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蒙冤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钝秀才字数:2577更新时间:24/09/15 01:33:09
    慈濂与僳迁悄然接触了一段时间,僳迁的机灵和外貌赢得了他的好感。觉得此子较前几个找上门来的小伙子、包括家里的三个儿子各方面出色不少,最重要的其年纪轻轻就成了术界的“上人”,加上对其母情有独钟,便有了认领之意。无奈正室的四个子女仍是坚决不允。

    僳迁几次前往无果,便开始威胁檬速纨。在得知并非檬速纨本人之意时,他径直找上了同父异母的三哥哥和姐姐。

    檬速纨担心子女相残,想了个主意。提出僳迁归宗前,须为家里做出大的贡献,既是对僳迁的考量,也是对家里的交代。

    贡献,在檬速纨眼里就是钱。有钱,他僳迁何必一定要寻根问祖?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用不光彩的手段弄到钱,没一个光鲜的背景,别人一样看不起。

    想来想去也每个好办法,僳迁再次找到檬速纨,问贡献有没什么制约和要求。

    檬速纨说只要不是杀人越货,可以不择手段。僳迁当即讲了下“瘟计划”,同时也做好了遭拒的准备。万不没料这个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高贵爹”竟然默许了。

    于是,僳迁趁人不备,将准备对付檬速纨一家,除师父牧凫无人能解的“裂骨散”加大了份量,投到了魟鱼村的三个水井里。

    为做得逼真,不让人生疑,僳迁竟然在初次见面的奶奶的水杯里下了药。檬速纨知道时本想责骂,转念一想僳迁有解药,也就未作声了。

    待老人中毒后,檬速纨第一时间想到了嫁祸于孤儿龙回云身上。

    最初僳迁只是想借生父檬速纨之手扣龙回云一顶黑帽,才发现其竟然入了术界“既生瑜何生亮”之嫉妒之心,顿时要灭之而后快。

    檬速纨并不了解僳迁所下瘟疫是牧凫的独门绝技,担心被“无所不通”的慈濂破解。因为十九年前那场“瘟疫”,就是他和慈濂导演的。也就是那年,清贫的檬速纨“渐渐富了”。若如所料,今日儿子僳迁制造的这场“大富贵”,岂不被慈濂化为泡影?

    尽管慈濂每次为村民治病,都会与他五五分成,甚至更多。可是这次的收益远比十年前的收益多,别说三成五成,一成也够那牛鼻子吃到老死。儿子僳迁的功劳,绝不能让那老道来分杯羹。

    于是瞒着所有人包括僳迁,安排武师松喀、仟陌前往破坏索桥,有机会最好就地解决。

    慈濂虽然和檬速纨一样贪婪,但必定救过不少人,于松喀、阡溢就有救母救子之恩。

    看见挂在铁索上的慈濂、龙回云,战战兢兢像吓破胆的兔子。想着百丈高的深涧,晃悠悠的铁索,松喀、阡溢觉得两人不可能舍命爬越。加上阡溢心里想着妹子的死因,没了心情,既未布网,也未乘机放箭。不然以龙回云的现状,必遭其害。所以,龙回云算是沾了慈濂的光,躲过一场劫难。

    慈濂在魟鱼村山腰,被檬速纨安排原本做做样子的迎宾队接下了山。

    吓走僳迁,静候在山腰林带里的哑叔佗樟,见与慈濂随行的龙回云精神不振,浑身再无术界人士的矫捷气场,连忙掐指推算。

    片刻,佗樟望天长叹:“此子厄运难逃矣!”

    行走如飞、能腾云驾雾的佗樟,在凡人眼中是个传说,可并无化人劫难、度人生死之术。

    佗樟虽能算出龙回云有劫难,却算不出受害于何人。他远远尾随在众人身后,观察着慈濂的言行举止。慈濂的态度友善亲和,与龙回云有说有笑,且年龄长,级别高,无缘无故不至于对一个入界新人动手。最大的嫌疑人,唯有年纪相若的僳迁了。

    对付僳迁,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但其师傅牧凫与他实力相当,加上龙回云命中该有此劫,他佗樟无力挽转。

    一番斟酌,佗樟决定去找千里之外、托他照看龙回云的师叔九玄问计。

    待龙回云和慈濂一行下完山、入了村口,佗樟才运起神通,驾起云座,消失在莽莽林海之巅。

    阔大豪气的村堂里,铺着兽皮的巨型太师椅上,体型臃肿的檬速纨正和潜在屏风后的僳迁窃语,忽听慈濂到,带着笑意的虬须脸立时虎了起来。

    不说索桥断了无法通行吗?慈濂怎么到了?松喀、阡溢两人定是谎报。

    檬速纨大怒,要唤来严处,却被屏后的僳迁拦住,称慈濂的功力法力均在他之上,一个小小的索桥根本无法阻止,随即轻声嘀咕了几句。

    听完僳迁的计策,檬速纨转怒为喜,连声称“妙”。继而疾步迈出村堂,向远远过来的慈濂深深拜了三拜,随即上前牵住其手迎进村堂。

    屏风后的僳迁,仔细观察着背行囊一声不吭紧随慈濂的龙回云。“这小子身上怎么突然没了旺盛的术界气息?”僳迁吃了一惊。皱眉想了一阵子,想不明白。他咬咬牙,“管他啥原因,斩草除根,以绝死灰复燃。”闪身到了侧室。

    进入村堂的龙回云尚未站稳,一股淡淡的幽香侵入鼻腔,嗓子随即发鲠,无法出声。心下不由大骇:“我是不是也中瘟疫了?”

    忽闻檬速纨大喝:“把这个恶意拖延时间、别有用心的家伙绑了。”

    龙回云又惊又急,想解释,可口不能言。他直拿眼睛向刚落座的慈濂求援。

    慈濂瞟也未瞟他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待有人冲龙回云动手,才放下茶杯,板着脸刷了下拂尘:“山间索桥无故断裂,倒叫贵村头牌猎手受过。高啊!”

    “索桥断裂?”檬速纨愕然的样子。

    “不然,岂会延误?”慈濂道。

    檬速纨立刻脸色铁青:“钟管事。”

    “扎!”坐在最边的一个黑瘦汉子双手一揖。

    “立即安排专人,24小时内务必查清断桥原因。”

    “喔呀!”黑瘦汉子转身跨出村堂。

    慈濂的脸色缓和下来:“还望村主看贫道薄面,饶这个无辜的猎手一回。”

    檬速纨与堂里的四位副村主、管事交换了下眼色,略略犹豫了下:“既是特殊原因,又蒙上师慈悲。饶过犯人龙回云死罪,送‘面壁室’禁闭三天。”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面壁室,听上去就一个反省室,实则是个阎罗殿。阴暗潮湿的室内从没间断过毒蛇、食人红蝙蝠等毒物,是专门用来关押重囚,让其自生自灭的囚室。

    按村规,囚犯进面壁室三天不死,可无罪获释。这个看似有望逃生的村规,事实上不过是间接而残酷的死刑。因为,但凡进入面壁室者,别说三天,挺过一天的也没先例。

    十多年来一直穿山间、入深海,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龙回云,忽然明白浑身无力、口不能言的原因,是被人暗算了。出手之人显然不是慈濂,应该是檬速纨请来的高手。

    没法开口说话的龙回云心里恨恨道:“这个用人朝前不用人向后的毒物,早就嫉妒老子为孤寡病弱做事。平常想方设法排挤、打压老子不说,今日还想方设法处死老子,他必与疫情有关。只可惜了蒙在鼓里的村人们!”

    他本想吱吱呀呀挣扎着分辨几句,见慈濂求情都不太好使,明白就算他能够正常分辨,结局必然也会一样。

    缩脖子一刀,伸脖子还是一刀,堂堂男儿,干嘛给这样的宵小耻笑机会。于是,脖子一扬,不待人动手大步跨出了村堂。

    慈濂见龙回云突然面色有异,口不能言,步子发虚,立刻运起功力细细嗅寻。

    不嗅不要紧,一嗅心下惊骇:“竟然有人使用‘追魂香’!”不由四下张望。村堂上几人面部都呈污浊之色,哪有半点术界气息。目光扫向了檬速纨背后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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