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争夺西域(2)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猫耳洞字数:6302更新时间:24/09/14 18:01:15
    纳比罕王后比广德小二十岁,她当年也是西域有名的美女,现在已经四十来岁了,但当年的风韵犹存。那大而有神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你现在人不乏动人之处,但岁月不饶人,无情的时间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的眼角出现了许多鱼尾纹,身体由于发胖也显得有些臃肿了。

    于阗王广德虽是个威严的君主,可是他跟普通人一样,老夫少妻,在宫中免不了有些惧内。此时,他见纳比罕说出了这么多不合体统的话,就急忙用手势制止她,可是纳比罕正在火头上,根本不予理会。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也不想去理会老头子这些手势的含义,自管吵下去。

    “你这个老糊涂!你没有能耐对付龟兹人,竟打起我女儿的主意来,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她吵着,看样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许多宫女在场,她这样吵,这成什么样子了!老广德急了,他打了一个手势,让宫女退下去。宫女们飞快的走了。

    “我没什么可怕的,谁愿意听谁听,我绝不愿意把我的女儿嫁给那个畜生雕陶莫皋!”纳比罕见广德这样怕宫女们听他俩的谈话,就这样说。

    “纳比罕,”广德一边说,一边思忖该如何说服他的王后。他不仅是个父亲,而且还是一个国君,作为一个国君,他不可能感情用事。他得考虑怎样做才能够对国家有利,怎样做才不会王冠落地。事情明摆着,今天拒绝了雕陶莫皋的求亲,明天龟兹铁骑就会踏碎于阗的国土。龟兹人正想难为他,找个借口打过来。

    “纳比罕,疏勒已被攻灭,现在龟兹铁骑已在国门口了。此时他们为什么遣使来求亲呢?他们是要找个借口打进我们的国家啊!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得到这样的借口呀。”广德耐心的解释。

    “我不想听你这样没出息的话!”纳比罕挥了挥胖胖的小手,打断了广德。“你和你那些混帐大臣们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很好!你们干你们的,我干我的,奥丽黛现在正在他外婆家里。我立刻给我母亲写封信,派人送到拘弥去,让奥丽黛别回于阗来,我的父亲拘弥王和母后会保护奥丽黛的……”

    两个人正闹的不可开交时,宫女进来禀报。说早已告老在家的老辅国俣苏榆勒请求觐见。苏榆勒德高望重,于阗朝野无人能比,当年正是这位老侯爷把广德扶上王位的。焦头烂额的广德立刻请他进来。苏榆勒身后有个汉人打扮的年轻人,不过这时广德心烦意乱,没注意到他。苏榆勒正要行大礼,广德赶紧拦住他,说:“恩相不必如此拘泥。”赐坐后,广德问:“恩相进宫想必有事,不知欲以何教我?”

    “大王,臣以为当此我国步履维艰之时,一策一举,皆不可草率定之,宜广开言路,谨遵从事。”苏榆勒说。

    “恩相有何高见以决吾疑?”广德问。

    “臣已老迈,不堪驱使,但愿引见一人,以为大王决疑,此人智力过人,或有真知灼见也未可知。”

    广德问:“何人?”

    “汗死班超,此人来西城(于阗国都)已三日了。”苏榆勒说罢,伸手引见他身后的年轻人。

    广德这时才把目光投向苏榆勒身后的那个汉装年轻人。班超这个人的名字最近风头很盛。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两年前,永平十六年春,汉军在伊吾卢打败了南呼衍王后,按照汉明帝的旨意,要派使节出使鄯善国,也就是西汉时期的楼兰国。而当时班超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主动去找窦固,要求执行这个任务。

    刚开始,窦固并没有一口答应,因为这个时候,他想派去的人是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耿恭。因为耿恭打仗时的勇敢表现给窦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觉得这是个可以大胆使用的人才。可在和耿恭交谈时,发现耿恭不太善于辞令。而当使节,在许多场合里,是需要嘴皮子上有功夫的。正好这时班超来主动请缨,并且发表一通演说似的讲话。

    不要小看话语的力量。要说使用弓箭和刀枪,班超可能不是耿恭的对手,但要说讲话的水平,耿恭是肯定不如班超的。正是这一点,让窦固下了让班超出使鄯善国的决心。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窦固的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可不妨另做一个假设,如果是让耿恭去当使节,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可惜,历史不能假设,任何猜测和想象都是无意义的。于是,班超带着三十六个人出发了。

    从伊吾卢到楼兰,有六百多里路。其间有大片荒漠,给行者带来无数困难,但作为一条商旅通道,却从未中断过。楼兰国,是个小国,可特别的位置,让它变得重要。进入塔里木盆地,它是咽喉,控制了它,就掌握了整个天山南边的大盆地。因为太重要,这里也成为了汉匈两强之间的必争之地。

    班超、郭恂等一行三十六人,出酒泉,过玉门,经阳关,来到鄯善已是四月天气。鄯善国,本名楼兰国。汉昭帝元凤四年,因楼兰国受匈奴指使屡杀汉使,大将军霍光就派平乐监傅介子刺杀楼兰国王。傅介子率领一帮勇敢之士,携带了大量珍宝和金币,到楼兰假称给国王送礼。国王欢喜异常,设宴招待傅介子一行。

    酒酣间,傅介子拉国王到帐幕里说悄悄话,两个壮士突然出现,瞬间就把国王杀掉了。昭帝另立楼兰国在汉朝当质子的尉屠耆为国王,从此改国名为鄯善国,国都也从原来的扜泥城(今新疆尉犁东、罗布泊西北、孔雀河北岸)迁到了伊循城(今新疆若羌米兰)。昭帝还赐宫女给新国王尉屠耆做夫人,派人刻制了鄯善国的印章。

    汉时的鄯善与后世的鄯善,地理位置和地理环境都有很大差别。今之鄯善在吐鲁番以东(火焰山的东端),哈密以西;汉之鄯善却在火焰山南千里以外的罗布泊一带,与现在的鄯善相距甚远。今之鄯善多是戈壁、沙丘和山地,地面干旱缺水;汉时的鄯善(即楼兰地区)则多是沼泽地,地面潮湿多水。

    两千年来,生态环境变化极大,往昔的鄯善早处在干旱缺水的荒漠之上了;但在当年,这里种植五谷杂粮、放养牲畜,水源相当充足,喜水的柽柳、白草到处可见,还长有无边无际的芦苇呢!

    西域本有三十六国,在汉哀、平两个皇帝时分成了五十五国,都在匈奴之西南,乌孙的东南,东西六千多里,南北一千多里。鄯善距阳关一千六百里,距长安六千一百里,班超出使西域选定这里作为第一个落脚之地,一是它东连汉地,距离较近;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出于战略考虑。

    自鄯善翻越葱岭有南北两道:顺着南山北麓沿河西行,可抵莎车,这是南道;南道西越葱岭就可到大月氏、安息国。经车师前王庭顺北山沿河西行可达疏勒,这是北道;北道西过葱岭,就可达大宛、康居、奄蔡诸国。可以说,鄯善地处南北二道的要冲,班超自然要先到这里落脚了。

    自汉武帝派张骞打通西域后,经王莽篡权,西域有不少国家又归附了匈奴。光武帝中兴以后,因忙于对内拨乱反正,一直顾不上对外事务,一直到汉明帝登基后十几年也没能扭转这种局面。鄯善的情况怎样?此行前程是吉是凶?班超心里没底。

    在离伊循城十里的地方,班超命令一行人马停住,派姚光和甘英进城打探情况,酌情向鄯善王禀报他们的到来。出乎班超意料,没过多长时间,鄯善王广便亲自随同姚光和甘英前来迎接。

    这时的西域既无秦砖,更无汉瓦,所有房屋都用土坯建成,国王的宫殿也不例外。尽管如此,宫殿还是雄伟壮观的。鄯善王广把班超全体成员接进了宫廷大殿。殿堂里,早已摆好十张大桌,各种各样的点心、葡萄干、哈密瓜干、奶茶,都已备好;满朝文武大臣都在恭候,为班超一行接风。

    应该说,鄯善王广这般礼数甚备、隆重接待,不是没有缘由的。汉军全面反击北匈奴的消息早已传来,他听说汉军在折罗汉山和蒲类海大破呼衍王以后,深感汉军强大,势不可当。形势逼人,他想竭力讨好汉军,所以一听说班超一行到来,一丝儿也不敢怠慢,亲自出城迎接,让满朝大臣一起招待班超及其随行人员。

    落座后,鄯善王广以极为热情的讲话对班超一行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话语中充满了友好的言辞。班超端然而坐,神态严肃。鄯善王请他讲话时,他先用两只明亮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整个殿堂,然后朗朗说道:“尊敬的鄯善王陛下,诸位大臣,各位朋友们!我们是来交朋友的!”从鄯善王到各大臣,对班超一行的到来,都认为是非常之举,对汉朝派遣使者的意图都十分关注。班超讲话时,殿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洗耳恭听。

    班超接着说道:“各位早已知道,前不久我大汉帝国出兵向北匈奴发起了全面反击,这完全是因为北匈奴长期侵扰所致。我们是不愿挥动干戈的。为了保土安邦,我们不得不以战去战,我们是在为和平而战。大汉帝国虽然是个大国,但和许多国家一样,都希望安居乐业,过太平日子。可是,北匈奴野蛮好战,不单对我们大肆骚扰,还对西域各国实行高压政策,政治上要服从他们,经济上要被敲诈勒索。对此,我们坚决反对,我们应当为共同的利益站在一起,共同战斗。我们到贵地是为和平而来,但愿我们和睦相处,世代友好,共享国泰民安之福。”

    他的讲话得到了满堂喝彩,热烈欢迎。鄯善王广听了这一席话,显得异常高兴,情不自禁站起来说道:“班司马是一位崇高的使者,是最值得我们尊敬的贵宾。尽管我们不像大汉那样辽阔广大、物产丰富,尽管我们国小人少,没有燕窝海鲜,但我们要以最高的礼节拿出我们最好的东西,盛情款待我们的贵宾。”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客人一到先以茶点瓜果相待,这在宴席中是不算数的;茶点之后,才是真正设宴。说话间,已是日落西山时分,宴会正式开始了。与此同时,一群身穿彩裙的漂亮姑娘,端茶的端茶,提酒的提酒,顷刻间,每张桌上烤全羊、烤肉串、烤山鸡、烧牛肉、手抓肉……各种菜肴应有尽有。鄯善王广亲自把盏斟酒,和班超一连干了三大杯。

    接下来的日子里,鄯善王广带领辅国侯、却胡侯、译长等官员,陪同班超、郭恂、姚光、田虑、甘英、王强等人去鄯善旧都扜泥城,一去就游览了好几天,第四天日落方归。往后一连数日,北游孔雀河,南登南山顶,走访了广大农村、牧区。所到之处,备受欢迎,每日归来,都受到热情款待。

    在不外出游览参观之日,鄯善王广便来班超住处,与班超、郭恂把酒叙谈;他不能亲至,也要派人前来看望。热情的接待,洋溢着主人的盛情;隆重的礼仪,表达着主人的厚意。这对能审时度势的班超来说,能不心知肚明吗?

    然而,好景不长,十天后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每日三餐的伙食标准大大降低了,照料他们的侍卫不像过去那样热情了,常来常往的鄯善王广和大臣们再不登门露面,一种难耐的冷落感,每日里都在袭击着班超一行人的心。春天的大自然是温暖人心的,班超一行人的内心却冷若冰霜。这是怎么回事?

    班超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这一天,班超把侍卫长王强叫到他屋里,问:“不屈兄,这些天,鄯善王广待咱们大不如以往了,你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班司马,的确有些古怪。反正……反正是不好了,怎么回事俺说不清。”王强也感到迷茫。

    二人正说着,随从田虑匆匆走进屋来,劈头盖脸地说:“禀告班司马,驿官外面有主仆二人投书求见汉使,为首一人自称耿恭司马麾下斥候什长李同,有紧急的情况禀告大汉使节。他说,此事关乎朝廷使节团的安危。”

    班超一听,与王强相视一眼顿时有些迷惑。班超想,耿恭他是认识的,而且两人的关系极好,但是他的部队还远在伊吾卢,他麾下的斥候怎么会跑到六百里外的楼兰来了呢?会不会是于阗人的什么阴谋?一时间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兹事体大。想了想,便起身让田虑避开驿馆于阗官员的耳目,悄悄带俩人来书房相见。

    不多时,班超透过书房的窗户,就看见田虑领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朝书房匆匆走来。只见前面一人长得高高壮壮,足有八尺,生得却面如冠玉,一脸的文质彬彬,如果不是一身楼兰人的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位汉朝的世家子。跟在这人身后的明显是个匈奴人,却穿着一身随从的服装,这让班超越发的困惑不已。

    进了书房,田虑指着坐在上首的班超冲为首的年轻人说道:“李小哥,这位就是你想见的班司马。”

    来人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块军牌,行了一个军礼后递上黑木腰牌,只听沉声说道:“敦煌戎军耿司马麾下斥候什长李同,参见使节班司马!”

    来人正是李同和莫博德,两个人抵达伊吾卢后,李同心里就计划混入班超的使节团,因为他知道班超正是因为这次出使,名声大噪,班超后来因功被封定远侯,原西域都护陈睦病故后,班超接任西域都护府都护,班超以非凡的政治和军事才能,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正确地执行了汉王朝“断匈奴右臂”的政策,自始至终立足于争取多数,分化、瓦解和驱逐匈奴势力,因而战必胜,攻必取。班超不仅维护了东汉的安全,而且加强了与西域各属国的联系,为西域的回归做出了卓越贡献。

    汉章帝刘炟曾高度评价班超:超遂逾葱领(帕米尔高原),迄县度(兴都库什山),出入二十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而绥其人。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仇。

    此时的东汉国力正蒸蒸日上,穿越者李同今后想要在西域立足,这样一条大腿怎能不冲上去抱住。而“震慑鄯善”正是班超走上历史舞台的第一幕,其间凶险无比。此刻李同不雪中送炭,想办法混入使团搏个功名,更待何时?

    于是,李同和莫博德抵达伊吾卢后,便以天山南路找了一处山谷为基地,一边收拢西域野人训练自己的部曲,一边率领西域野人假扮马贼,专门袭击匈奴人的后勤辎重,夺取军事物质,同时打劫过往的商旅,壮大实力。

    短短的几个月,两人就集聚了大笔财富,有了一支八十三人的骑兵队伍。永平十六年年初,李同和莫博德乔装打扮,假扮商人潜入伊循城,耐心的等待大汉使团班超一行人的到来,这才有了今日李同与班超的首次相见。

    听完了李同的来历后,又听说李同竟然还是飞将军李广的后裔,史学世家出身的班超顿时对李同这个年轻人心生好感。便邀请他入座相谈,询问鄯善王突然态度转变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没有北匈奴插手,鄯善王自然待咱好;一有北匈奴人介入,他心里有顾忌,待咱态度也就变了。”李同直言不讳地告诉班超:“班司马,据在下侦查,北匈奴的使团五日前抵达了伊循城外三十里处,北匈奴使团住在孔雀河边帐篷里,打头的使者叫屋赖带,副使叫比离支,总过一百三十五人,其中有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

    “你说咱该怎么办?”田虑问道。

    “明智者,看问题都看在事情的萌发阶段。从鄯善王广的态度就可看出事发阶段的迹象,”李同一本正经地分析道,“现在,鄯善王广待咱虽有很大变化,但他心里还在犹豫,不知何去何从。”

    “干脆,咱找鄯善王挑明,看他究竟站在哪一边好了。”王强按捺不住插话说道。

    班超焦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他想到了张骞出使西域被匈奴监禁十三年的情景,想到了他们一行三十六人面临的危险处境。他想着想着,眉头一皱,不由得计从心来,又看了看安坐如山的李同,心中颇是喜爱。便有心考校问道:“李同,如果你是使节,当如何应对?”

    “这些天来,鄯善王广对咱们使团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很有可能把咱们使团交给人多势众的北匈奴人,到那时,咱们谁也免不了死无葬身之地。”李同说到这里,拍案而起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今之计,唯有在今夜火攻虏使。他们不知咱有多少人,咱也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大杀一气,他们必然惊乱,咱们趁此机会一举全歼北匈奴人马。有此一举,鄯善王广定会吓破胆,再加上匈奴使者死在他的国内,必然死心塌地跟咱们站在一起,班司马来鄯善也就大功告成了。”

    此言一出,除了班超脸上露出嘉许之色,其他人“嗤”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呆呆的看着正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李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班超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李郎君此言正合本使之意,”

    “田虑、王强!”班超叫道。

    “有!”二人齐声应道。

    “你们上街买酒去,要买十坛好酒。”班超吩咐道。

    “啊!买酒做什么?”两人顿时傻了眼。

    班超嘴角一翘,狡黠笑道:“不必多问!酒能尽兴,今晚咱们军中兄弟全体人员聚餐用。”

    田虑、王强听了一头雾水,忐忑不安的上街买酒去了。

    这天晚饭时间,班超没在自己在城中的住所吃饭,而是带着李同主仆两人特意深入到营房与大伙儿聚餐。副使郭恂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仍像往日一样在住所吃饭,班超也没去惊动他。

    大伙儿见班超来营房聚餐,都十分高兴。他们得知班超让田虑、王强拿来好酒,深切感到班超礼贤下士,对部下深切关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待随从人员全部落座以后,班超暗暗点了人数,只缺了个郭恂,连他自己和李同主仆共三十七人(班超并不知道,这比原本的历史多了两人),个个在座,单等开餐。

    “今晚咱先好好喝上一回,乐和乐和。”班超向大家说道。

    大伙儿一听兴高采烈,齐声叫好。“这顿饭要吃得饱饱的,酒要喝得好好的。可有一条,谁也不能喝醉。”班超又嘱咐大家道。

    又是一片齐声叫好的声音。

    说实话,这些护卫使团的军士大多数是洛阳和长安城里的游侠出生,虽然武艺高强,但并不善于阵仗,除了好勇斗狠,根本没什么纪律。自打来到鄯善,除了最初几天受鄯善王广的招待喝过几次酒,班超规定平日不准饮酒,嘴里边早就淡出鸟来了。大伙儿见今晚司马破例备酒,都喜出望外,格外高兴。班超发话后,满堂人边吃边喝,说说笑笑,心神爽快。

    班超和他们同吃同饮,妙语连珠,兴致盎然。一坛,两坛,三坛……十坛好酒很快就喝光了。有的人脸色早已发红,脸不红的也带有八分酒意。

    班超趁着酒兴猛地站起来,高声说道:“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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