体味到了些许味道，知那楚家庶女，作为齐王侧妃已经得了皇家认可。

    殿上，因为众人心里都有着主意，大家顿时热闹起来。

    然而珠玉在前，既然那些贵女们也曾花些心思，但缺点正是多用金钱堆砌，自己不曾多用心，那些心思都是贴身侍女想着法子给自家主子设计的。

    于是连连过去几个女子，都没有什么新意，皇后娘娘胜在客气，虽不满意，却依旧笑容得体。毕竟这些贵女，都是朝廷要员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女子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可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皇后心意。原来这次生辰宴，至今为止，皇后竟只看上了齐王妃楚南芯的贺礼。

    那些贵女一看自己没有被皇后看重，也就又是遗憾，又是气恼了。

    楚南玥看到今日的谢茵华姗姗来迟，不像平日一般，早早跟皇后呆在一处，早有好奇之心。

    等楚南玥看过谢茵华今日的穿着，就已经明白了大半。

    谢茵华所穿的，绝不是宴会上贵女们该有的穿着。

    因为那是一身舞衣。

    是如石榴花般鲜艳的红色，谢茵华用手小心地提着，似乎很珍惜。

    东陵国中，以歌舞为美。但真正能跳好一支曲子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靠着天赋。

    “皇后娘娘，臣女一直知道娘娘喜欢西域舞蹈，半年前便请了一位师傅，每日勤加练习，今日终于有机会，能为皇后娘娘献舞一曲。”谢茵华道。

    “好，本宫准了。”皇后娘娘道。

    因为这次生辰宴，就是谢家操办，于是谢家特意贴合着谢茵华的心意，为其选了宫中最好的乐师们，帮她奏乐。

    谢茵华立时做好了准备，将红袖一舞，纵空一跃。

    她的红裙，衬托着皇后的生辰宴更加喜庆。而谢茵华虽一直在跳舞，但一双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东陵烁。

    包括那长长的红袖，也时不时从东陵烁的面前拂过。

    楚南玥看得出这种明里说为了皇后，可实际上却是在为了个人私利寻得一个好借口，想要让东陵烁为她觉得惊艳，而后另眼相看。

    一舞结束，楚南玥却一直看着谢茵华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小动作，不曾注意到她真正的舞姿。

    殿上的群臣以及其他贵女们，已经开始鼓掌称赞。

    说着谢茵华是谢家骄傲，今日一舞更是此舞只因天上有。

    楚南玥扭过头去看着谢茵华一直的讨好对象东陵烁，见他满眼都是毫无兴趣，或许一直都是隐忍着谢茵华的那些挑逗不发。

    “华儿，你竟为了今日练了半年？”皇后看着很是感动，“先前偶然间在你面前说起，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你一直记着，可见你对本宫有着真心。”

    “能让皇后娘娘高兴，就是华儿最为荣幸之事。”谢茵华道。

    谢茵华笑了一下，看着皇后的眼神里带着关切。可转眼间，她就又去望着东陵烁了。仿佛对待皇后，她只是飘忽了下，并不真切。

    “今日各位大家小姐们，都有向皇后娘娘展示贺礼，或大或小，总归是一片心意。不过不知楚将军，是否在其列呢？”有大臣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的焦点自然就全都落在了楚南玥的身上了。

    可不等楚南玥开口，那些大臣们首先讨论起来。

    “楚将军是朝廷官员，不必如那些贵女们一样，向皇后娘娘献上贺礼。”

    “但楚将军同样也是女子，出身也不是平民之家，怎么就能在贵女之列外？”

    似乎在众人意料之内，两派竟为了这件事争执起来。

    说到底是为着楚南玥的特殊身份。

    似乎裁定出楚南玥是不是贵女，该不该献礼，成了这次生辰宴的主题。

    谢茵华早就不满起来，不喜欢楚南玥一下子成了众人眼里的灼灼。

    既然事关楚南玥，谢茵华也就咄咄逼人起来：“楚将军，听到这么多大臣进谏，你却没个表示。你是对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不大上心，还是不在意大臣们的意见？”谢茵华问道。

    楚南玥听她这样紧逼，又亲手挖下两个深坑，想要让自己回答。

    可任何一个问题，细细想来，都是带着其中的恶意的。

    楚南玥只有坚定地绕过那些坑，而后明确地回答谢茵华的问题，才算是过了关的。

    于是楚南玥道：“皇后娘娘生辰，国中女子皆知。天下女子，没有一个不愿意向娘娘贺祝的。末将既然有了机会，就会把握好他。至于同僚们的意见，大家众说纷纭，一时难有确定。所以末将所坚持的唯一意见之人，便该是皇后娘娘自己。”

    谢茵华一时窘住。她想到的绊子，在楚南玥，并非毫不可解，甚至成了伤她的绝好武器。

    大臣们的意见，确实重要，但也不能越俎代庖，彻底将主角的意愿抹去了。

    “现在宴席之上，大家兴致好，不过问一句罢了，楚将军何必避重就轻？”谢茵华笑道，“我们只想知道，楚将军打算做什么，为皇后娘娘祝贺生辰？”

    谢茵华语气温和，仿佛刚才那质问的语气，不是同样出自于她自己的。

    因为谢茵华的一句话，殿上果真又惹起喧嚷声。楚南玥看着那一双双眼睛，有的带着探究，有的带着同情。

    就如一直以来在朝中一般的环境，有的人轻视了她，不将她看在眼里。有的人不服气她，甚至厌恶她，只等着她做错了事，好栽一个极大的跟头。

    就连京中的那些贵女们，也都好奇地打量着楚南玥。只因她们见楚南玥的机会很少，楚南玥是朝臣，不是寻常女子，即使有同邀之时，楚南玥的位置也会比他们要尊贵几分。

    “楚将军……”一旁的王畅看上去在为她担忧，但刚要开口，就被楚南玥暗示着停下了。

    也对。他们大概都觉得，她除了行军打仗外，再无任何擅长。而这场献礼，目前逐渐发展成了众人对其个人的展示，而非心意。

    想到这里，楚南玥不自觉地望向了东陵烁，甚至想知道东陵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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