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佣兵岁月 第七十二章 工兵结晶

    其实，凌海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李教授他们。

    博览群书的凌海，在看了那么多话本小说之后，知道一个道理，在有利益参杂的事情中，聪明的人都会尽可能隐藏暗手，以备万一。

    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对于无法完全信任的李教授等人，凌海隐瞒了一项身体的异变，那就是：凌海的双手可以随凌海的心意，变成外星生物毒尾工兵的口器！

    事情起源于凌海将刘松的遗体背回营地的途中，完成二度重塑的凌海，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前臂，不知不觉间竟然畸变成了工兵的嘴巴模样！

    凌海看见之后，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和感受已经畸变的左手。

    在经过一番试验之后，凌海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他可以控制畸变的手臂慢慢变回原样，不用担心自己变成一个怪物。而且畸变的部位仅仅只有双手前臂，凌海想要哪只手畸变就可以让哪一只手变成工兵的口器。

    当凌海控制手臂畸变成工兵的【吞噬之口】时，吞噬之口会传给凌海一个想要进食的信号，凌海鼓起勇气尝试让吞噬之口吞食兽尸之后，发现吞噬之口吃下去东西的感觉，和他自己把食物吃进胃里的感觉差不多，反正能抵消饥饿感。

    唯一的明显区别是，吞噬之口的消化能力极强，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甚至是矿石，它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化殆尽。不过，为了身体的健康，凌海在尝试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让吞噬之口吃过石头了。

    当时，能彻底随心控制吞噬之口以后，凌海忽然产生一个猜想：工兵吃了足够多的食物之后，会分泌工兵结晶……那么，自己畸变的这个身体部位，是否同样能产出工兵结晶？

    虽然凌海并不知道工兵结晶的具体效用，但是之前教官们曾无数次强调工兵结晶的珍贵，如果自己能产出工兵结晶，那将是一个惊喜。

    这，就是凌海此刻想要验证的事情。

    上次回到防御罩内后，因为有所顾忌，凌海并没有让吞噬之口吃进去太多食物，这次重新来到外域，凌海自然要验证一下产出工兵结晶是否可行。

    寻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凌海依靠着“缩水版”的统率，将走进感知域的兽兵一一“罚站”，然后靠近以后轻松将之击杀。

    在积攒了十多只爆牙的肉身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凌海走进一个隐蔽的建筑里，开始控制左手化为吞噬之口。

    每次转换的时间大概有五分钟，转换结束之后，凌海的左手手肘往下已经变成了一个肌肉柔韧性非常好的，长着细密牙齿的管状血盆大口！

    凌海把眼神当中的犹豫和一丝恐惧全部抛开，缓缓将吞噬之口放在了兽兵的肉身之上。

    接下来，隐秘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啪叽啪叽”的咀嚼声。

    吃掉一头爆牙时，凌海一天没吃饭的饥饿感消失殆尽。

    吃掉两头爆牙时，凌海没什么特殊感觉，吞噬之口也没有产生工兵结晶。

    吃掉四头爆牙时，凌海的身体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饱胀感，于是凌海停下进食。

    让凌海十分惊讶的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吞噬之口把四头爆牙百分之八十的身体部位吃进去，可自己的左手手臂和吞噬之口竟然毫无变化，仿佛吃进去的是一堆空气。

    可饱胀感是真实的啊，凌海只能感慨吞噬之口的消化能力太过恐怖。

    接下来的时间，凌海便持续着进食的活动，只要感觉到自己还能吃，凌海便立马控制吞噬之口贴上兽兵的肉体，继续吞食。

    一直等到出任务的第六天清晨，凌海忽然从睡梦中醒来。

    刚睁开眼的凌海，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在他睡着的时候，吞噬之口第一次不受控制的，自动从正常手臂变成管状口器。

    凌海盯着吞噬之口看了一会后，管状的吞噬之口忽然不受控制地一阵阵反刍。半晌后，只见一枚红水晶般的细长棱体，被吞噬之口吐了出来！

    将小笼包大的棱体放在右手掌心，凌海心情有些激动，从模样上看，吞噬之口吐出来的棱体正是工兵结晶的样子！

    对工兵结晶的了解，全人类目前只停留在影像上。人类从来没有获得过实体的工兵结晶，工兵结晶的效用只是人类根据影像得出的推断。

    被外星生物占领的区域，有些地方人类无法到达，否则会激起兽潮，所以人类只能依靠投放无线监控器，观察外星生物的习性和日常。工兵结晶能促进兽兵生长进化的过程，在六十六年前被无线监控器拍摄了下来，人类才得以知道结晶的功能。

    外星生物对工兵结晶的把控，可谓达到了极致。

    当工兵被人类捕获时，工兵不会产出结晶。只有确认了周围绝对安全，工兵才会产出结晶给其他兽兵使用。

    看着掌心的结晶，凌海陷入了沉思。他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自己产出的这枚结晶。

    工兵结晶的真正效用情况不明，凌海不太敢放心使用。

    要说把结晶上交上去，凌海又解释不了来源。

    凌海有些两难。

    犹豫了一会儿，凌海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使用，毕竟是从自己身上产出的东西，兽兵吃了没事，没道理一枚结晶能把他毒死。

    把棱体结晶一掰为二，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结晶，硬度不高，就跟掰了根冰棒一样。凌海先是把其中一半放入吞噬之口，控制其将结晶消化。

    凌海把半块结晶吃下去一分钟左右，便感觉到全身短暂的一热，然后就没有了后续。继续静等了十多分钟，凌海的身体还是没什么变化，他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结晶确实不是什么毒物，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作用。

    大概推测出结晶无害，凌海便拿起最后的半截放入正常的嘴巴里。牙齿张合，凌海感觉自己就像在吃一块鸡脆骨。还别说，结晶的口感还挺不错的。

    不出预料，一分钟之后凌海又感觉到全身微微一热，随即恢复正常。

    凌海心中不由产生一个疑问。

    工兵结晶并没表现出特别的效果，是结晶数量不够的关系，还是因为结晶的作用时间很滞后？

    凌海的摸索之路还很遥远。

    目前已经确认手上的吞噬之口可以产生工兵结晶，但还无法确认工兵结晶的具体效用，剩下的任务时限不允许凌海产出更多的结晶来做试验，毕竟单单一枚结晶就已经花去了凌海四天左右的时间，消耗了20头爆牙的肉身。所以，凌海只能期待下次出任务时，再找机会生产工兵结晶。

    在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凌海计划用来狩猎赚钱。这次出任务，凌海的装备消耗并不多，但多少还是有一点。

    冲锋枪的租用费400联盟币一天，七天就是2800，出入防御罩的机票钱每人5000，子弹消耗了差不多1000，再加上作战服和各种仪器的租用费用。凌海总的任务支出为9600多联盟币。

    也就是说，凌海至少需要单独狩猎两只爆牙才能保本。

    这对目前的凌海来说，易如反掌。只要让他单独遇到兽兵，他想狩猎多少兽兵就能狩猎多少。

    不过凌海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突出，在剩下的一天半里，凌海打算狩猎十多只兽兵就够了。一是因为找兽兵也需要时间，现在时间已经不充裕了。二是这样的狩猎数量，也比较符合他二度重塑的战力。

    二度重塑的战士，只要不是同时遇到6只以上的普通兽兵，就能相对安全地进行单人狩猎。

    转眼时间流逝，第七日的傍晚，凌海和五班的成员再次在寄存营地汇合。

    闲聊之后，凌海发现大家的收获都差不多，a组狩猎了16只爆牙，b组18只爆牙，c组9只爆牙，12只独角，d组14只爆牙。而凌海自己则刚好10只爆牙。

    当然，狩猎的这些兽尸，成员们并不是一次性带回营地，而是在这几天里分次搬运回来。

    抛去成本，这次出任务，每名雇佣兵的额外收入平均在4万联盟币左右。

    因为后面的这些兽尸是直接卖给军方，所以省去了一笔邮寄费用，不过多了10%的征税。所以，大家的额外收入在36000联盟币左右。而这还是大家因为第一次执行任务，刻意收敛的结果，否则赚的外快会更多。

    七天赚三万六，当雇佣兵就是这么赚钱，只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用命搏来的。这次五班的成员运气都比较好，遭遇到的基本都是小股兽兵。

    结算完收入，归还军方装备，五班的12个人便高兴地登上运输机飞回了防御罩内。

    ……

    时间拉回出任务的第二天晚上，腾飞生物研究总部，李教授和简豪的虚拟投影坐在一起，观看风衣男带回来的验证视频。

    “李教授你看，兽兵在单独面对凌海时，能保持静止，说明他确实拥有和兽兵沟通的能力。但是，当我们派去的验证人员出现在兽兵眼前，兽兵的攻击欲望又再次出现，说明凌海对兽兵的掌控能力不足。他在命令兽兵静止不动时，也没有喊出赫拉的音节，这跟你说的【统率】能力有很大的出入……”简豪边看边说道。

    “能理解，毕竟人类不同于赫拉。人类在注射了强化试剂之后，短时间内也无法觉醒兽兵的种族天赋，都需要慢慢开发才能展现出来。所以，凌海的统率能力，应该也需要后天的激发，才能进化到跟赫拉一样的水平。”李教授此刻话里虽然说着应该，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笃定的兴奋。

    简豪脸色有些严肃，说道：“那教授你接下来，打算把凌海调回总部配合实验研究吗？”

    眼看老同学有可能要被自家的财团限制人身自由，简豪有些过意不去，但简豪也没有办法，自从父亲知道凌海的事情后，就把凌海的监管全权交给了李教授，简豪现在就算想放凌海走都做不到。除非凌海投靠联盟政府……不过，说实话，要是让联盟政府知道凌海的能力，他的处境恐怕也不会比呆在腾飞集团好多少。

    没想到李教授这时反而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凌海的血液标本总部已经存储了不少，现在就算把凌海关在总部，也对我们的研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以现在凌海的能力，兽兵基本无法威胁到他的安全，那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放任他成长，或许他会给我们更多的惊喜。他不是还欠你钱吗，正好可以让他每隔一段时间来总部抽取血液标本，抵消债务，这样既能减少他出任务的欲望，也能把他的行踪牢牢掌握在财团手里。”

    “万一凌海出意外呢？外域的事情难以预测，危险不止来源于外星生物。”简豪想到关于外域的一些传闻，据说经常有雇佣兵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放心，你的父亲已经做了安排，凌海的死亡概率不超过一成。倒是简少你，平时可以多跟凌海交流交流，争取成为他的挚友，有时候人情反而是最牢固的套锁。凌海现在可是一座只有我们发现的宝山，你要利用好你们的关系，把宝藏掌控在我们手下。”李教授认真的嘱咐道。

    简豪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悄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没有想到，把凌海引入实验室之后，会让凌海的人生再也没有退路。说实话，简豪有些后悔了。

    接触了家族企业这么久，简豪还是没有学会成年人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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